为何阿根廷人喜欢看心理医生

  布宜诺斯艾利斯——这个绿树成荫的地区被人们亲切地称为“弗洛伊德别墅”(Villa Freud),北边有家咖啡馆,里面几乎空无一人。罗伯特·阿尔瓦雷斯(Roberto álvarez)喝了一口浓咖啡,皱起眉头,开始历数他过去几十年看过的心理医生的名字。他数着数着停了下来,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够用了。

  “让我告诉你我们阿根廷人的特点,”阿尔瓦雷斯说,这位51岁的建筑工人此前谈论了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这位著名的法国心理学家有时候会在出租车上对病人进行心理治疗。“说到挑选心理学家,我们就像寻找完美香水的女人。试试这个,试试那个,最终总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实际上,听到精神分析疗法在美国和其他国家式微,阿根廷人总会挤出一丝微笑,相比长达数年探索灵魂的精神分析疗法,其他疗法疗程更短,费用通常更为便宜。即使阿根廷人备受高通胀和经济衰退的困扰,许多人依然清楚地知道,至少在自己生活的领域他们想要什么:大量的精神分析。

  阿根廷执业心理医生的人数一直大幅增长,根据心理学家、研究员莫德斯托·阿隆索(Modesto Alonso)的统计,阿根廷每10万人拥有的心理医生人数从2008年的145名增长到去年的196名。美国心理学会(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的数据显示,美国每10万人大约拥有27名心理医生。

  这些数字让阿根廷——这个国家依然对一个世纪前的经济衰退耿耿于怀——处于世界领先地位,至少在人们愿意袒露自己的灵魂方面位居前列。

  “说到你每周去看两三次心理医生,在阿根廷没什么见不得人的,”29岁的心理医生蒂齐亚诺·费诺基耶托(Tiziana Fenochietto)说,她在托尔夸托·德·阿尔韦亚尔精神病医院(Torcuato de Alvear Hospital for Psychiatric Emergencies) 做住院医师,这是一家公立医疗机构。“恰恰相反,”费诺基耶托说,过去八年她本人也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这样做很时髦。”

  我们在这座城市里走不了多远,就能发现人们对各种心理疾病不同程度的痴迷。弗洛伊德别墅这个名字不仅是向奥地利精神分析之父致敬,还是对为数众多的心理医生的认可,他们聚集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北部的格尔梅斯广场附近,在优雅的街道两旁的建筑里进行心理咨询。

  搭乘出租车走一小段路,就到了科连特斯大街旁的剧院区,目前有两部戏的阿根廷改编版正在联袂上演,每天晚上都有人排队等待入场观看,一部是《弗洛伊德的最后对话》(Freud’s Last Session),它虚构了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和C.S.刘易斯(C. S. Lewis) 之间的辩论,另一部是《强迫症》(Toc Toc) ,围绕强迫症患者展开情节。

  随意走进各家书店,阿根廷人撰写的精装书比比皆是,介绍了困扰人们的心理疾病及其治疗方法。其中有马莱莱·潘查斯基(Malele Penchansky)的《癔病通史》(Universal History of Hysteria),亚历杭德罗·达格法尔(Alejandro Dagfal)的《巴黎与布宜诺斯艾利斯:心理学家的发明》(Between Paris and Buenos Aires: The Invention of the Psychologist)。有本新近获奖的阿根廷漫画《补梦人》(Repairer of Dreams)融入了精神分析学,讲述了一个叫做“波勒尼亚”(Polenia)的反乌托邦城市的故事。

  精神分析不仅针对阿根廷的富裕阶层,公费医疗体系里的一些心理医生也为患者提供免费咨询。尽管有些私人医疗计划不涵盖精神分析的费用,但是部分工会工人的保险计划包括了每年几十次的心理咨询。

  “我们并不是做慈善,而是为人们提供公平机会,”阿德里安娜·埃伯利斯(Adriana Abeles)说,她是精神分析基金会(Fields of Psychoanalysis Foundation)的会长和创始人,这个基金会主要进行心理研究,培训精神分析专业的学生,提供心理治疗。在患者无力支付费用的时候,他们可以通过做义工来交换心理咨询,比如做修家具、做饭或刷墙这类活儿。

  阿根廷的心理学家日益增多,也意味着消费者有相当大的议价能力。尽管有些顶尖医生每次心理咨询要收取相当于几百美元的费用,不过许多医生还是会根据病人的收入灵活收费,咨询费用最低为每小时15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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