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我曾经以为,我先生就是最适合我的人,是上天赐予我的,早就安排好的另一半,我就是他身上的那根肋骨,骨肉相连。
真的,这种说法一点也不夸张。大学4年,除了大一大二时朦胧的单恋,让我和他真正尝试恋爱滋味的就是彼此了。那一届那么多同学,我们俩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就连一向严肃的系主任老先生都对我们在学校和课堂上的成双入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们实在是太般配了。
毕业3年后,我们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基本上所有的同学都参加了,大家一致真心地祝福我们。到现在,我们结婚已经5年了,依然恩爱如初。
我个性比较强,喜欢自由自在地生活,不愿意被生活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拴住手脚。我先生就像一个宽容的大哥一样,包容了我的一切。不管我在外面有多么风光,但是我一直觉得我的家、我的丈夫是我最坚实的依靠和后盾。
可是,生活是不完美的,不可能有一块完全无瑕的美玉。我和我先生都是彼此的初恋,也都是彼此的第一次,我们最初的性启蒙都是在对方的帮助下完成的。所以,我一直以为,性就是这个样子,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挺好的。
直到有一天,我带上我公司的一个小姑娘出差,晚上在酒店里,小姑娘口无遮拦,跟男朋友兴致勃勃地通了半天的电话后,又意犹未尽地非拉着我谈心,要说说“女人那话儿”。就是这个比我小了好几岁的女孩,让我知道了,原来,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的、属于女人的幸福。
回来时一路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样跟他好好沟通呢,该怎么说呢,好像真的有点难以启齿啊。
其实后来我努力过,他也努力过。可是,他在这方面真的不行,无论如何,我也体会不到公司的那个姑娘给我描述过的那种感觉。
我天真地想,这个小女孩,也许是胡说八道吧。再说,即便没有那种飘到天堂般的幸福,又能怎么样呢?
再到后来,我先生突然ED了,我们俩也就彻底不再谈起这事了,大家都在有意无意地回避。我本身就不是一个欲望很强的人,加上自己做公司,又很忙,觉得就这样也挺好,两个人就像是亲人、手足一样,深爱对方,熟悉而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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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福
我以为,我和我先生的这种平衡会一直保持下去,真的没有什么,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可是,直到一次意外发生,才让我知道,我的确是高估了我自己。
他算是我的蓝颜知己,我们相识也很久了。这是个干净、清爽、睿智和幽默的男人。我们在工作中相识,彼此欣赏,他会在生意上给我不动声色的照顾,我有默契,却从来没有点破过。
又一次因了他的推荐,那个圈中人都垂涎已久的大单子最终被我的公司接下,我感激不过,执意要请他吃饭。没想到结账时单子还是被他抢过去买了,我跟他急,他笑笑:“你是女人,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买单呢?”做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久了,这样的绅士风度不多见,心里对他好感的增多和少付了几百元的餐费无关。久了,我还是没有能够把握住自己,终于有一天,酒后的我和他在一起了。
真的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所以当他最终让我明白,那种飘在天堂上的滋味原来是这般美好时,我哭了。
很俗套,是不是?但是一个30岁的女人,第一次有了这样的体验,那个时刻,对我真的不寻常。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当我知道我的身体有多么饥渴时,我没有羞耻和犯罪感,真的没有。
如果仅此而已,也许还没有什么。我完全可以把这一切都瞒起来,犯了一次错,我不至于罪不可赦,若是世人知道,也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后,我对我先生越发地好,多少有点想弥补的意思。可是不忙的时候,我偶尔却会怅怅地想起他,想起那一个夜晚,我生命里最初和最热烈的体验。
抉择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是认真的。他的婚姻不幸福,我有所耳闻。但以我奋战商场几年的阅历,我从来不相信一个男人会有勇气因为婚外情而拿自己的婚姻动真枪,这个好像有点太传奇。但,他真的开口向我设计我们的未来了。
他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现在这么说。可是,我希望我们一起去面对这些困难,你能答应吗?
以后的时间里,他的确是这么做的。他甚至带我进到了他的圈子,介绍我与他的朋友们认识。我知道,这种方式是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身份认同的一个通常的做法,若不然,他绝对会掖着藏着,不让其他人知道。
一边是相濡以沫10年的我亲爱的先生,我的初恋情人,我最好的朋友,我的老公;一边,是给了我至高的美,让我懂得做一个女人是何等幸福的男人,我的蓝颜知己,和我有碰撞、有激情的男人。我不知道,我到底该如何选择?
最傻的时候,我差点跟我先生和盘托出,听听他的意见。但是我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念头有多么傻,世上哪有这么无私的男人,这是我的事情,我怎么能让他跟着我去面对这种抉择和痛苦呢?
我还是选择了我现在的生活。理由很简单,相对来说,很少有女人有勇气打破当下的生活模式,去面对一份不可知的未来。和先生,除了那种不和谐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放弃我的婚姻。而认真地想一想,也许和他,欲望的成分更要超过感情吧。
徘徊
我就像是《廊桥遗梦》里的那个女人,在短暂的迷离之后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道上,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可是我的身体不会说谎,很多时候,我知道,我仍然在渴望回到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时刻,享受那种最原始最单纯的幸福,让我被他抛到洁白的、柔软的云朵上,一次又一次,放纵而快乐。
我先生一如既往地呵护和宠我,他依然是我最放心最厚实的堡垒。我们站在一起,这么恩爱的一对夫妻,所有的人都羡慕我们。
一切都结束了吧,没有痕迹,再好不过了。然而就在2005年的春天,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没有预谋地在外地的同一个会议上遇到。然后,两颗流星再一次相撞在一起,再一次有绚丽的火花闪在黑暗的天空。
这一次,我和他又有了默契:不要将来,不要结果,我们只在一起,不伤害任何人。
闺中好友告诉我,只要对我老公好,不要让他知道,不妨把这件事当成一段小插曲。可是,这么长时间来,我从来也没有心安理得过,总是担心偷来的幸福会溜掉,自己会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