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戒不掉的午夜来电

那一天,恰好是我在咨询中心值班,方楠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她看起来二十多岁,体型比较胖,走进来时,怀抱着提包,这是很明显的防御性动作。

    走进咨询室的方楠依然不能放松,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建议她把提包放到旁边的茶几上。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从胸口将提包移开。随后,她似乎觉得这样空荡荡坐着有点别扭,停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了。

    午夜的陌生来电

    “我的生活出了问题。”她微垂着头开始断断续续地诉说。“我可能心理有病了。我总是在晚上和一个人在电话里聊天,甚至,最近我在电话里和他‘发生关系’。我真是疯了。可是我戒不掉。”

    说到这,方楠弓着背用双手抱住了头。“我有家,有正当职业,我不是这样的女人,不是啊!”

    “这件事是怎么开始的呢?”

    “半年前,我丈夫到外地进修,他走了没几天,一天晚上大概2点多,我接到一个电话,当时我因为晚上聚会喝多了点,迷迷糊糊好像跟电话里的人开了几个玩笑,渐渐也说了些抱怨,大概说了十几分钟我才告诉他,他拨错号码了。”

    “我当时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谁知接下来连着几天晚上,这个电话都打过来了,一方面我觉得,反正是完全不认识的人,说出来也没有危险,反而感到很舒服,另一方面,我觉得电话里这个男人还行,能听我说这些事,还会逗我发笑,安慰我。我开始有点渴望午夜铃声。”

    “就这样,我们隔一两天就要通一次电话,每次都会聊上几小时,开始我还是挺喜欢的,可是,有一次,我们一时激动,通过电话做了那件事。一切都变了。这之后,我很想结束,然而控制不了。我们频繁在电话里‘发生关系’,这简直变成了生活中的魔鬼,时时刻刻折磨我,你能救救我吗?”
这一刻,方楠的痛苦和无奈随着她的泪水流了出来。

    “能说说和你通话的这个人吗?”

    “他40多岁,比较有领导的感觉,很成熟,也很幽默,和他交谈很舒服,他能够理解我,体贴我,对我很包容,能耐心听我说话,我觉得他离我的心很近。可我这样对不起丈夫

,这是不可以的。”

    “你和他在一起时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对他有一种强烈的依恋。如果他两三天不给我打电话,我会非常不安,就会陷入恐惧,无法忍受。”

    “你恐惧什么呢?”

    “我害怕他会就此消失。”

    “如果他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方楠一下显得非常激动,她瞪着眼睛大声说:“不行!他不能消失!他绝不能这样!”

    她的反应,一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也许我不经意间碰到了关键点:“他如果就是消失了,会怎么样?”

    方楠使劲瞪着我,呼吸急促,我发现她紧咬着牙齿,双肩紧绷,似乎努力压抑着一些不想说出来,于是,我指导她放松肩部、颈部,再到牙齿和嘴唇,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在多次努力之后,方楠嘶哑地说:“不能离开。”

    在方楠身上,子女对异性父母的依恋,由于幼年特殊经历,显得尤为突出,幼年的不满足,一直持续到她成年,甚至婚姻生活。当我和她谈到恋父情结时,她那么惊惧。她强烈的道德超我,强力压抑了这一切。而长期压抑,又引发了午夜来电的宣泄。

    父亲,你的离去让我远离丈夫

    在我们又一次开始咨询,她主动向我谈起了她的婚姻生活。其实,他们夫妻不和也已经有一年多了。

    “是什么原因使你们的婚姻产生了问题?”

    “以前我一直认为,是我丈夫在找碴儿。经过和您前一段时间的咨询,我好像有了一点儿头绪。”

    “仔细想想,似乎从父亲去世开始,渐渐变成了无性婚姻。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接受和丈夫过性生活。为这事,他曾要带我去医院,我就和他吵。我非常反感他提这事,一提我就压不住的火。其实我很害怕,我觉得好像是为了父亲,不知不觉就远离了丈夫。”

    “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如果那样做了,我就不再是小女孩,而父亲就真得不能再回来了。我始终不能接受父亲的离去。一想到这些我就非常痛苦。”

    正是这些痛苦,让方楠的婚姻走向了破裂,父亲的离去,一下子掀开了方楠隐藏了二十几年的心事,对父亲的依赖、迷恋、渴望,以及对这些情感的谴责、压抑、抵抗。而性生活无疑昭示着她已经属于别人,这样就再也没有了挽留父亲的希望。

    道德与欲望,理智与情感,这些潜意识里波涛汹涌的冲突,在近两年的时间里一步步破坏着方楠的生活。而偶然的午夜来电,电话那一边与父亲年龄相仿,性格相仿,亲切相仿的男人,为这股强大的心理能量打开了一个缺口,为她心中多年的幻想提供了一个可以实现的朦胧机会。因此,无论方楠多么努力,仍然戒不掉这天上掉下来的午夜来电。

现在,我又转回来,和她再一次谈论最开始我们的话题:电话。

    “说实话吗?”方楠想了想说:“我还是戒不掉这个电话。”

    “我还是感觉到不能忍受失去他,这种感觉虽然不像一开始那么强烈,但它确实还在。可是,现在我有一种想法,也许我想留住的并不是打电话给我的这个人。其实,我还不能

接受我和他在电话里‘发生关系’我觉得对不起丈夫,也伤害了我自己。”

    “那你真正想留住的是谁呢?”

    “也许是我的父亲吧。我觉得父亲好像一直在我心里。”

    “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你在生活中找到的父亲的替身。”

    “是的。那么我该怎么办?”

    爸爸,让我和你说再见

    来访者常常会问到这样的问题,可是,答案其实就在他们自己心中,我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俗话常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我们已经理清电话里的男人是你父亲的替身,要解决你和这个男人的关系,我们也需要从你和父亲的关系入手。你对你和父亲的关系又是怎么想的呢?”

    方楠还是不禁犹豫了一下,“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而我想要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我点点头,方楠能够下这样的决心,说明她付出了很多努力。

    “其从心理学上,我们处理未了情结,需要一个告别的仪式。”

    再一次咨询,一向准时的方楠迟到了15分钟,这种潜意识的阻抗看来与父亲告别对她来说还是不容易啊。

咨询开始后,我引导她说:“如果你去世的父亲在这个屋子里他会在哪里?”

    “他躺在地上。”我于是在地上摆了一个长靠垫。

    “你想怎么样?”

    “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好,你现在走过去,到你想要到的位置。”

    她轻轻跪在了想象中父亲的身边,微微垂首:“爸爸我想你,你知道吗?我是那么喜欢你,我很想做你的妻子,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是太喜欢你了。爸爸,我不是坏孩子,我只是真的这样渴望。”随着这些灵魂深处的话语,方楠面对了她最深层的爱和最刻骨的痛。我看到她正在重生。

    “爸爸,你再也不会来了吗?”

    “你仔细听一听,在你的心底你可以听到爸爸的回答。他怎么说?”我利用角色转换引导她寻找爸爸的感觉。

    “他说,他累了一辈子现在想休息了。”

    “你再听一听,他有没有想对你说的话?”

    “他说,他也爱我。他很舍不得我,但我必须独立生活,找到自己的幸福。”

    “好,现在爸爸要走了,他要回到来的地方去了,在那里他可以得到休息和幸福的生活,他会永远在远方看着你的。现在,你来和爸爸道别吧。”
方楠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我告诉他可以对爸爸说最后一句话。她先是小声地说了一句:“爸爸,我爱你,再见。”接着,又清晰而有力地重复了一遍。

    这个仪式终于在一个女儿的告白和泪水里结束了,我们从新坐回沙发,我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奇怪,心里好像一下变空了,也变得安静了。爸爸,不在了。”

    “是的,这一段未了情已结束了。”

    到这里,咨询也就走进了尾声,方楠已经不再需要午夜来电了,她的心理不再有需要他来填充的缺口。然而,她还是很担心这件事对她的婚姻的影响。

    其实,这源于她对丈夫的负疚感。

    我和她又沟通了一下。她渐渐明白,对丈夫的愧疚是可以通过生活来弥补,而对自己的谴责也是她必须承受的,但这种谴责会有一个结束的时间,它不是无限的,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我们的生活会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就像画布上涂抹的色彩,它不可能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但我们可以在它的周围添上几笔,让它变成美丽的存在。接纳过去,才能拥抱明天。”

    两个月后,我收到了她一封邮件,她去外地看望丈夫了,他们已经开始计划孕育他们的宝宝了。我平静而又欣然地关上电子信箱,心想,这难道不是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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