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向日葵》中说:“儿子生出来就是和老子作对的”。《疯狂的石头》中厂长儿子半开玩笑地说:与老爸斗,其乐无穷。
男人对于父亲,似乎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小时候,我们不明白他为什么经常那么深沉、忙碌、威严、不善于表达感。因为这些障碍,我们在青春期往往叛逆于父亲,以此反抗权威,渴望长大成人,证明自己象个响当当的男子汉。
直到长大了,或者自己做父亲了,我们才明白父亲那深沉而独持的爱。青春的风暴过后,我们懂得父子亦如朋友,两个男人之间,不但有战争,更有“不打不相识”的和平。
三对不同年龄段父子的战争与和平
1 父亲老柯:你是个爷们
儿子小柯:我曾经叛逆他的军人作风
2007年,是小柯大和大柯大的本命年,父亲大他整整三个轮回。36年如果用距离来衡量,它有多远?小柯说,他心里明白,只是嘴上不会表达!
他那军人的方式让我坚持叛逆
小柯坦白地讲,从年幼到青春过了一大半,父亲始终以“严父”的身份出现。父亲是个军人,军人习惯了以严肃的姿态面对生活,甚至包括对待孩子。小时候,柯父给孩子们留下的是不苟言笑的印象,家里三个孩子,没有人敢和他开玩笑。
因为从小学习音乐的缘故,小柯的愤青年代比同龄人来得更早一些。特有的音乐天赋让他经常全然投入音乐创作中。他有他的生活方式,披肩发、奇装异服是他年少轻狂的最佳标志。“那时候我爸最常说的有两句话,第一句是:‘你瞧瞧你那毛(指头发)’,第二句就是:‘好好弹琴,弹点儿正经的,别老弹你那破东西。’而我对我爸说的只有一句:‘我这样怎么了?哪儿不好了?’要么就是没有交流,现在想想,大学四年,其实是我和他老人家断档的四年。那四年,其实我们都在变化,我长大了,他变老了。”
这是一种面对面的对抗,对抗得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但小柯心里有恐慌,因为他无法预测父亲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一旦他气急败坏,自己究竟会遭遇什么。那种敬畏藏在他心里,他不愿向任何人承认,好像承认了,自己就不再是个爷们儿。
他的柔弱需要我来保护
其实小柯应该感谢青春期的叛逆,感谢父亲的不苟言笑,曾经发生的过往,竟成了与今天对比的最好参照物。
2003年,小柯经历的那场车祸浩劫差点儿断送了他的性命。在沉睡的那些日子,他说自己的感觉和睡着了没有区别,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第一个看到的是父亲那既责怪有心疼的复杂眼神。康复的阶段,母亲对他的爱表现得很外在,让儿子吃好喝好成了妈妈的每天最下功夫的功课,而父亲不同,他始终守候在小柯的身边,他不厌其烦地告诉儿子,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经历,你要从中收获一些,你要坚强,你可以做和以前一样的事情,因为你是个男人!
当小柯恢复运动训练时,他忍受着肌肉在一张一弛间的痛苦难耐,但他始终没有停下,他眼看着汗珠子从额头砸在跑步机的计时器上,他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咚咚声,但他说什么都不肯停止,因为他永远记住了父亲的告诫:“我是个爷们儿!”
前不久在和姐姐再次谈到车祸的事情时,姐姐突然感叹:“咱爸真的不容易。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哭得像个孩子,他脆弱得没有半点儿军人的本色。就在姐姐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的心猛然间被击碎了,我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他为我流过的眼泪,但这泪足以证明一切。”
不久前,父亲的哥哥不幸辞世,桃园三结义的第一个兄弟折枝了,父亲在平静中掩盖着痛苦,他告诉儿子:“我没事儿,我早有思想准备,他已经病了很久了。”在葬礼上,尽管有父亲的豪言,但孝顺的儿子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父亲身上,他生怕老父会有什么闪失,父亲的嘴角始终在抖动,当遗体被推进熔炉时,柯父声嘶力竭的哭声哭碎了所有人的心。小柯站在一旁搀扶着他,走出殡仪馆大门的一刻,父亲雷厉地擦去泪水,看着身边的儿子,还是那句:“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了。”
“我爸真的太酷了。但我了解,他心里的难受我能体会到。那天我带着全家去吃素斋,我说我们用这顿素斋告慰逝去的二大爷。看得出老爸很欣慰,吃完饭,他主动提出让我带他去天安门转一圈。车上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他眼望窗外,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2 父亲郑渊洁:送儿子安全套作为成人礼
儿子郑亚旗;我“枪毙”掉了父亲的稿子
父子如手足
郑渊洁是个挺有意思的爹——小时候带儿子做过亲子鉴定;让儿子小学毕业顺利升入私塾当了居士;儿子18岁的时候送了辆汽车附带一盒安全套……
郑亚旗是个挺不容易的儿子——小时候因为自己特水灵的大眼睛被爸爸带去做亲子鉴定;小学一毕业就被圈在家里丧失了与女同学早恋的机会;18岁时候虽然得了辆汽车当礼物但是从此油钱、饭钱都得自己挣……
所以,与其用“舐犊情深”来形容郑渊洁、郑亚旗这对父子的关系还不如“手足”来得准确。郑渊洁说“没有孩子,哪来的父母?在儿子降生前,我不是父亲。我的父亲身份,是和儿子同时降生的。严格说,我这个爸爸,是和儿子同岁。是儿子造就了我这个爸爸,作为父亲,要吃水不忘挖井人,不能过河拆桥。”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反常规,但是不无道理。而且不按常理出牌本身就是郑渊洁的一个标志,经过四年的小学“深造”生涯之后,有志中青年郑渊洁还自费到驾校进修,并取得了机动车驾驶执照,最高学历证明仅为驾照的他竟能一人撰写《童话大王》二十余年,成为全国青少年最爱戴的叔叔之一。不仅如此,为了能让儿子在今后填写简历时能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毅然决然的让郑亚旗学历一栏永远定格在小学,让古老的私塾教育再次成为当今的时髦话题,甚至名扬海外,英国的大学都把郑渊洁的教子方法当作课堂上的典型事例来讨论。
很多人都羡慕郑亚旗,无论是从精神还是物质他都应该是无比幸福的。不用上学,有自己专署的教材,18岁前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且单从前阵公布的作家财富排行榜上的数字来看,这小子的未来会跟barbie一样,能要什么就有什么,横竖都会是个二世代的贵公子!但是郑亚旗却并不以为然,除了发现别的孩子不直呼爸爸姓名外,与旁人没什么不同。而且某种程度上是他成就了现在的郑渊洁,他是郑渊洁创作的动力与源泉,若不是二十年前在火车上他对港产方便面的向往,或许郑渊洁也不会这么发奋图强;若不是郑渊洁终日与儿子的生活,或许也不会写出那么充满童心的作品。而且是成年后的郑亚旗开发出郑渊洁的潜能,才会有一系列好听好看的脱口秀节目诞生。
男人的对决
如果,这是一部以父子为主题的伦理剧,那么戏剧冲突一定会出现在儿子的叛逆与父亲的守旧上,但是请记住,这是对不走套路的父子。在郑渊洁讲述儿子成长的过程中,从郑亚旗身上很难找出“叛逆”二字,巨蟹座的郑亚旗貌似将第二性征出现的青春期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在郑亚旗讲述与父亲的故事时,很容易发现郑渊洁身上的不靠谱和双子座的神经质。所以,站在天平上看,他们父子最大的一次冷战我们得向着郑亚旗。
郑亚旗有一次看到凤凰卫视的《李敖有话说》,他想这二十来年和他说话最多的就是郑渊洁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郑渊洁的口才和想象力了,所以就摄像机把节目拍下来给郑渊洁看,决定创办《郑氏胡说》脱口秀节目。“在电视台演播室录了一次后他觉得不自在,就再也不去了,便提出让我在家里建个摄影棚。等到我除了摇臂把该买的设备都买了后,节目刚刚做到第7集时,他却突然撂了挑子。他嫌我老说他这儿不行、那儿不行,让他重说重录,突然玩起了消失。从那以后,我一个月没理他。”父子关系突然一下跌入了低谷。
郑亚旗说,别看郑渊洁现在侃侃而谈,其实他骨子里是个守旧的人。他用十年的时间才说服郑渊洁开始上网、用键盘替代笔墨纸砚。他想将郑渊洁的作品改编成连环画、动画片、影视剧甚至电脑游戏,但是都被拒绝了。直到2004年9月1日郑渊洁被读者触动决定接受建议推出连环画册,他要找郑亚旗合作,这不仅仅是因为这是郑亚旗长久以来梦想,而且这是郑渊洁与郑亚旗冰释前嫌的机会。当然因为前车之鉴,这次合作他们签订一份正规合同,郑渊洁授权给,郑亚旗给支付稿费。之后的20天里郑渊洁写了60篇“迷你皮皮鲁童话”,郑亚旗挑选了42篇,其余的都给毙了。一个20年没被毙过稿子的作家当然是相当不服。
冯晓泉与儿子的对抗
3 父亲冯晓泉:儿子是我早忠实的歌迷
儿子冯天一:用爱对抗
《名仕》父亲节专题的采访是冯晓泉第一次带着3岁的儿子出镜。此前这个明星爸爸始终很低调,3年来,圈里圈外很少有人知道他和曾格格已经有了孩子。
他用“服从”与他对抗
按照常规式421的家庭组合,3岁的孩子可以在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这样的外力支持下和父亲对抗了,更何况,现在的爸爸,就算自己在儿子面前受了委屈,也是表面上忍气吞声,心里则开心不已。
冯晓泉以男人的方式爱着天天,在众人面前,大男人和小男人的一场对决解决得如此平静。
在天天两岁的时候,他莫名奇妙地对手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段时间,只要见到周围有人用手机,天天便会哭着闹着要过来攥在手里,让机主给他调出手机里的音乐铃声。因为遗传了爹妈的音乐基因,他听到音乐便会兴奋地扭动身体。别人当然不会因此责怪天天,他们甚至认为,这是天天音乐天分的一种表现。
可是冯晓泉坐不住了,有一次当天天再次向别人伸手要手机的瞬间,晓泉一下子从朋友手里夺了过来。站在一旁的天天努力地伸着胳膊,略带哭腔地叫着。这个狠心的爹不顾孩子怎么闹,先是耐心地告诉他,“你不可以这样,天天要做个懂礼貌的男子汉。”孩子的本能在那一刻是听不进任何规劝的,他急得边哭边叫,从未在儿子面前发过脾气的冯晓泉霎时紧绷面部,他用呵斥的口吻对待着一个不满3岁的孩子。
那一次大概天天被爸爸吓住了,他停止哭声,像可怜虫一样站在墙角,缄默着面对这个严厉的男人。仿佛一种无声的抵抗,3岁的孩子懂得了对抗,因为他明白父亲内心深爱自己,他以这种方式希望父亲屈服。
当然,冯晓泉最后屈服了,因为他实在太爱自己的儿子了。
用孩子的心态爱着彼此
天天天生对音乐有着特殊的敏感。儿子出生那天,正巧冯晓泉正在录制单曲《天下一家》。也许是把这首歌送给儿子,也许是为纪念这首单曲,总之,有了冯天一这个名字。
两岁半时,天天被送进幼儿园,每次老师让他表演节目时,他都会很自豪地唱父母的作品。老师惊叹,一个不到3岁的孩子,怎么音准会这么到位?在老师向冯晓泉讨教原因时,他笑呵呵地告诉老师:“我儿子是我和格格最忠实的歌迷,他最爱看的电视就是我们的演出录像。”
冯晓泉戏称,自打有了天天,他家一点儿秘密都没有了。晓泉和格格为了便于事业的发展,有了专业的录音棚,他们的歌曲作品都是从那里出来的。这对低调的夫妻很少向别人提起录音棚的事情,但天真的儿子丝毫不顾及这些。越是人多的时候,他越是张罗着给自己录音,结果天天一呤唱,大家便知道冯晓泉和曾格格最近在录什么歌了。
“别看天天只有3岁,但他的作品可不少了,作为父亲,我想我该尽最大可能的为儿子留下他童年的点点滴滴。从没有设计过他的未来,一切顺其自然吧,只要是儿子喜欢的,方向是对的,我想我肯定支持他。”冯晓泉最后说。
国外最新流行的亲子方式:
亲子会
这是目前风行于欧美的一种亲子方式。当传统上都是女人聚在一起讨论孩子的成长,交流育子心得时,发起者之一史帝夫说:为什么男人不可以象女人一样,重视孩子的成长问题呢?他认为,正是因为男人过于忙碌于事业等,才使得男人和儿女的关系疏离,紧张等。“不要忘了,家庭和事业一样重要。”凯文告诫那些忽视亲子关系的父亲说。
在这种亲子会里,那些平日象工作狂一样的经理,it精英,房地产商人们,抽空聚在一起,交流做父亲的感受心得等,或者听取专业育儿专家的讲座。“不仅仅是简单地听取一些教子心得,更重要的是让男人放轻松,变得更人性。检讨自己在父子关系中的得与失,有利于修正传统男人和儿女的紧张关系。”参加者之一托马斯说。
准爸爸生产班
生产只是女人们的事情吗?
妇产专家们认为,如果男人这么看,往往失之偏颇。男人不仅应该亲身参与女人生育的全过程,而且及时学习一些育儿知识,这样当孩子出世后,男人不致于在育儿中,象个甩手掌柜,或者因为漠视亲子,导致夫妻关系紧张。
所以,前些年,北京大学妇产医院等,开设准爸爸培训班。参加者以各行各业的白领为主,他们聚在一起,在专家的指导下,体验孕妇心得,学习烹饪,育儿,操持家务等生活知识,这样当孩子出世后,男人不致于手忙脚乱。
准备好了,亲身参与,你才能把父爱从小渗透于和孩子的关系中。
做一天奶爸
这是台湾著名男性解放运动发起者蓝怀恩女士首先提出的,她痛感于台湾男人对亲子关系的忽略,在每一年的父亲节时,提倡男人“做一天奶爸”活动。她倡议,男人在这一天,放下没完没了的宴会,商务,旅行等,专心在家带孩子。“奶孩子绝对不止是女人的事情,也应该是男人的事情。”
当然,她认为“做一天奶爸”活动只是形式之一,更重要的其实是借此唤醒男人对亲子关系的重视。
父子“战争与和平”经典电影链接
《千里走单骑》
多年后,曾经代表最“男子汉”的高仓健被张艺谋启用,出演一部反思父子感情的《千里走单骑》。影片中,父子感情因为羞于表达等各种误会,一直紧张。直到儿子去世了,父亲去替儿子还愿的过程中,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让他明白了父子感情的真谛,明白了两个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之间那种特殊的因缘际会。
《冤家父子》
这部改编自王塑小说《我是你爸爸》,由冯小刚主演的影片讲述了丧妻的男人马林生这个在机关里混日子的小职员,对一手拉扯大的儿子时而滥施暴力、时而摇尾乞怜,有时又满腔热情地和儿子称兄道弟,但最终父子之间仍然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关系日趋紧张。影片最后,经历伤痛的儿子马车到医院看望父亲,内心愧疚不已,他们深深体会到彼此的重要及无法割舍的父子亲情,马车由衷地对马林生说:您永远是我的爸爸!
《那山,那人,那狗》
这部由霍建起导演的电影,在日本票房大获成功。影片中的父亲朴实无华,他以自己的善良换来了乡亲们发自内心的拥戴;他几十年如一日的奔波,换来了妻子无限的思念和更多的爱;他尽职的精神,换来了儿子的崇敬,更换来了让每一个父亲都感到欣喜的一声“爸爸”……父子和解了,儿子理解了父亲的选择,也更理解了父亲的不易。
《父子》
“香港制造”的《父子》跳离了香港电影见长的大众娱乐性,择取马来西亚华人区的一段家庭故事,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谭家明导演的“父子图案”,让人在整个观影过程中心情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压抑,几近绝望。在影片的最后,长大之后的阿宝回到家乡,凝望父亲背影的眼睑中闪回着早已封尘的往事,预示着血缘亲情的最终回归。
《和你在一起》
陈凯歌执导的电影讲述了一个感人的父子亲情故事,刘小春年幼时就拉小提琴,13岁即拥有不少令人称羡的琴赛奖状。对于这位敏感又沉默的少年,小提琴一直是他最喜爱的表达方式。他的父亲刘成带着儿子离开家乡,前往北京追寻提琴与成功的梦想。刘成先是让小春跟桀骜不驯的江老师学琴,继而又让儿子拜在余教授的门下。终于,小春获得了参加国际比赛的机会,但也面临着人生残酷的选择,是选择和父亲在一起,还是选择和成功在一起……
《洗澡》
《洗澡》是一部展示新旧文化冲突的当代都市生活伦理片,写的是苦心经营了一辈子澡塘子的搓澡好手老刘,早年丧偶,长子刘大明离家南下多年,只有傻儿二明守在身边。一天,大明从深圳回来,因老刘犯病,只好留下来照管这个家。这时,大明才真正了解父亲和接触洗澡业。随着经济的迅速发展,城里到处都在拆建,老澡塘也受到不少做发财梦的老板的“关注”。可老刘就是不肯跟澡塘子分开。老刘去世后,大明才卖掉澡塘子,带着傻弟去深圳,这时候,他也才更理解父亲那深沉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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