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邓达智的英文名)现在的形象与记忆中的他几乎没什么分别,尤其是他的表情。只是他刚刚换了发型,还蓄了胡须。我们约在三里屯一个古香古色的酒吧,深秋的北京碧空如洗、树影摇曳,澄澈的阳光洒了一地。邓达智和摄影师站在酒吧的大门口,穿着那件特意在香港定做的黑色中国式外套,挺拔高大。一只宽厚的手掌向我伸过来,友好而结实地握了握。台下的邓达智,果然是相当的亲切、平和。
身为“古谷惠”及“读卖”设计总监的邓达智,是个名副其实的多面手。除了设计时装外,他还是专栏作家、电台和电视台主持人、著名时装评论人。如此炫目的才气笼罩下的他,感觉中却是属于“灵”的设计师,他的灵感与宿命是行走天涯,那一抹追寻日落的身影,却为世人绘出霓裳台上的华彩。
我不是一个sweetheart
邓达智称自己“从小就不是一个sweetheart(甜心)”。看起来再平和不过的他有一颗(用很俗的话来说)“不羁的心”。出身于邓氏家族的他非常热爱老宅,但却不热爱家族传统的经济行业。邓达智的中学时代是在加拿大度过的,毕业后还不知道自己要些什么的他,顺应父亲的心愿,进入guelph大学取得经济学学士。但之后的道路,他却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走上服装设计的道路,多半是出于对美术的热爱。从小他就喜欢作画,走到哪里,包包里都会带一本sketch book(素描本),随时记录路上的风景人物。老实说,服装设计与他随心画画仍有比较大的距离,但作为一个职业,他最后终于认同了服装设计是一个能够发挥他的画画灵感的行业。在背包旅行了欧洲、美洲之后,他选择了到英国伦敦读服装设计专业。因为失去父亲的支持,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不得不在边打工边学习的状态下,完成了他人生设计中相当重要的打基础的一步。 “其实我做事情很少想那么多,很少去想最后的结果,做就去做了,享受那个过程。”在自己生活道路的选择上,邓达智是率性而行的人。
毕业之后,邓达智曾经到巴黎、瑞士的服装品牌厂家打工,以此为基础,之后应邀回到香港工作,终于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关于自己的成就,邓达智是相当自谦的。他说他没有所谓的大师的“得心应手”,每次做设计,总是“如履薄冰”的感觉。说到此,邓达智的眉眼突然生动起来,他说,看过大师级的时装秀的人,总会注意到表演最后,当大师登台、张开双臂答谢观众捧场时,那种自信满满、君临天下的气势,而他自己,尽管在t台上早已驾轻就熟,却没有办法胜任地摆出一副“大师”款来。唉,他懊恼的样子真是发噱。
而管理一个大的企业,更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身为老板的他却常常漫游天下,玩“失踪”的游戏,不太想见自己的属下,想必他的属下也会头痛这样的老板。
在香港邓达智是相当著名的服装评论人,一言九鼎,在圈内享有权威的声望。每个明星的出场服装,在“邓氏”评论下,品位高低暴露无遗。对邓达智来说,这是件很单纯的事情,别人来问,他就说,而且是按照他的专业知识诚实地说。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明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其实明星们的穿着,也不是他们个人的责任,是背后包装他们的公司。”在香港,邓达智说,“我从来不是一个sweetheart”。记得最近香港重整警察的服装,政府提出每人2万港币的预算,邓达智却认为并不需要,按照他的专业看法,8千港币也足够了。对预算的背后,邓达智提出质疑。这在香港引起很大的反响,但对他来说,他不过是诚实地说出他的看法罢了。
我想尽早退休,之后游山玩水
霓裳台上人人注目的设计大师却抗拒时尚圈的浮华,这很令人吃惊吧。邓达智说,在这个圈子里“我不快乐”,事业成功、年华正茂的他却是个“退休迷”,他本来计划在40岁前退休。他最大的心愿是能够抛下工作,拣起他素来喜欢的绘画,游走天涯。
其实旅游对他来说,最大的乐处是可以脱离他正常的生活圈子,脱离他习惯的生活。“生活变成一个习惯是很惨的事情。”外出游历遇到语言不通时, “我可以一天不说话”,这个不爱说话的他会讲“一点点”英文、“一点点”法文、 “一点点”意大利语,当然还加上“一点点”普通话。
喜欢游山玩水的他,已经把美国《地理杂志》上“一生中最值得去的50个地方”踩平了2/3,目前还有向往的什么地方未曾游历呢?他说是中美洲的玛雅文化最令他神往。在香港,邓达智也主持了一个“游山玩水”的电台节目。每个星期2次,邓在发给他的email中邀请喜欢旅游的听众,到电台畅谈他的旅游过程。据说这个节目很受听众欢迎,收听率很高。
仿佛是为了见证他的旅游痴,两次见面,第一次,在采访完毕后他便匆匆看香山的红叶去了;第二次,他要去国内他惟一没去过的省份——山西。
话说2000年,邓达智再次决定退休,确定以后的生活主题是“游山玩水”,于是有了以游历桂林为灵感的“游山玩水”服装系列,打算对自己的设计生涯作一个告别。素有“甲天下”之称的桂林山水居然也把这位走遍天下的旅行家给震撼了,“除中国以外,你找不到这样的山这样的水,” 邓达智说。但是他的退休规划却被这个系列给打乱了,更多的厂家被“游山玩水”所打动,源源不断的订单敲碎了退休梦,回顾展变成了新的起点。“世事难料”,邓达智感叹。
早在1997年,邓达智就按计划逐步放弃事业,偏偏这个时候他弟弟的事业出了岔子,身为大哥的他无法置身事外,只好舍身相救。除了筹集所有资金倾囊而出,同时也不得不回到他的事业中来。
不能打包上路的时候,邓达智的日常生活就添上了1个小时的散步光阴。和风景做默默的对话,这是邓达智最释放自己的时候。虽然,身处于喧闹浮华的时装界,不时担任着口诛笔伐的时装评论人,但他其实是个最安静的人。 他说他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不会忘记做两件事——一是徒步行走至少一个钟头,二是要找个地方看夕阳。我想这个男人的性格里是有些忧郁的吧?虽然他从不刻意吝啬自己的笑容,但你总能在他瞬间绽放的笑意背后找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与哀愁。
关于邓达智的一点点闲话
迄今,邓达智已经出了将近10本书,其中有《香港老照片》、《邓达智时装图记》、《时装:人气五十年》(合著)、《一个人走在日落月出的日子》、《瘦身时代——港台明星健美时尚》等。
对邓达智来说,写作是一件很私人也很舒服的事情。通过写东西,能够理清自己的思想,与自己作沟通。写作是一个很有逻辑很有理性的meditation (沉思)的过程,不像画画,讲的是感觉,不容易把握。
对于时装,邓达智向来是以文化的角度来审视的。他的观点是,时装并非是一种买回来就穿的简单道具,现在中国人的服装其实并不代表自己的文化,自己的习惯。比如在上海,居然有穿睡衣走上街的习惯。直接搬用西方服装,比如男人的西装,后遗症是连肩膀都撑不起来。在邓达智的眼里,30年代的宋庆龄,是真正的穿中国现代服装的典范。流行穿旗袍,穿唐装,就是一种寻找自己民族的服装文化的趋势。
邓达智的另一个判断是“不要做中国人”的心态在作怪,导致了中国人没有穿自己的衣服习惯。“旅英”、“旅美”,这在邓达智眼里是一种最可笑的称呼,连一贯平和的他,也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了,表情甚是夸张、可爱:“那不是一种光荣。做一个中国人就很光荣。”
穿衣服,邓达智的建议是“简单、舒服、自然”。要重视自己的感受甚于别人的眼光。而品牌,并不是需要特别注重的东西。一个服装设计师讲这种话,似乎对自己所创造的品牌很不尊重呵,邓连忙把自己撇清:“那不是我的责任。”
喜欢吃南瓜的邓达智,现在是一个素食者。喜欢的颜色是白与蓝,然而在设计中最擅长的是黑与白。至于旅行途上,因为方便的关系,最喜欢穿一身黑,虽然目的不是扮酷,但也就因此习惯了在日常生活中穿黑。说实话,确实很酷。
从小缺乏父爱的邓达智,却很重视亲情。他最喜欢带自己的侄子、侄女出游,享受天伦之乐和那份温馨的感觉。但对于建立自己的家庭,邓达智却“缺乏勇气”。虽然离异多年的法国妻子是他现在最好的朋友,邓达智说,他最排斥的是自己的生活中有另外一个人。什么时候回家,今天做什么,需要对别人做report,这种生活他无法忍受。他是灵感到了就去做的人,最喜好自由,最享受没有约束的生活。然而对家庭,对含饴弄孙,他不是不向往。
这个最平和不过的人,其实最讨厌别人对他罗嗦。如果大家都那么做,我就必须那么做,这是他最反对的逻辑。因此,有了这样的邓达智,特立独行好像并非最适合他的词。即使在人际复杂、明争暗斗的时尚圈内他也拥有一份好人缘。应该说他是非常成功的人生操盘手,在应对现实社会上除了得心应手之外,仍保持着内心深处的桀骜不驯。
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怎么形容他呢?这个曾在耶路撒冷的犹太坟场、在清真寺的晚祷声与天主教堂的钟声中、在穿传统长袍的牧羊人赶着羊群、铃铛声声中,看着这个“金色的城市”黄昏的日落,感觉最靠近上帝的时刻的人,也看过伦敦海德公园、巴黎孟马特高地、香港罗浮山的日落的人,这个可能会赶着去看遍全世界日落的人,他,就是我所知道的邓达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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