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子丹登上《他生活》杂志
一支烟的承诺
前一个时期上映的电影似乎都有借桑喻麻的趣好,《风声》在一所密闭的城堡里玩“杀人游戏”,是《杜拉拉升职记》办公室斗争的顶级版,也是《潜伏》信仰先行阴谋紧随的升级版,而《锦衣卫》更像是几部戏的集大成者,武侠的配合昭示着更大野心,打定主意让观众无暇分神。
采访这个时候的甄子丹并不容易,刚刚经过《锦衣卫》和《叶问2》的双重浸礼,他俨然已是一位宗师级的船长——只要一不说话,整个屋子就“阴云密布”。而他有时说话,你看他目光都不大与你搭界,望向你身后一个遥远的,非现实的空间,是明代的西域荒漠还是皇宫的地牢,没人知道。
在电影中,甄子丹饰演的锦衣卫虽然对“乔花”动了情心,仍然可以为了自己要做的事,将乔花置于虎口狼牙之中。为了获得乔花的信任,他脱开惯常沉默的冷调子跟她说话,而沉默者其实最擅言,乔花在已经知道他锦衣卫身份的前提下还是爱上了他。这当然是女孩子的通病,总觉得“坏人”的真心比好人的更可贵,但这也是男人的通病,他总是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
那种身在江湖,不得不如此的痛苦,甄子丹应该并不陌生。在1995年到1999年那五年的时间里,他开了自己的公司,“压力非常大,开始抽烟”,抽烟到第五年,突然感到心脏不舒服,医生拍了一张x光片,然后告诉他他的心脏出了问题,需要动手术。甄子丹不搭理那个医生,医生不可能诊断一个人的人生。对于从小学武的甄子丹,一旦心脏动手术,甚至再戴上个什么仪器,以后还怎么拍戏?
于是他当机立断对自己说:“如果我甄子丹再抽一支烟,我就是王八蛋!”
在现场听甄子丹这么说,感觉很是奇异,他刚刚脱下那件双排扣外套,虽然露着强健的臂膀,整个人的气质仍然是儒雅的。从他嘴里毫不留情地吐出“王八蛋”三个字,似乎一下子将我们带回十年前,他仍然是未红的那一个,在想着组建公司自己当老板,自己投拍电影,那样一个仍在香港激烈的竞争中打拼的人。
甄子丹登上《他生活》杂志
四十岁学会控制自己
外套里面就是一件简单的白色棉质圆领恤,下面一条灰色运动裤,像小说里的男主角,粗壮的上臂以及细窄腰身。他是那么地胜任于控制自己,“为了拍锦衣卫,符合导演对角色肌肉发达的要求,我有一段时间每天只吃中午一餐饭,然后锻炼身体,直到增加两公斤肌肉。”
看见了,那两公斤肌肉的确非常耀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自如地控制身体?”
“大概二十岁吧,”他想一想又说,“控制角色则要到四十岁。”
拍《叶问2》时他把酒店房间布置成叶问的环境,甚至在房间里也穿着叶问的长衫,所以“我就是叶问,叶问就是我。叶问其实是个知识分子,一个会武功的文人。”而锦衣卫和叶问又不同,和锦衣卫相比,叶问就像个含着银汤匙出生的富二代。锦衣卫却更接近我们自己,那些每天早晨赶地铁挤着进入办公室斗争的白领金领——在不同的段位和场合厮杀,一面厌倦厮杀,一面又怕失去厮杀的资格和能力。
两部戏里都有爱情,《锦衣卫》里甄子丹和赵薇的爱情当然比叶问的家庭生活更动人,像是《杀手莱昂》,“一个像锦衣卫那样杀人无数的人,他仍然是有爱的,仍然是可以去爱的”。这样的爱因为稀少而天价。奥巴马做好事应该的,萨达姆关心环保才要发奖状。
在《叶问1》上映时,曾经问饰演叶问妻子的熊黛林对甄子丹的看法,熊黛林说,甄子丹非常入戏,第一次进片场见着熊黛林就特别自然地叫她“老婆”,让第一次演戏的熊黛林如水滴一般融入整个叶问的气场,她只需要给出回应。
演戏是另一种修炼
甄子丹毫无疑问是个有领袖气质也有领袖欲望的人,在最早的时候,这种领袖气质表现为叛逆。他出生在美国,父亲是日报记者,母亲是女高音,两人都玩乐器,小提琴与古琴,夫妻二人常常在家里琴瑟和鸣,甄子丹也被迫学习钢琴,虽然小有所成,却叛逆到要脱离文人与艺术气息,转而进入武行。
在武行里,父母自然难以教育他,他走出自己的路,得了不少武术冠军。可是多年后往回看,却发现叛逆恐怕是另一种更为深刻的继承。数点中华电影界武行里的三架马车:成龙、李连杰与甄子丹,最具文化气味的恰恰是甄子丹。他身上不用演就有古意。穿上长衫时他是叶问,穿上百褶衣就是锦衣卫,民国与明代不过是人为的断代,那股古意生生不息。
“你们不要以为我们海外的人就没有中国传统文化,”他很认真地抗议,“有句话说离开祖国的人才懂得爱国,其实我们离开中国,才更加会珍视中国的传统文化。在中国才吃麦当劳,在美国谁吃那个啊?当然是去找最好的中餐馆!”
接着更认真地说:“其实我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所以导演拍叶问的时候才会找到我吧。”他的确是,不拍戏时在家里做好丈夫、好爸爸,妻子小他十九岁,貌美如花安心于相夫教子,一儿一女膝下承欢着,真是标准传统男人的成功生活,所谓内圣外王。
演戏是另一种修炼——如何恰如其分地将自己融入一个角色,又在何时抽出。要怎样的心灵力量才能承受锦衣卫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在那样一种心态中要如何平衡?难怪他说这是比控制身体更为艰难的事情,需要再多二十年的功力。
甄子丹登上《他生活》杂志
武术的魂魄
他的背脊是挺的,站有站姿、坐有坐姿,跳舞的时候有舞姿!他跳新疆舞,跳芭蕾,就在现场,没有谁要求他,他只是自发地随着音乐起舞,有时会反客为主:“能不能换个音乐,怎么一直都是这个‘东邪西毒’,下面就该‘月光宝盒’了吧!”要想糊弄他可不容易,对着古琴皱眉头,“你们应该找个钢琴来给我!”随之手指飞舞,状若飞仙。
总之,他建议很多,却又配合。这时你会想起来,他不仅是个演员,而且曾经做过导演,导过两部戏。
但实际上,他的确是更加适合做演员的,他的表演欲很强,有很深的舞台感。只是舞台上的他古灵精怪,要他打一套拳,打得飞快,直到摄影师说,“太快了,我抓不住。”他才满意地说:“你抓不住了吧!”这才慢下来配合。
于是问他,“武术到底是什么?”
他深思,然后说:“其实武术就是武功的技术。至于人们加在里面的哲学、气韵、美感,其实都不是武术自身的。武功就是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的运动,只是你要怎样从这一个点到另一个点。”
“那么关键在哪里?”
“是理解力。”甄子丹说拍《叶问》时他其实第一次接触咏春拳,但他很快便捉住咏春拳的核心,“它的中线理论,”他现场为我们演示未经点化之前的咏春拳,这拳法看似闭塞粗陋,但他说“理解了它的精髓,就能在这种拳法和我之间找到一个中间状态,那就是一个谁都没见过的风格。咏春拳不好看的,但‘叶问’的拳是好看的。”
说起这些,他一点儿也不调侃,态度极为凝重。甄子丹的武侠电影总能演出武魂,那种魂魄是属于武术的,也是甄子丹自己的。这是他的魅力,发源于武术,创作进电影。较之成龙的俏皮、李连杰的潇洒,甄子丹的武侠魅力更偏重文化味和内心戏。他说:“如果你说我有古意,这个古意就是从武术来的。”
从《新龙门客栈》里脸谱化的反派东厂曹公公到有血肉亦正邪的锦衣卫青龙,既是甄子丹演艺上升之路,也是武侠电影正不胜邪的写照——最开始我们只喜欢一路大光明的警察成龙,后来我们觉得正中还有三分邪的李连杰之黄飞鸿也不错,到现在追逐对象变成锦衣卫,邪中的三分正吊足胃口喂饱视听。甄子丹的形象可以演警察也可以扮飞鸿,要比那份正邪难分,他却独占花魁。
业内都知道他的敬业和挑剔只在一种情况下会收敛,就是看见工作人员比他更加全情投入,所以自始至终我们每个人都很high地彼此挑剔着、要求着——直到他都受不了了。他向我们解析如何做事,说:“你要专注,专注在你做的事上。”
本来打算一边拍摄一边访谈,但是甄子丹不喜欢,他说:“我不想分心。”于是他专注地盯住镜头,将自己的身体、精神、心灵都凝聚向那一个小小的光圈,身后有古画,耳边有梵音,杀机是否四伏,褪去后又是否会有鲜花怒马的爱情。
相关阅读:
避孕最重大的角色要看男人
哪些房事能够快速让男人进入角色
女人扮演三个角色男人最爱
男人追求女人有6大忌讳 别再傻傻的犯错了
好男人和坏男人的八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