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捷运(ㄧ)
我很讨厌你!“
继飞另一只没有被眼罩遮住的眼睛,有点惊讶地看了伯勳。不到三秒接着说“很好啊,反正我也看你不爽。”然后笑了一下“不过…我现在变成独眼龙是你的错,不管你讨不讨厌我,也不管我看你爽不爽。反正,我眼睛好之前,你都要负起责任。”
伯勳不高兴地说“我不是说过医药费我会付吗,我也道过歉了,还有什么责任?”
继飞眼睛弯得如弦月说“我要小睡片刻,到站叫我。”说完立刻把头靠在伯勳的肩膀上面,闭上那一只还露在外面的眼睛,就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睡着了。
伯勳想抗议,不过看到继飞右眼的眼罩,就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伯勳只好将头撇到另外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车窗外,红树林茂然的绿叶,淡水河美丽的波光。天空的太阳布置了一个开朗的屋顶。但是竟然会在上学的途中,遇到继飞这傢伙,伯勳心情又乱了起来,只要看到继飞,心情就会烦躁。
都是昨天…
昨天打篮球…
身高185的正丰,在空中的一瞬间,被继飞盖了一记火锅。而继飞的队友启刚马上抄起球,传给另一个队友建昌,一记漂亮的空心球让继飞这队又得了两分。
“啊~”“继飞!”“继飞~”
旁边的女观众们热情地尖叫。继飞穿着红色背心和黑色篮球裤的模样,随着运球投球的移动。加上每一次阻挡、每一次过人、每一球出手都是散发着明星的自信与魅力。所以旁边的女生就像无知的追星族一样,崇拜着继飞。
虽然继飞长的并不算是俊美帅哥,一双浓眉与单眼皮、加上正直的鼻梁与刚毅的嘴角。分开来看都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合在一起,就是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
伯勳穿着深蓝色背心,从队友的景忠手中接到球之后,快速地闪开继飞的两个队友启刚和建昌,准备一鼓作气带球上篮。
在篮球鞋离开地面,手往篮框自然伸展过去的那一瞬间。
“啪!”很响的一声从篮球的表面传出。
伯勳被继飞盖了一记火锅。继飞的队友启刚抢到球后,马上一个转身跳投,擦板得分。
正丰虽然高,但是弹跳力根本比不上继飞。景忠的球技又不好,剩下的伯勳虽然是三人之中算不错的,但是在继飞、启刚和建昌三个默契十足的攻守面前,也不过是普通水准。
汗水从伯勳的脸颊滑落,整个背早已湿透。太阳照在pu场地反射出来的热辐射,让球场都有一层热烟覆盖在地面附近。
球从启刚的手里传到继飞的手中。伯勳在继飞的背后刚本抢不到球。继飞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伯勳的肚子当场吃了一记拐子。继飞手肘的力量让伯勳差一点跌倒。
“干!”伯勳不爽地骂了一声。
继飞把球传给建昌,伯勳立刻绕过继飞想去抢球,没想到继飞的脚步移动的更快,伯勳依然被档在继飞的背后,继飞张开双手,让伯勳始终无法接近篮下。
在建昌出手的时候,正丰终於发挥他长人的优点,狠狠地盖了一记火锅。
伯勳趁继飞去抢球时,摆脱继飞的封锁,绕到另一边篮下。景忠也不是只会站着,恰巧捡到了球,妙传给伯勳。
伯勳运了两三下球,膝盖微弯,球顺着手的力量准备投出。一个人影出现在伯勳的面前,是继飞。不过因为继飞是冲着过来,所以力道没有拿捏好。
一个不小心!
就这样,继飞在空中撞倒伯勳,两个人顺势倒在地上。
伯勳被继飞压住,但是却呆住了。
继飞用手撑起身体,看着伯勳茫然的脸。继飞笑了一下,那副很屌的脸说“你别想从我手中得分!”
伯勳一肚子火,将继飞推开。两人站起来后,两队的队友已经在旁边关心问候。
“知道自己有几斤重吧!”继飞继续笑着挑衅伯勳,伯勳手立即抓住继飞的红色背心,不爽地说“干!你屌个屁啊!”
球场边的阿飞迷们,纷纷惊呼加尖叫。伯勳竟敢对继飞拉扯,真是罪该万死,就算是f4或是wewe,都不可以对继飞不礼貌。
继飞继续挑衅地说“我们比的是篮球,不是嘴巴。”
这时候正丰隔开两人,景忠在旁边对伯勳说“ㄟ,算了啦!”
启刚和建昌也拉开继飞安抚着说“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继飞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咧!”
伯勳越看继飞越不爽,一定要趁机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六人又再度上场打球,建昌从背后传给启刚,启刚摆脱正丰的防守
后,将球传给继飞。
伯勳冲出来抄球,继飞上前阻挡。
“啊!”
球到了伯勳的手中…。
继飞也倒在地上,痛的摀着右眼,手指间还流出一些血来。
球场上的声音一瞬间停住了…
过了五秒,旁边的继飞fans纷纷冲进球场围在继飞的身边。
……
今天早上,伯勳从石牌站搭上捷运。到了北投站,一个右眼带着眼罩的男生走进伯勳坐的这节车厢。
“ㄟ~真巧!竟然会遇到你!”带眼罩的男生,就是继飞。笑着走向伯勳,直接坐在伯勳旁边的空位说“你都搭捷运上课啊?”
“嗯。”伯勳并不太想理继飞。
“我都是骑车的,可惜现在这样。”继飞用右手指了指右眼,接着说“有一阵子都不能骑了,唉~”
“对不起。”伯勳冷冷地说。
继飞把手搭在伯勳的肩膀上面,笑嘻嘻地说“乱没诚意的,有人这样道歉的吗?”
“请你把手拿开。”伯勳有点不客气的说。
继飞露出不屑的表情说“哼!这么跩!”
“你受伤是我的错,所以我跟你道歉。不过,我明白的跟你说,我很讨厌你。”伯勳不想搭理继飞,说出了心里的话。
继飞有些惊讶地看了伯勳一下,接着说“很好啊,反正我也看你不爽。”然后笑了一下“不过…我现在变成独眼龙是你的错,不管你讨不讨厌我,也不管我看你爽不爽。反正,我眼睛好之前,你都要负起责任。”
伯勳不高兴地说“我不是说过医药费我会付吗,我也道过歉了,还有什么责任?”
继飞眼睛弯得如弦月说“我要小睡片刻,到站叫我。”说完没等伯勳同不同意,直接把头靠在伯勳的肩膀上面,闭上那一只还露在外面的眼睛,就这样睡着了。
…
“终点站,淡水。”捷运的车内广播提醒乘客。
伯勳虽然有点内疚,不过讨厌余继飞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虽然昨天有马上道歉,也跟着下山去医院。当然医药费扣除健保给付外,都由伯勳负责。
不过…看了这傢伙还是屌个二五八万的,内心苛责就少了许多。
“喂!到淡水了。”伯勳不客气地动肩膀,弄醒继飞。
继飞剩着一只惺忪的眼睛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说“这么快啊!我还想多睡一点咧!”
伯勳站起来,不理会继飞,走出银色的车厢,顺着电扶梯下去。拿出储值票出了站,往旁边停搭公车的地方走过去。
“ㄟ!”继飞用手从后面钩住伯勳的肩膀“你怎么去学校啊?”
伯勳不耐烦地说“坐公车。”
继飞笑着说“那一起坐吧,我不知道怎么坐。”
伯勳越来越讨厌继飞,如果可以,应该把继飞另外一只眼睛也弄掉,省得在这边烦人。
银色捷运(二)
学生在校园里面三三两两走着,早晨的和蔼阳光总是让人觉得温馨。
日光穿过商馆大楼的窗户,照进其中一间教室,继飞一进门,就被三四个女生包围。
启刚马上过去帮继飞开路。伯勳虽然是跟着继飞一起进门的,但是却没有人注意他。伯勳独自一个人走向靠窗的位子上坐着。
启刚、建昌和继飞坐在另一边靠走廊的位子上。继飞笑着享受这些仰慕者的关心。
“ㄟ!全民公敌。”思芸拍了看窗外的伯勳一下,笑着说。
“什么全民公敌?”伯勳不解地问。
“你啊,弄伤余继飞的眼睛。嘿嘿,你喔,现在是全班女生的公敌了。自己小心点吧。”思芸幸灾乐祸地说着。
“无所谓。”伯勳又转过头去看窗外。
“蛤蜊不开啊?又再耍自闭了,什么无所谓,你小心受到他fans的诅咒。”思芸做出恐怖的表情说。
“喂,阿勳又不是故意的。”陈正丰将背包放在伯勳旁边的位子说“是那傢伙自己不小心的。”
“可是…哼哼~班上的女生都说伯勳是故意的。”思芸一脸得意的说。
“无聊。”伯勳又继续看着窗外。
“她们啊,都说你嫉妒余继飞,所以用卑鄙下流的手段,恶意弄伤余继飞的眼睛。”思芸继续说着。
“随便。”伯勳不在意的说。
“你们女生就是爱说一些有的没的。”正丰冷笑着说。
“思芸。”星卉走到思芸的旁边。
“早!星卉。”正丰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面带微笑着跟星卉打招呼。
“早,思芸你过来一下。”星卉拨一下遮到脸颊的长发,没有跟正丰多说话,就将思芸拉走了。
正丰还依依不舍地看着星卉的身影。然后看着星卉和思芸说了几句,就走到继飞
那边去了。
“干!又是那傢伙!为什么他就这么受女生欢迎。”正丰一把无名火莫名烧起说“阿勳你昨天应该把他弄瞎的,干!”
“小声点。”景忠将背包放到伯勳的后面座位,接着说“要不然全班会以为阿勳真的是故意的。”
“没关系!”伯勳看着窗外说“反正我本来就讨厌他。”
星卉和思芸走到继飞三人座位那边。
建昌一看到星卉,就对星卉说“我帮你佔前面的位子了。”
思芸推开建昌说“谢谢你,我跟星卉不喜欢坐太前面,你自己去坐吧!”接着对只剩一眼的继飞说“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大碍嘛!”
“ㄟ!男人婆!你说什么!”启刚不高兴地说。
“哼!小跟班!我是来找继飞的,不用你这个小跟班插嘴。”思芸不高兴地说。
“江思芸啊,你找我干什么?”继飞还是带着一副自信的笑容说着。
“没什么,看你伤的重不重。”思芸双手叉在腰际上说着。星卉拨一下头发,又拉了思芸的袖子一下。
“谢谢你,过几天就好了。”继飞笑着说。
思芸手拍一下星卉的手,继续对继飞说“没事就好,你安心上课吧!掰掰。”接着对启刚说“小跟班,再见!”然后拉着星卉走向教室中间的位置。
建昌看着星卉,傻傻地笑着说“星卉真漂亮,你们说是不是?”
启刚摇着头说“已经听你说n遍了,有没有新鲜的词?”
继飞笑着对启刚说“不过我觉得那个恰查某~~好像对你有意思喔~”
“胡扯!我才没那么倒楣。”启刚赶紧撇清,接着说“你眼睛还会不会痛啊?”
“放心,不会痛。”接着看了教室窗户那边的伯勳,笑了一下,接着对启刚说“我啊!剩一只眼睛也可以投篮。”
建昌笑着说“鬼扯!都剩一只眼睛了还这么臭屁!”
启刚对继飞说“下课我戴你去换药好了。”
继飞说“不用了,我家离荣总很近,你还要从淡水过去,太远了啦。”
启刚担心地说“真的没关系吗?”
继飞拍拍启刚的肩膀说“谢谢啦,你啊,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
下午上完课,启刚对继飞说“你要怎么回去?”
继飞拿出机车钥匙说“骑机车啊。反正昨天机车也没骑回家,还停在停车场。”
启刚担心地说“这样太危险了,还是我送你去坐捷运好了。”
继飞笑着说“不用啦,我又不是骑回家,骑到捷运而已,而且我也有司机了。”
建昌疑惑地说“司机?”
继飞笑了一下,接着说“反正你们不用担心了。就这样啰!我走了,掰掰。”接着继飞拿起背包,快速地离开教室。
留下“司机”这两个字的疑问给启刚和建昌。
继飞虽然只剩一只眼睛,不过还是在电梯关上的一瞬间,俐落地溜进了电梯里面。
在电梯里面的伯勳,看到继飞挤进来,皱了一下眉头。
继飞笑着对伯勳说“等一下不用坐公车。”
伯勳不理继飞,头转向电梯外面,看着对面的文馆。
出了电梯,继飞拿出车钥匙说“等一下骑车到捷运站吧。”
伯勳不想理继飞“喔,你小心骑。”接着赶紧走掉。
继飞手又钩住伯勳的肩膀说“我剩一只眼睛怎么骑啊。反正你也要去搭捷运,你载我下去不就好了。”
伯勳甩开继飞的手说“我为什么要载你去。”
继飞手又上来,笑着说“因为你要负责啊!”
伯勳又看到继飞的右眼眼罩,两个人就在商馆门口僵持了三十秒左右。
伯勳一脸不爽,继飞却是一脸得意。
伯勳只好不高兴地说“你车停那边?”
继飞一副谅你也不会拒绝的表情说“我机车停立体停车场那边,走吧。”
第二回结束
银色捷运(三)
伯勳将机车停在捷运对面的麦当劳旁的巷子,熄火后将车钥匙丢向继飞。
继飞笑着说“我车子性能还不错吧?”
伯勳淡淡地说“喔。”
“明天早上,我们就不用搭公车了。”继飞又搭着伯勳的肩说。
“你自己骑吧,我搭公车。”伯勳往地下道的方向走去。
经过加油站,继飞追上去说“ㄟ!我这样怎么骑啊?”
伯勳停下脚步,对继飞说“你不要太超过,我付了医药费,也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继飞笑着说“不想怎么样啊?同学一场,我受伤,你发挥同学爱载我一程,你省钱,我安全,两全其美,有什么不好?”
伯勳不高兴地说“当然不好,早上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很讨厌你。就是这个答案。”
继飞又搭着伯勳的肩膀说“很好啊,我也跟你说过我就是看你不爽,对不对啊?你看你,装什么臭脸,越看越惹人嫌。”
伯勳不想再拉下去,跟这种人说不清的,不管继飞的手继续往前走。於是,继飞手搭在他最不爽的伯勳肩膀上;而伯勳的肩膀则放着他最讨厌的继飞的手。两个看不顺眼的人,外人却看起来像是好哥们,搭着肩走进地下道。
两人进站后,进入了捷运的银色车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继飞又笑着对伯勳说“老样子,到北投站叫我。”接着不等伯勳同意,跟早上一样,再一次把伯勳的肩膀当枕头。
伯勳无奈地让继飞睡在他的肩膀上。心中厌恶的感觉又加重了一些。
伯勳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傢伙呢?
…
“你在看什么?”景忠问伯勳说。
“没,没看什么啊。”伯勳赶紧将目光收回,看着书桌上的书。
景忠顺着伯勳刚才的视线,看到了被女生围住的继飞。接着对伯勳说“你刚才在看余继飞啊?”
“对…对啊。”伯勳有点支支吾吾地说。
“你看他干嘛?难道你跟那些女生一样,喜欢他啊?”景忠开玩笑的说。
当然,这是一个玩笑。
只是一个玩笑。
“谁喜欢他啊,我看他就讨厌!妈的!屌个屁啊?”伯勳不爽地说。
“你嫉妒他受女生欢迎吧?”景忠接着问。
“我干嘛嫉妒啊,我就是觉得他很讨厌,一脸欠揍。”伯勳又看了继飞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臭屁又爱现。”景忠也跟着唱和起来。
伯勳看到继飞和女生们笑得很开心很愉快的样子,不爽地骂了一句“操!”
从那天开始…
伯勳的朋友都知道伯勳讨厌继飞…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反正班上很多男生都讨厌继飞…
因为…
太多女生喜欢继飞了。
…
宽敞的车厢中,继飞靠着伯勳的肩膀。伯勳一种烦躁的感觉又上来了,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伯勳不喜欢这种感觉,讨厌这种感觉,所以他讨厌继飞,如果没有继飞,自己就不会有这种烦躁的感觉。
北投站剩两站就快到了,伯勳摇了继飞几下,不高兴地说“喂,你的北投快到了,该下车了。”
继飞打了个哈欠,看了伯勳一下,笑着说“谢啦,对了,你住那边啊?”
“干嘛?”伯勳楞了一下。
“看我们差几站啊?我比较好算时间。”继飞接着拿出手机。
“算什么时间?”伯勳接着说。
“算你搭上捷运大概是哪一班啦?”继飞将手又搭在伯勳的肩榜上面。
“哪一班又怎样?”伯勳还没弄懂继飞的目的。
“笨喔!不算好怎么同一班?”继飞笑着说。
“为什么我要跟你坐同一班?”伯勳有点烦的说。
“不同一班怎么让你骑我的车?”继飞用一只眼睛看着伯勳说。
“………”伯勳越来越烦躁“石牌。”
“ok,你手机号码多少?”继飞按了手机的按钮准备登录。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伯勳不爽地说。
“又不是女孩子,还怕被人知道啊?”继飞激了伯勳一下。
“………”伯勳懒得跟继飞继续斗嘴“093xxxxxxx”
“ok!明天早上我再call你!”接着继飞站起来,摸摸伯勳的头笑着说“装什么臭脸啊?我走了,掰掰。”
伯勳没有说掰掰,将头撇过去不理继飞。
继飞笑了一下,接着随着车门打开,走出了车厢。
伯勳看着继飞走出车厢的背影,烦躁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也弄不懂余继飞这个人。
…
晚风从窗口吹进房间里,伯勳忙着赶明天要交的作业。刚写到一半,有点不太会写的时候,手机响起。
“喂?”
“喂,翁伯勳吗?”
“我就是。”
“我余继飞。”
伯勳一听到是继飞打来的,不高兴地说“干嘛?”
“跟你约明天的时间。”
“………”
“明天早上七点四十五分,跟今天一样第四节车厢。”
“………”
“喂!你有没有记住啊?”
“喔。”
“ok,就这么说定了,掰掰。”
伯勳没有说再见就挂上电话。这傢伙不只
讨厌,还很烦,非常的烦。
第三回结束
银色捷运(四)
从银色的捷运车厢离开,戴眼罩的继飞还是搭着伯勳的肩膀,笑着说“今天天气这么好,应该跷课的。”
红色的淡水捷运站后面是青郁的观音山以及湛蓝的天空,说真的确实是个出去玩的好日子。
“哪你翘吧,我要去学校了。”伯勳心中鼓譟着。
“那我就不翘啦,都到淡水了,我还翘个屁啊。走吧!”继飞笑着说。
“你手可不可以拿开啊?”伯勳终於忍不住了。
“我现在剩一只眼睛,万一跌倒怎么办?”继飞笑了一下说。
伯勳没想到继飞会这么无赖,只好任由继飞搭着肩,顺着电扶梯下去。
两人走到继飞停机车的地方,骑到学校。
跟昨天一样,继飞一进教室,又被一些关心的女生围住。当然,启刚也会出来帮继飞开路。
伯勳话少,个性也不容易接近。加上又是弄伤继飞的凶手,所以那些女生自然不想理会伯勳。
虽然是跟昨天不同一间教室,不过伯勳还是很自然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树,一个人发呆。
“ㄟ!又再发呆啊?”思芸走到伯勳的旁边说。
“干嘛?”伯勳懒懒地说。
“每天都看你在发呆,你脑子在想什么啊?”思芸坐到旁边的位子说。
“没想什么啊。”伯勳继续看着窗外。
“又耍孤僻了,要见到你笑啊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思芸摇着头说。
“思芸…”星卉又走到思芸的旁边。
“早!星卉。”思芸笑着跟星卉打招呼。
星卉拨一下头发说“你陪我过去一下。”
“好。”思芸接着回头跟伯勳说“你再不笑啊,就不会有女生喜欢你的。”
“无聊。”伯勳懒得理思芸。
接着星卉又拉着思芸往继飞和启刚那边过去了。
启刚看到思芸走过来,带点讽刺地说“男人婆,有什么事?”
“小跟班,来看你老大眼睛好了没?”接着右手弄开启刚对继飞说“眼睛好一点没啊?”
继飞笑着说“江思芸你这样子好像是来骂人的。”
思芸笑了一下,接着说“我是来关心同学的伤势,看你还是生龙活虎的,应该没什么事。”
继飞说“谢谢你。”
“不客气。”思芸笑着说。
“你这样上课看的清楚吗?”星卉终於开口说话。
继飞点一下头说“还可以,谢谢。”
启刚不耐烦地对思芸和星卉说“好了好了!你们让继飞多休息,每次都要回答一样的问题那么多次,会累的。”
“小跟班,你管的挺多的。”思芸不屑地说。
“男人婆,你管好自己吧。小心没人要。”启刚轻视地说。
“小跟班,你一直跟着你老大,也不会有女生跟你的。哼!”思芸说完就拉着星卉走开。
“每天早上那些女生都问一样的问题,真烦。”启刚抱怨着说。
“她们也是一番好意啦。”继飞无奈地说。
“你…你乾脆找一个…女朋友,这样她们就不会再来烦你了。”启刚接着说。
“我才不要咧,女人啊!麻烦~”继飞接着拍启刚的肩膀一下,笑着说“我有你跟建昌两个好兄弟就够啦。”
启刚满心高兴地说“嗯。”
继飞从背包里面拿出书来,看了坐在窗户旁的伯勳。原本自信开朗的脸,出现了两秒钟的凝重。
“怎么了?”启刚注意,担心地问。
“没什么,我在想还要多久才能打球。”继飞又笑着对启刚说。
“喂!星卉为什么每天早上都去那傢伙那边?”正丰坐在伯勳旁边说。
“我怎么知道。”伯勳继续看着窗外。
“会不会是星卉也喜欢继飞啊?班花配班草,蛮配的。”景忠在伯勳后面的位子上说。
“放屁!星卉才不会喜欢他。”正丰不高兴地说。
“不一定啊,那傢伙可是皮卡丘咧。”景忠笑着说。
“皮卡丘?”正丰听不太懂地问。
“就是超会放电啦。”景忠嘿嘿地笑。
“你耍冰啊!”正丰不高兴地说了一句。
“要不然我去问思芸好了,她一定知道。”景忠接着说“不过,星卉一定是喜欢那傢伙。”
“怎么可能?”正丰还是不相信。
“那星卉为什么每天早上都去那傢伙那边?”景忠说。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们啊。”正丰担心地说“我怕那傢伙去惹星卉。”
伯勳觉得正丰很吵,便说“反
正星卉又不可能喜欢你。”
“谁说的,等星卉瞭解我的温柔体贴之后,就会喜欢上我了。”
“ㄘㄟˊ”景忠不屑地说。
“去睡卡紧啦。”伯勳懒得理正丰。
“你们两个很不够意思,泼我冷水。”正丰不高兴地说。
“是让你认清事实啦。”景忠拍拍正丰的背,叹气地说“看开点吧。唉~自古红颜皆茶包~”
“又是什么?”正丰又问。
“trouble啦。”景忠又笑着说。
正丰挥了一下手说“去!冷毙了。”想了五秒又说“啊!反正你们两个不懂啦。”
伯勳又看着窗外,听着外面的鸟叫声,想起继飞身边围着一堆女生的画面,心情又不爽起来。
…
伯勳对景忠和正丰说“我先走了。”接着离开教室。
继飞看到伯勳离开教室,马上对启刚和建昌说“ㄟ!我先闪了,掰掰。”
“要不要我送你啊?”启刚担心地说。
“不用啦,掰啦!”继飞笑着跟两人挥手,接着又跑向楼梯。
“喂!翁伯勳!”继飞对伯勳喊着。
伯勳回头看到继飞,心情又乱了起来。接着不管继飞,继续走下楼。继飞跑到伯勳的身边,笑着说“走这么快干嘛?”
“……”伯勳没有回答。
“我现在肚子饿了,去吃饭吧?”继飞笑着说。
“……”
“走啦!又装臭脸了。”继飞拍了伯勳后腰几下说。
第四回结束
银色捷运(五)
大学城一家小吃店里面,因为现在才五点,人还不是很多。
继飞大口大口的吃麵,伯勳看了继飞一下说“你很饿啊?”
继飞将嘴巴里面的麵吃吞下去后说“还好。”
伯勳继续吃麵,没有说甚么话。
“你这个人很怪ㄟ。”继飞看着伯勳吃麵的样子说。
伯勳停了一下,又继续吃麵.
“不过,看你跟江思芸感情不错喔。”继飞笑着说。
“无聊。”伯勳继续吃麵.
“要不然,她干嘛每天早上都去找你说话?”继飞一副得意的样子,接着说“有谁想一大早就看到你的臭脸啊?”
伯勳停了一下,被继飞这么一说。思芸确实每天早上都会去找他说话。不过因为没有把思芸放在心上,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大家都同学,又没什么。”伯勳又用筷子挟了麵吃。
“其他女生就不会去啊?”继飞继续笑着说。
“聊天就有什么啊?那每天围着你的女生都跟你有关系啰?范星卉是你女朋友啰?”伯勳不爽地说。
继飞嘿嘿地笑了一下“干嘛特别提她啊,呴~我知道了,你喜欢的是范星卉。”
“白癡!谁喜欢她啊。”伯勳只是刚好想起早上正丰提到范星卉的名字,顺口说了出来。
“哪你喜欢谁啊?”继飞笑着问。
“……”
“如果你喜欢的人…是她的话,信不信…你抢不过我?”继飞笑着说。
“你很无聊ㄟ。”
“嘿嘿,你果然喜欢范星卉。”继飞接着说。
“无聊!随便你怎么想。”伯勳不想理继飞,反正他本来就没有喜欢过范星卉。虽然班上男生、隔壁班男生,或者是学长,很多人喜欢范星卉,不过自己压根没有想过。更何况,伯勳到现在还不清楚什么叫做喜欢?什么感觉叫做喜欢?
“我如果把她抢走,你会不会更讨厌我?”继飞像大孩子般笑着对伯勳说。
如果从别人的口中说出,一定会被骂白癡.但是从继飞的口中说出,却是那么的有自信。好像追到范星卉对继飞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随便啦。”伯勳继续吃麵.
“那你明天等着失恋吧。”继飞不怀好意地说。
伯勳不想反驳,暗笑失恋的会是正丰,不会是自己。不过,心情起了一些变化,跟以往烦躁的感觉不一样,有了一点酸的感觉,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酸,慢慢地起了化学变化。
吃完麵后,继飞没有搭着伯勳的肩膀,两个人,没有什么话语,走向停车场,骑向淡水捷运站。
站在捷运月台上面,对面的观音山,在黄昏的天空下,悠哉地睡着。伯勳有点奇怪为什么继飞没有闹他,但是烦闷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如此而平息,反而有说不出来的奇怪。
“余继飞?”
两人同时往电扶梯的方向看去。
范星卉拨一下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走过去。“你搭捷运啊?”
继飞笑着说“对啊。”接着看了伯勳一眼,又说“这么巧,你也搭捷运啊?”
银色的
列车驶进车站,一阵风吹向三人。
星卉双手赶紧弄好被吹乱的一头长发说“嗯。”接着看了伯勳一下,对继飞说“他不是弄伤你的人吗?”
继飞两手插在口袋里面,露出自信的嘴角说“别理他,先进去再说吧。”
伯勳坐下后,继飞并没有坐在伯勳旁边的位子,反而坐在星卉的旁边,开朗的笑容说“你家住那边啊?”
星卉有点受宠若惊的说“我住公馆。”
继飞笑着说“好远啊,你怎么不住学校宿舍啊?”
星卉拨一下头发说“学校都优先让外县市的同学住自强馆,所以申请不到。”星卉没想到能跟继飞说这么多话,脸上有点害羞,也有点高兴。
继飞看一下伯勳,伯勳赶紧将头转到另一边去。继飞接着说“这么远,通车很累吧?”
“还好啦,习惯了。”星卉低着头说。
“不考虑外宿啊?”继飞又继续聊着。
“思芸有说等二年级一起到学校附近找地方住。”星卉手又拨了头发一下。
“你们感情不错喔。”继飞笑着说。
“我跟她是高中同学,从高中时就很好了。”星卉开心地说。
继飞接着又跟星卉聊了一些话题,星卉越聊越开心。伯勳没有去看继飞和星卉两人,也没有去听他们的对话。
反正与自己无关,不过,酸的感觉却越来越浓。
继飞与星卉相谈甚欢,到了北投站,继飞跟星卉说再见后就走出车厢。当然,没有跟伯勳讲任何一句话。
车门关起,车子启动。
伯勳和星卉之间并没有对谈。
虽然两人是同学,不过伯勳在班上很少跟人接触,除了思芸会找他聊天,还有正丰和景忠外,伯勳简直就是班上的自闭儿。
一直到伯勳在石牌站下车,两人还是没有任何交集。
…
一早,银色的捷运列车驶进北投站。
继飞进入车厢,照例坐在伯勳旁边的位子。看了伯勳一下,挑衅地说“不爽吧?”
伯勳看了继飞一眼,没有说什么,又将头转向另外一边。
“怕范星卉被我追走吗?”继飞继续挑衅地说。
“跟我无关。”伯勳冷冷地说。
“那你摆什么臭脸啊?”继飞不爽地说。
“我脸本来就是这样。”伯勳不耐烦地说。
“只要你说你不喜欢范星卉,我就不追她。”继飞脸色有点凝重地说。
“你要不要追她,跟我没关系。”伯勳将脸转向窗外,不想去理继飞。
“好,那你注定失恋了。”继飞说完后将头转到另外一边。
两人没有说话,继飞也没有睡着,当然头也没有靠在伯勳肩膀上面。
伯勳觉得可笑,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范星卉,又怎么会失恋。不过,继飞一定追的到范星卉。
一定可以的。
第五回结束
银色捷运(六)
捷运从北投站开始,由高架转为平面。继飞仍然坐在伯勳旁边的位子。眼罩已经拿掉了,右眼和眉毛之前还有一小块用绷带固定的棉布。
看着宽敞的后面车厢,随着轨道的弯度而摆动。
继飞头没有枕在伯勳的肩膀上睡觉。伯勳则是看着窗外绿草如茵的关渡平原。
列车经过关渡平原,过小隧道,到了淡水河边。再穿过红亮的关渡大桥,继飞开口说“我今天就会去追范星卉。”
“喔。”伯勳还是看着窗外,没有太多的回应。
沿着淡水河,车子过了红树林,准备到达终点站淡水。
继飞对伯勳说“这样你会不会更讨厌我?”
伯勳看了继飞一下,这是什么怪问题,懒得理继飞说了一句“无聊。”虽然心里头真的有点酸酸的,不过伯勳并不想管。
“我眼睛已经可以看了,今天我自己可以骑去学校,你自己坐公车吧。”继飞笑着说。
“恭喜你眼睛好了。”伯勳又将头转向窗外。
“要不要我再载你一次?”继飞笑着说。
“谢谢,不用。”伯勳看着窗外说。
继飞看伯勳始终如此,也没有再多说话。
到站后,两人走出车厢,顺着电扶梯下去,出了红色的淡水捷运站。伯勳往搭公车的地方去,因为继飞机车也停在那个方向,所以两个人还是同路的。
伯勳到了公车站牌停了下来。继飞拍拍伯勳的肩膀“喂!”
伯勳转过头,不耐烦地说“干嘛?”
继飞的头突然靠过来,轻轻地吻了伯勳一下。
伯勳呆掉了。
这是什么画面?
现在是什么情形?
伯勳看到继飞闭
上的双眼,也看到了右眼上方那一块小绷带。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继飞的脸。
这个讨厌的傢伙的脸。
只有短短的一秒钟,继飞离开伯勳的嘴,笑着说“这样你会不会更讨厌我?”
“砰!”继飞画一说完,就被伯勳往脸上揍了一拳。
伯勳喘着气,大声大吼着“你干嘛?”
继飞一手摀着被揍的左脸,一手将身子撑起。
站好后,继飞看着伯勳说“看你能多讨厌我,不过…”继飞露出一点苦笑说“看起来…是真的很讨厌。”说完就转身往停机车的地方走过去。
伯勳看着继飞的背影,并没有再追上去给这个讨厌的傢伙几拳。体内不知是什么腺素又上升,伯勳呼吸沈重,心跳也跟着加快。
虽然心中的烦躁升到最高,但是酸度却相对地下降了…。
…
“怎么今天不是发呆?”思芸敲敲伯勳的头说。
“怎样?”伯勳看着窗外说。
“你今天怪怪的。”思芸敏锐地观察到伯勳不一样的地方。
“还不都一样。”伯勳看着窗外被风吹的摇曳的树说。
“你嘴角有一点点的微扬,是不是有什么好康的事发生了?”思芸好奇地坐在伯勳前面的位置上问。
伯勳想到早上被继飞强吻,皱了眉头说“哪有什么好康?你别乱猜。”
思芸笑了起来,用手顶了伯勳的额头一下说“还说没有,你耳朵都红了。”
伯勳不知道自己耳朵竟然会红了,赶紧将头转向窗外,不去看思芸。
思芸古灵精怪地说“在想女孩子啊?”
伯勳不想再回答。
思芸笑了一下又说“蛤蜊又再耍孤僻了。”
伯勳没有回答,也没有看思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
这时候星卉走进教室,继飞也站了起来,走向星卉。
“早!”继飞自信地笑着说。
“呃…早。”星卉有点不知所措,没有想到继飞会来跟自己打招呼,印象中,都是女生主动去跟继飞问候,从没有看过继飞主动跟女生说早安。
当然,周围的女生和男生们也在注视着继飞和星卉两人。
“我眼睛已经好了。”继飞指着自己右眼的伤口说。
“太好了。”星卉拨一下头发,害羞又高兴地说着。
“放学我可以送你到北投站,你从那边搭比较省钱。”继飞又接着说。
星卉不敢相信继飞竟然要接送她一段路。虽然有很多男生想接送星卉,有机车的,当然也不乏轿车,但是星卉都没有答应。虽然继飞只是送到北投,而不是公馆,但是已经足够星卉高兴地答应了。
“谢谢你。”星卉高兴地说着。
一听到这句,旁边的男男女女每个脸都如丧考妣。
喜欢星卉的男生,包括正丰,都恨不得痛扁继飞一顿。喜欢继飞的女生,都巴不得教训星卉一遍。
伯勳虽然看着窗外,脑中又出现了早上被强吻的画面。耳朵虽然不想去听,但是继飞和星卉的对话还是传了进来。
酸度又提高了许多,一股火也跟着冒起来。
“干!眼睛好了又作怪!”正丰不爽地走过来跟伯勳讲。
思芸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对着正丰说“呵呵,原来你也是星迷之一啊?”
“碰!”伯勳重重地往桌子上搥了一拳。
思芸吓到了,正丰也傻住了。
整间教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伯勳的位置上。
伯勳接着立刻走出教室,正丰赶紧跑过去问个究竟。
思芸的表情变了,依然坐在那个位置上。
思芸看着伯勳的位子,那个空位子。她没有料到她会看到刚才的画面。平时像个男生般活泼好动的思芸,竟然说不出话来。
只有那一瞬间,正对着伯勳的思芸才看的到的画面。
思芸慢慢地转过头去,看到继飞和星卉站在门口。星卉一脸不知所措,以及看着门口闪过一丝哀愁的继飞。
於是…
那瞬间的画面,伯勳的表情,重重地烙在思芸的心里。那停格画面的成因,就是思芸正在注视的那对男女。
第六回结束
银色捷运(七)
光线从窗口照下来,拓印着走楼梯学生的影子。
“你怎么了?”正丰拍拍在楼梯转角的伯勳说。
伯勳摇一下头说“没事啦!”
“骗肖ㄟ!到底什么事?”正丰站在伯勳的旁边说。
“真的没事啦,好了,要上课了,回教室吧。”伯勳拍了正丰的肩膀,接着和正丰两人走回教室。
一进教室,班上同学的眼睛都
在看着伯勳。不过伯勳不以为意,反正班上的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被当成怪人也不是第一天了。
伯勳回位子上坐好,眼睛也没有看任何人。刚才的情绪,也是他意料不到的…。
继飞看见伯勳进教室的表情。继飞脸上出现一种笑容,淒苦的笑容。
…
“你眼睛还会痛吗?”星卉关心地问。
“早就没事了。”继飞指着右眼上方的绷带说“这只是怕到时候留下疤痕,保护伤口用的。”
“那就好,男生打篮球好像都很粗暴。”星卉一边走一边说。
“还好啦,斯斯文文怎么打球啊?”继飞微微地笑着说。
“不过你打球的样子很好看喔。”星卉笑着说。
“真的吗?你看过?”继飞有点讶异地说。
“你受伤那天我刚好跟思芸在那边看你们打球。”星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真丢脸,出丑还被你看到。”继飞双手插在口袋中。
“才不会呢,都是翁伯勳不好。他太不小心了,个性怪,打球又野蛮。”星卉拨了一下头发。
“……”
“今天早上又突然敲桌子,真是怪人一个。”
“……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不好喔。”继飞边走边说。
“呃…我不是说他坏话,我只是觉得他怪怪的。”星卉赶紧解释说。
“江思芸不是跟他很好吗?我以为你跟他也很熟呢?”继飞手插口袋不经意地说。
“那是思芸常去找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问过思芸,她也是笑笑不答。我跟翁伯勳从开学到现在还没有说过话呢。”
“是这样啊…。”
“当然啰,班上跟他说过话的不超过十个吧。”星卉拨一下头发说。
“嗯,我想也是,那个怪胎。”继飞笑着说。
一路上,继飞载着星卉。并没有骑得特别快,也没有坐特别后面,当然也没有要求星卉抓紧他的腰,很绅士。
继飞天南地北的聊着,星卉也渐渐打开话匣子。到了北投站,星卉依依不舍地下车。
星卉脱下安全帽,拿给继飞说“谢谢你。”
“不客气,明天学校见!掰掰!”继飞没有将安全帽拿下,挥挥手就扬长而去。
星卉看着继飞带着黄昏的背影远去,久久不能忘怀。
…
一大早。
伯勳从石牌站上车,一路上,心情怪怪的。
今天那个讨厌的傢伙不会坐捷运的,从此就清静多了。伯勳心里是这么想的。
到了北投站,车门一打看,伯勳反射性地看了进来的乘客,大约五六个人,果然都没有继飞。
真好,这样确定到学校都不会再遇到继飞这个讨厌的傢伙。
以后搭捷运都不用让那个傢伙靠肩膀睡。
这个很讨厌很讨厌的败类。
这个强吻自己的变态。
强吻…?
一种空虚感从伯勳的心里面涌上来。
空空的,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不会有了。
都没有了。
没有了。
没了。
银色的捷运列车,顺着青翠的关渡平原而行,挥别红色的关渡大桥,依着悠悠淡水河前进。阳光藉着河面跳跃着。
没有了…
没了…
到了淡水站,伯勳和往常一样,搭着电扶梯下来,通过阅票台,出了红色淡水捷运站。往公车乘车处走去。
伯勳和往常一样,站在公车站牌前等车。一个男生从旁边的椅子上拿着一顶安全帽,走过来顶一下伯勳的背。
伯勳皱着眉头一看,原来是继飞拿着一顶安全帽。继飞的绷带已经拿掉,两眼又恢复以往的光彩。
继飞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着安全帽说“我载你去学校吧!”
伯勳呆了一下,想起这个讨厌的傢伙,想起那种烦躁的感觉,想起他枕在肩头引起的不安,还有想起那天这在边的吻,那是伯勳的初吻。
当然!还有继飞要追星卉的事情。
“不用了。”伯勳又将脸转过去。
“又装臭脸了,你多久没大便啊?”继飞继续用安全帽顶伯勳。
“你很烦ㄟ。”伯勳不爽的脸对着继飞说。
继飞激一下说“没胆让我载吗?”
“谁没胆啊!”
“那就走吧!”继飞将安全帽放在伯勳的手上。
伯勳手上拿着安全帽,不解地说“你为什么要载我?”
“因为我高兴,这样可以吧。走啦!”继飞接着拍伯勳的背,半推半就地走向旁边暂停的那台机车。
第七回结束
银色捷运(八)
“你们昨天怎么样了?”建昌担心地问。
“对啊,你载她到北投站然后呢?”启刚也一脸担忧地说。
“你们两个怎么搞的?改行当壹周刊啊?还是马妞报报?一大早就劈头问这些,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啦?”继飞边放背包边说。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启刚又接着问。
“我可没说过喔。”
“那你干嘛载她?女生那么多你谁不载,就载她!”建昌有点不高兴地说。
“顺路啊,有规定不能载吗?”继飞笑一下说。
“你喜欢她吗?”启刚担心地说。
“你们认为呢?”继飞故做神秘地说。
“我警告你,如果你不喜欢她就不要招惹她!”建昌不爽地说。
“我没招惹她啊!”继飞有点讶异建昌的反应。
“我不管你去电那个女生,但是就是不可以是她。”建昌坚定的眼神接着说“你明明知道她对你有好感,你要玩去玩别人,不要玩弄她。”
“你不喜欢她吧?”启刚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ㄟㄟㄟ!你们两个够了,我只是顺路载同学回去,被你们说成大淫魔一样。”继飞有点不耐烦,接着说“我真的只是顺路载她一次,我并不喜欢她。”
建昌和启刚都有点怀疑,异口同声地说“真的吗?”
“真的!ㄟ!你们两个真的很耍宝。”继飞摇着头说。
“那就好,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合适。哈哈”建昌看到继飞这么斩钉截铁地否认,心情也转回开朗。
“幸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启刚一直悬着的心情也放松了。但是启刚又接着问“那…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继飞楞了一下,脑子里面出现一个人的脸。
“没有。”继飞接着说“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建昌拍拍继飞的肩膀说“你眼睛好了没?下午要不要打球?”
“不行啦,万一继飞又弄到伤口就不好了。”启刚说。
“再过几天吧,有时候不动一动,身体都快生鏽了。”继飞伸了一下懒腰说。
“今天又不一样了。”思芸坐在伯勳的旁边说。
“哪里不一样?”伯勳看着窗外说。
“你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思芸看着伯勳的脸说。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伯勳注意着外面树枝上的小鸟。
“昨天你好像火药库一样。”思芸试探性地问。
“有吗?”伯勳回答。
“今天又跟昨天或以往不同。”思芸看着伯勳的侧脸说。
“你说第二遍了。”伯勳注意着鸟儿的跳动。
“你…昨天在气什么?”思芸试探性地问。
“……不知道。”伯勳其实也不太清楚。
“吃醋?”思芸好奇地问。
“醋?谁的啊?”伯勳楞了一下说。
“星卉啊。”思芸认真地说。
“拜託,我没喜欢过她,干嘛吃她的醋。”伯勳不想再说下去,继续看着窗外的小鸟。
“……”思芸也没有再说什么,应该是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思芸你们在聊什么啊?”景忠从旁边坐下来笑着说。
“没什么,你同学啊,超无趣的。”接着思芸就起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伯勳依然看着窗外,看着鸟儿从这一头飞到那一头。
…
“待会要不要去打球?”正丰拍着伯勳的肩膀说。
“最近不想打。”伯勳将课本讲义收进背包里。
“还是要去我宿舍打泡?”景忠笑着说。
“白癡啊,谁跟你打啊?”正丰用鄙视的眼神看了景忠一下说。
“我ox你个小玉西瓜,去我那边”打“牌兼泡”茶“啦,想到那边去了。”景忠接着对伯勳说“我再找思芸这样就凑一桌了。”
伯勳摇一下头“没兴趣,先走了。掰。”
伯勳离开教室后,正丰不爽地说“要不是早就知道他那鸟脾气,老早就抓起来扁一顿了。”
景忠拍拍正丰说“反正你人缘也没多好,臭味相投嘛!”
正丰敲一下景忠的头说“你欠扁啊!什么臭味相投。”
景忠摸一下头,反驳说“你才电话咧!欠人打!”
正丰手比一下另一边的继飞说“我又不是他,怎么会欠人打。”
继飞收好东西,微笑着对启刚和建昌说再见。走到教室门口,星卉就走过来“昨天谢谢你。”
“不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掰掰。”继飞向星卉笑了一下,接着赶快走出教室。
留下错愕的星卉,因为她以为今天继飞也会载她回去。思芸走过来对星卉
说“他不是要送你回家吗?”
星卉有点难过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建昌走过去对星卉说“嗨!我可以送你回去吗?”
思芸档在建昌和星卉中间,挺起胸膛说“谢谢,不用了。”
建昌真想扁这个男人婆,不过星卉在旁边,只好保持笑容对星卉说“可以吗?”
星卉脑中都在分析继飞的举动,更何况眼中根本没有建昌,勉强地笑了一下说“不用了,谢谢。”接着拉着思芸离开教室。
正丰看了这一幕,幸灾乐祸地说“那傢伙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等级,也想跟我抢星卉。活该,星卉才不会答应你呢。”
景忠马上泼冷水说“如果是你也一样啊。嘿嘿,不过她为什么就答应那个自以为屌的继飞呢?”
正丰又狠狠地瞪了景忠一眼,不过也无法反驳。
…
“你走这么快干嘛?”继飞从后面拍伯勳的肩膀说。
“回家啊。你不是要载范星卉回家吗?”伯勳面无表情地说。
“没有啊?我只有昨天说要载,今天又没跟她说。”继飞两手插在口袋,耸一下肩说。
“你不是要追她吗?这样子,追的到?”
“这么在意啊?”继飞手搭在伯勳的肩膀上,笑着说。
第八回结束
银色捷运(九)
学生三三两两,或是成群地在校园间散着。两人经过了海事博物馆,绕过蛋卷广场,走到惊声大楼与图书馆中间的地方。
“这么在意啊?”继飞手搭在伯勳的肩膀上,笑着说。
“随便问问。”
“我可能不会追她了吧。”继飞耸一下肩说。
“喔。”伯勳没有说什么。不过心中那种酸酸的感觉,降低了不少。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继飞故做神秘地说。
“不想。”伯勳乾脆俐落地说。
“这样我很难接ㄟ。”继飞无奈地说。
伯勳左右随便看了一下,疑问地说“为什么走这边?”
“听说今天有人在松涛那边拍戏,过去看看。”继飞笑着说。
“有人在我们学校拍戏啊?”伯勳不太注意这些东西。
“对啊,什么流星花园、感应拍档、橘子酱男孩、爱情白皮书都有在我们学校这边拍。”继飞数家珍般地说出。
“这次是什么戏?”
“不知道,我是听启刚说的。”
两人走到松涛馆那边,看到一些灯具,一些工作人员,一些摄影器具,还有一些好奇围观的学生。
继飞半推半拉把伯勳弄到围观的人当中。
看到导演、场务、摄影师,灯光师和几名工作人员。当然还有看到两三个演员,不过都不太认识,毕竟最近太多偶像剧了,很多新人忽然间冒了出来。
因为演员不认识,所以有的人看一下就走了。加上很多戏在学校这边拍,有的学生也见怪不怪了。
“好像没什么好看的,你还要看吗?”伯勳觉得有点无聊地说。
“好像也是,都是新人。”
“嘿!那位同学!”一个工作人员叫住继飞。
“我?”继飞指着自己说。
“可以请你帮忙一下吗?”工作人员微笑着说。
“帮什么?”
“我们还缺一个临时演员,可以不以请你帮个忙?”工作人员客气地说。
“好啊。”继飞没有考虑就答应,接着对伯勳说“有人找我拍戏ㄟ。”
“不是临时演员吗?”伯勳不屑地说。
“讲这样,说不定我就因此踏入演艺界,成为新一代的小天王偶像。”继飞跩起来说。
“无聊。”
“你先等我一下。”继飞不等伯勳回答,跟着工作人员过去。
导演看了继飞一下,满意地说了一些。化妆师帮继飞上一点妆,工作人员跟继飞说一下待会的走位和动作。
导演要求先试一遍,点着头满意继飞这个临时演员的表现,毕竟继飞习惯被人注视,所以动作很自然,没有一般人的生涩。加上也蛮上相,所以导演又现场加了继飞的戏份。
“那个男生是我们学校的吗?”在伯勳旁边的一个女生,问着隔壁的女同学。
“好像是ㄟ,蛮帅的。”
“哪一系啊?怎么没看过?”
“不晓得ㄟ”
“我觉得他比男主角有型喔。”
“对啊。”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有在篮球场看过,他打球蛮帅的。”
伯勳听着旁边女生的闲聊,但是眼睛却是看着继飞。
在镜头前,继飞一点羞涩也没有,落落大方。虽然镜头不多,但是却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伯勳从来没有一次这样静静地看着继飞。
继飞的双眼。
那么迷人的双眼。
继飞的微笑。
那么动人的微笑。
一举一动。
都是那么的率直不做作。
伯勳心中烦闷的感觉,变成了一种胸闷的感觉,不过好像有一种温暖,在脑中晕开来。
这是什么感觉?
“谢谢你。”工作人员拿一罐饮料和一点酬劳给继飞。
继飞笑着说“不客气。”
导演走过来说“我是丁大宏,同学怎么称呼?”
继飞微笑着说“我叫余继飞。我还有事,先走了。”
导演刚好手机响,接了电话。
继飞跟工作人员打一下招呼后,赶快走到伯勳的身边。拍着伯勳的肩膀说“久等了。”
“还好啦。”
“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蠢毙了。”
“ㄘㄟˊ谁说的,我觉得我还不赖啊。”
继飞一边说着刚才的表现,一边往立体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导演说完电话后,没看到继飞,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继飞已经走了,因为没有留住他,骂了工作人员一顿。
…
继飞骑着机车,经过融合古典与现代的红色淡水捷运站。
“捷运站过了。”伯勳说着。
“什么?我听不到!”继飞继续骑着车。
伯勳将头靠近继飞的肩膀“我说捷运站过了。”
“我知道。”
“你要去哪里?”伯勳尽可能放大音量。
“我还不想回家,我们去山上吃好不好?”
“白癡,你自己去。”
“刚才让你等这么久,算我请你一顿。”继飞笑着说。
“不用了。”
“没关系!反正刚才当临时演员有五百块。”
继飞一样没有寻求伯勳的同意,继续沿着中山路骑往台北。
在右边的淡水河衬托下,继飞的机车冲破风的阻挡,和银色捷运列车同速奔驰。
银色捷运(十)
云淡淡地浮着,在一种带点橘子色的天空中,随着风浮着。
继飞骑着机车由北投上山,沿路上有不少的山产店。挑了其中一家进去。两人坐在一张木制桌椅,仿日的风格让人有置身异国的感觉。继飞简单点了两三道菜,潺潺小溪的涧水声在两人的耳朵中轻轻地呢喃。
“我下学期可能就要外宿了。”继飞夹一口菜说。
“喔。”伯勳继续低着头吃。
“每天通车太累了。”继飞笑了一下,看着伯勳说“你都不觉得吗?”
“还好吧。”伯勳继续吃东西。
继飞看着伯勳吃东西的样子,笑了笑。
不到三十分钟,两个大男生秋风扫落叶地留下一桌的杯盘狼藉。
“这家味道不错吧?”继飞一边拿着牙籤剃牙,一边说。
“还不错,谢谢你。”伯勳点一下头说。
山涧吹来的风,带着一点湿,还有一点草味。绿荫蔽成的屋簷,让人有一种抛开烦恼的清爽。
“唔…这边消费满四百就送两张温泉券。”继飞有点不自然地笑着说。
“喔。”伯勳看着外面的青树绿叶,并没有在意继飞说的话。
“要不要去泡一下?”继飞试探性地问伯勳。
“啊?”伯勳看了继飞,直觉地说“又没带毛巾。”
“这边有附啦。”继飞很期待伯勳的答案。
“喔。”伯勳没有想太多,就说“随便。”
继飞高兴地说“那我们走吧。”
结帐后换了两张温泉招待券和两份毛巾,到了餐厅附设的温泉入口,伯勳往个人池的方向走去。
继飞拉住伯勳说“泡个人池很无聊啦,泡大众池啦!”
伯勳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赤身罗体,便说“我不习惯泡大众池。”
继飞逗着伯勳说“害羞啊,好啦好啦,泡个人池就泡个人池。”
伯勳选了一间个人池,准备关上门时,继飞将门抵住,微笑着说“一个人泡很无聊,陪你一起泡好了。”不等伯勳回答,就将门关上了。
“你要这间,我让给你好了,我去隔壁间。”伯勳打算开门到隔壁去洗。
继飞俐落乾脆地在门口脱下衣服,只剩下一条深蓝色四角内裤。笑着说“你怕什么啊?”
伯勳不习惯跟别人一起洗,也不会被继飞激。便说“没怕什么,就是不习惯。”
“我也不习惯啊,一起泡比较有趣啦。”继飞嘴巴上这么说,但是双手马上将内裤拉下。
伯勳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将头撇到另外一边,不去看继飞。
“你在不好意思什么?”继飞笑着说。
“没有啊。”伯勳仍然看旁边的墙壁。
“那怎么耳朵红了?”继飞走过来说。
伯勳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耳朵就红了,摸一下自己的耳朵。
“害羞啦,我帮你脱!”继飞见状,双手不规矩地伸过来。
伯勳一边抵抗,一边尴尬地说“不用啦!我自己脱就好了。”
继飞越闹越上瘾,拉着伯勳的裤子想强行解开皮带,伯勳手抓着继飞的手臂,用力地挣扎着。心跳不知为何,也跟着加快。
这个讨厌的傢伙,
伯勳正在跟这个讨厌的傢伙一起泡温泉。
继飞解开皮带后就弄开裤头的钮釦,迅速地将拉炼拉下,飞快地脱掉伯勳的裤子。伯勳来不及阻止继飞的动作,继飞嘿嘿地看着伯勳内裤鼓起的地方,笑着说“喔!屌不小喔~”
伯勳才发现自己因为刚才与继飞一阵肉体的接触,**已经微微地充血。当然还有因为继飞现在正毫无掩蔽地站在自己面前,伯勳当然也看见了继飞那边的生理反应。
伯勳赶快转过去,有点生气地说“够了没?”
“你衣服还没脱,要不要我顺便帮你?”继飞笑着说。
伯勳不高兴地说“不用了,我自己会脱。”背着继飞将衣服和内裤脱掉。
继飞依然笑嘻嘻地说“要先沖水再下去泡啦。”
伯勳虽然转过身背对着继飞,但是心中竟然有一种冲动,想要转过去看继飞。伯勳不知道为什么,赶快强压下这种想法,忍着不转身,拿起小脸盆开始勺水。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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