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儿子长大做老公

事先声明:本篇文章暂时没有下半部结局,想了解更多同志故事请点击这里

  李质朴在街坊邻居的眼里,就是这样一个转头,虽然相比来说,他太宽厚老实了些。

  “哟,质朴回来了?又给你爱人买鸡了啊?”

  “嗯。”年轻人轻快地回答,脸上带着有些羞涩的笑意,他脚上蹬一双解放鞋,裤腿卷到膝盖以下,洗的泛白的上衣斑驳的泥色,一手拎一只咕咕叫的老母鸡,另只手里是把白色塑料袋撑的满满的瓜果蔬菜。

  等他走过去,巷口乘凉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瞧瞧人家,对媳妇儿多好,天天老母鸡炖汤!”赞许的口气。

  “哼,也不知道下那么大力气养出来,是不是自己的种!”鄙薄轻蔑地鼻音。

  “就你能,就你带种!不兴人质朴娶老婆生孩子啊?”

  “你们是没看见啊,质朴他老婆的样子,一双狐狸眼,勾人的很哟!就质朴那小子……他,能压得住那娘们儿!”

  “眼红人家媳妇儿漂亮了吧?”

  “呸!媳妇儿再漂亮,带的不是自个儿的种,那也是白瞎!你们哪,就等着瞧好儿吧,崽子下出来你们就看质朴老娘怎么哭吧!”

  “唉,满天下就数你能,数你看得清楚!”话不投机,听的人眼瞅着李质朴敲了自家院门,对着开门的人笑着说:“我回来了!”,对于那样恶意的揣测感到了恶心,搬起凳子走到巷子口另一侧坐下。

  夕阳西沉,残云如血。

  那时候,幸福都仿佛是真的,像是树梢上垂落的露水,触手可得。只是当你伸出手去,就会发现,它早已不在原地。

  于是一切都是妄想。

  老院墙,石板路,初夏的雨,叶尖缀着露水,草尖挂着珍珠,静静伏在他脚下。

  捧着脸的小胖孩子,大脑门儿,宽额头,水汪汪的眼睛,远远看就是个小奶猫坐在门口,身后是一扇油漆剥落的半旧木门,半开半掩,露出小院子里一畦新韭,一架丝瓜,一垄小葱。

  早起的老人穿着拖鞋挎着菜篮子从门前经过,都要看看这孩子,逗他说话玩儿:“小刚,你又在这儿等你爹回来了?”

  那孩子抬起头,懵懵懂懂地看着这位老人,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眨了几下,有些羞涩地笑起来,表示听不懂老人的话——他才刚过了一周岁的生日,咿呀学语的时候,勉强知道爸爸和奶奶的称呼,对“爹”这个老人嘴里才有的字眼,显得相当陌生。

  老人见他生的一团可爱,笑起时鼻头起皱,仿佛有着多少故意的促狭一般,不禁又去逗他:“小刚,你今年几岁了?”

  那孩子望着他想半天,把原本搁在膝盖上的手抬起来,伸了一根手指出来。

推荐:想了解更多同志故事请点击

  “你奶奶在家嘛?”

  孩子想一想,回头往院子里瞄了一眼,再点点头。他在抬着头看老人时,仍是一双澈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地充满了对于陌生人的巨大兴趣,柔软粉嫩的唇仿佛在说着什么一样开开合合,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模糊声音,让人难以分辨。

  老人摸摸他头顶,吃了一惊:“这孩子,头发真硬实,扎手!”老话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也刚硬,低下头仔细看他,却仍是一派天真可爱的笑颜,不由得随着他笑了,方才挎了筐子走远。

  拐了个弯就见一个年轻人,背着晨光踏过了湿湿的石板路,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蔬菜瓜果,脚步磕在石头上却是轻快之极。

  “哟,质朴回来了!你宝贝儿子又在院子门口等你了,是不是一早知道你今儿回家?”老人又停下来跟他攀谈。

  年轻人就是李质朴,大清早趁着工友们还没开工所以买了生活日用品回来看儿子,听见老人的话,黧黑的脸上显出些欣慰又开心的笑容:“没跟他们说,今天下雨工地上事儿少所以回来看看。梁爷爷你买菜去?”

  老人点点头,两人错身走过去。李质朴拐进巷子口没多久,走的慢悠悠的老人便听见一声极惊喜的幼童大叫:“爸爸!”咬字清楚的程度与成人无异,不由笑起来,可见人说父子连心,确实有的。

  李质朴抱着李刚好容易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屋,还没来得及跟李奶奶说句话,就被李刚揪着脸要求去院子里抛高高。被抛起来的瞬间李刚哇哇大叫,眼睛却笑成两弯小月牙,黑黑的瞳仁儿里映出随着身体下坠变得越发清稀高大的李质朴的样子。

  李奶奶淘完米出来把水倒进花台子里,在旁边喝斥:“看惯的这坏小子!”

  李刚执意继续,不然就用堪堪出落的几颗门牙在李质朴脖子上,脸上,手上没轻没重地留几个牙印儿,李质朴也乐得看他开心地尖叫的样子,父子一块儿玩的太阳渐渐毒起来,院子里落进一地的阳光,才满身大汗地进去吃早饭。

  若是李质朴不回来,祖孙俩吃饭都是李奶奶喂李刚吃,这会儿李刚赖在李质朴怀里不肯走,一勺一勺地吃李质朴碗里的稀饭,又嫌稀饭没味道,伸了手去抓另一碗专门给李质朴准备的炒饭。

  李奶奶端了咸菜来,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摇摇头:“小畜生,跟我平时不给他吃饱一样。”弯下腰去捏李刚胖胖的手臂上的肉肉,一边捏一边问:“李刚,你身上的肉是怎么长出来的?”

  李刚一面包了满嘴的饭往李质朴怀里钻,边钻边笑,牙没长全的坏处这时就充分暴露了,饭米撒的到处都是,他也不嫌脏,用肥白的手指去捡了依旧往嘴里送。李质朴拦着他,他竟将那米往爸爸的嘴里塞,李质朴拗不过孩子的固执,勉为其难伸出舌头把米舔进去。

  李刚只觉得攸地一下,手上的饭米不见了,琢磨了一会儿,饭也顾不上吃,蹬着李质朴的腿去扯李质朴的嘴要掰开往里看……闹了大半天,李质朴才吃完了饭,李刚早就累得在他怀里呼呼地开始了每日例行的回笼觉。

  李质朴吃完饭就捧着儿子看,用手心摩挲着孩子大头上稍显稀疏的毛发,却硬扎扎地戳着手心,微微地刺痒,不由得多摸了几下,李刚顿时些微醒转,在他怀里翻个身,一只脚飞起来踹上他心口,把他唬了一跳。

  二、李刚那一脚,堪堪踢中他爹的心口。李质朴从内到外猛然一震,晃动间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那些纠缠的往事,虽然已经为俗世杂尘所蒙蔽,究竟不曾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流转曲折,在记忆里镌的越发深刻难忘。偶有波动,便浮上心头,牵缠出丝丝缕缕的痛……

  黄昏云浓,仿佛心头压着大事,不得舒展的眉头,低低地现在视野里。昏黄的光渐渐掺进了深灰色,将巷子里的一面砖墙,拉成细长细长的一条阴影。一个矫捷却瘦小的少年披着满身的暗淡霞光,以极快的速度在这条路上奔跑着,瘦长的影子落在地上,就和那堵砖墙一般显出孤单,移动的孤单。

  李质朴慌慌张张地背着书包跑,鞋带跑散了也没顾的上低头去系上,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家门。

  院子里西北角上还留着一个小小的角,残留的日光逗留在此,究竟不复正午时的耀眼光亮。李质朴站在院子当中,喘气,听见巨大的心跳声响在耳边,仿佛不知何时,已经跳出了胸腔,在耳边得意洋洋地抖动。

  他站了一会儿,直到那一个光亮的角消失了,慢慢滑上老旧的砖墙,攀爬进二楼上人家种的丝瓜藤蔓上,照亮了一两片叶子,攸忽又在一个眨眼间消失。院子里静悄悄,李质朴推开门,就看见李母低头坐在烂了脚和扶手的棕色皮沙发上看报纸,没开灯,形态如同一只古旧的曲柄烛台蒙了尘,细长的脖颈便是那优雅的曲柄,悬着静默的孤独。

  听见他进来,李母抬了头,眼底波光微漾,愣了愣后问:“这么早就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

  李质朴这时才记起来自己是下了第二节课就跑出学校的,而且没来得及跟老师请假,可是一想起逃课的缘由他就脊背发凉,此时只是支吾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把书包放下,心里仍是扑腾扑腾地跳,就在房间正中又呆呆站了许久。虚掩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条缝,李母暗淡的眼睛在门外一闪而过,身后拖长的影子缓慢如同飘摇的鬼魅一般离去了,李质朴望着房门,忽然冲出去,扑进卫生间的镜子前,瞪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少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他将脸埋进水盆里,被水封闭了的口鼻里,充满了血液的气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脉里奔突流动,再迟一刻,就要破开血管喷薄而出一般。

四川gay多的十大理由

香港同志浴室:惊心动魄

40名男子淫乱 杭州端掉首个同性卖淫点

男人的另类情感——边缘的爱

  “你干什么呢?”

  李质朴惊慌地抬起头,水茫然地从头脸上流窜下来,模糊的视线里,李母站在门洞处,空着双手,神色淡然,目光却似饱含了探究的意味,让李质朴不寒而栗,忙说:“没事,我……有点热。”

  李母看他一眼,慢慢转身走了。李质朴看着空空的门外走廊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去把门关上,褪下了裤子扔在一边,眼角偶尔扫到内裤上湿润的痕迹,心里就又是一阵扑腾。只得随便撩了凉水冲洗一**体,将衣服泡起来——临到开门才想起来,忘记拿换的衣服了。

  身材瘦削的男孩子,只穿着一件半旧衬衣,下半身从臀部往下,都是光裸的,像两片窄长的兰花瓣,立在光线幽微,地面湿润的室内,像极了一株细弱的植物。他趴在洗手间的门后,身上微微打着颤,还为着不久前在学校厕所里遭遇的事情脸红并羞耻着,还认为这一天会很难过去。

  这一年,李质朴十五岁,才刚刚知道,什么叫情动。

  一年后,他从学校辍学去工地上打工,再也没见过当年那个在厕所里捉住自己取笑和猥亵的高大男生,只当是做了一场梦,梦里那个巨大的黑影狞笑着罩住自己——李质朴血性已渐长,狠狠捏紧拳头擂出去。

  黑影哇哇叫着奔逃,李质朴从梦里醒来,缓缓睁开一双温柔悲伤又夹杂着愤恨的眼睛,往被窝里缩了缩。

  此时,是一年后的工棚里,是他拥有一个儿子的很久很久之前。

  黑夜里四周躺着的都是男人,此起彼伏的鼾声,无端地让他觉得安全。他们是一群,非常正常的大老爷们,每个月拿了钱还会去街上找*翘的女人“享福”的,自己那一次遇到的,多半是个神经病吧。

  这天领了工钱,几个老大哥都揣兜里勾肩搭背地朝背静的巷子里去,李质朴摸摸裤子口袋里硬邦邦的钱,跟在后面走了几步,猛地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

  “小兔崽子不学好,毛都没长齐也想去碰女人?”连简黑红的一张脸上嘻嘻笑,细长的双眼随着高挑的眉梢上扬,颇有些男生女相的意思,可是他为人狠,打架从来不往后退,所以没人敢找他麻烦。

  李质朴有些怕他,睡觉时他们却挨着铺,李质朴几次因为躲连简无意识的翻身不慎落到地上去。第二天,连简看见了,就摸摸或捏捏李质朴后脑勺青青的地方,眼里有些玩味,也有些无奈,像看着一个稚嫩的孩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样的充满宽容和希冀——让李质朴觉得呼之欲出却想要狠狠给他捂住的希冀。

  连简看他一脸惶恐和害羞,马上低下头的样子,停着想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胳膊甩起来搁在他脖子上,把李质朴压得几乎立时趴下:“走,哥请你撮一顿去!”

  李质朴被他拖着往前走,偷偷抬起眼睛,被肩膀上的疼激出来的眼泪朦胧了双眼,此时看去,连简线条刚硬的侧脸竟泛着一丝红晕,吓了李质朴一跳。只是肩上的手臂像是故意使足了力气,他一时挣不开,就真的被连简押到附近的小酒馆去了。

  三、“质朴!——李质朴!”

  “嘿!别傻了,水泥漏出来了!”

  “喂……他妈的想什么呢!”

  喊他的那个人气的红了脸,扔了泥刀大步流星朝李质朴这边走过来,所有人都停了手里的活,睁大双眼看着还蹲在墙垛边发愣的李质朴,不知道这小子这几天魔怔什么,只管浑水摸鱼,饭也不吃,一面墙好歹砌完了,就躲在墙根下面蹲着。

  半途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儿,拦住了气势汹汹的人:“哥,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你看他这两天,妈的李质朴你吃傻子药了是吧?”那人越发上火,指着李质朴骂。

  拦住他的人是几天没来工地的连简,旁观的人有知道他跟李质朴关系好的,约莫想起来李质朴是从连简没来工地那天开始发这呆,估计小哥俩儿闹了别扭,就上前去拉开了先前找茬的老大哥,让连简带李质朴去歇歇。

  李质朴只管蹲在墙角里瞪着砖缝,角落里没有光线,他的脸越发显得苍白孱弱。

  “瞪吧,总不能叫你瞪出个洞给你钻。”冷冷的声音响在耳边,炸雷一般,李质朴惶急抬头。连简低着头,刚好挡住了日光,本来就阴沉的脸色此时更黑。

  众人猛听李质朴大叫了一声,还没来及回头看,李质朴已经兔子一般冲了出去。

  “质朴,你等等,小心扎了脚!”连简脚下生风地追了上去,剩下工地上众人面面相觑。

  李质朴疯跑出了工地才醒悟过来自己为什么跑,却没后悔——那是一定要跑的,一定要躲开,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要是老死也不再见面,多好。就这样一直跑,所有的风景,未完成的建筑,堆起来的砖石,沙子铺了满地,稻田,村庄都渐渐被抛在了脑后,那个人的喊叫,似乎也越来越远,一直跑,跑到天涯海角,别让自己再见到那个人。

  一直跑,一直跑出那双阴沉的眼睛能看到的地方。

  耳边的风声呼啸作响,他渐渐觉得,脚步像是踏着风的翅膀,直欲飞上天去。

  一只脚重重踹上他的脊背,将做着梦的李质朴,踹回人间。

  李质朴趴在地上,鼻腔里都是血腥气,后背挨了一脚,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连简看他没爬起来,只伏在地上,肩背剧烈地起伏着,喘息声渐渐夹杂了些恐惧的哆嗦。

  “你起来,我又不吃你,你看见我跑什么跑?”

  李质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在泥巴地上抓了一把,猛地抬起头往连简眼睛里撒去!

  连简吃了一惊,很闭了一下眼睛往后闪,李质朴逮着空,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继续往前跑。究竟方才挨了一脚,又泄了气,没两步就被连简揪住往回拖,他挣扎,被连简兜头甩了他一巴掌。

  手里忽然就没了声息。

  连简心里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李质朴已经哭了,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灰印子和手指掴出来的红痕。眼泪冲出来一条一条的沟痕,又显出原本的苍白肤色——花脸猫,连简看的傻了,半天才想起,家里小猫舔在手指上酥痒的感觉,不太适合这个当口去回忆。

  他一松手,李质朴就耍赖地坐在地上,曲起腿蜷成一个堡垒,只有耸在脸颊两侧的肩头不时抖动一下,其余,连一丝啜泣也没有漏出来。

  “别哭了。”伸手去摸摸头,被不客气地躲开了,“咱们好好说话。”

  李质朴听他的口气不算恶,从臂弯里抬起头,脸上花花的一片一片,他用手背去蹭,蹭得脸上灰云一片,他看了看手背,又换手掌去蹭。

  连简一看他手掌,刚才在地上擦的破了皮,比手背还脏,怕他等会儿迷了眼睛,忙拦着他:“别擦了,我找个地方你洗洗脸,咱们吃个饭……”

  他不说还好,一说吃饭,李质朴忙不迭地打开他的手,眼圈外一轮红晕:“不去!”

  “好好好,不去,咱们慢慢走,慢慢说——你别赖在路中间。”连简看他犹豫片刻,不由分说地拉他的手。

  李质朴站起来就觉得胸腹之间有些痛,只能弓着背,还不忘把手从连简手里拽出来。

  连简气消了又心疼起来,后悔自己刚才下脚太重:“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去医院?”

  李质朴勉强咳嗽两声,越发觉得腹中牵扯撕拉一般的疼,脸上血色渐退却还是强忍着不肯说。连简顾左右而言他,李质朴先急了:“你不说就算了,我回家了。”

  连简拽住他跟他一并排走,听他渐渐把气喘匀了才慢悠悠地说:“你还记得你是因为什么辍学的么?”

因为美丽所以才会选择同.性恋

男人在洗手间会聊些什么?

一位同志哥哥写给弟弟的一封信

如果有来世 我不做同志

  李质朴想了一想,脸上突然红了一大片,连简侧头看过去,红透了的小小耳廓,让人忍不住想上手去捏。

  “还记不记得那个把你堵在厕所里的男生?”连简慢慢凑近了,在李质朴耳孔里“呼”地吹了一口气,大笑着看李质朴发了毛的兔子一样惊跳着蹦开,眼底却有温柔的疼惜。

  “你怎么知道的?”李质朴有些惊异,尽管已经离开校园,却难以将那段岁月和任何龌龊和丑恶的东西联系在一起,那是要放在心底,一直珍藏着,只在老来悠闲时才拿出来细细回味的过往——那天的事,明明只有自己和那个男生知道,连简……

  连简对上他惊惧的视线,笑容勉强而苦涩:“你后来自己退学了,是不是因为怕他再骚扰你?”

  李质朴低下头,那件事情不过是个借口,想要快点接过母亲手中的生活的重担,才是真正的目的。可是那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把李质朴原本打算初中毕业再休学的打算全盘打散。后来初中同学的毕业晚会,他偷偷溜到教室后门,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再也没去过学校。

  连简再度伸出手去,温柔地抚摸他的发顶,软软的在掌心里像按着一捧丝绸。李质朴抬起因为想起了往事而红了的双眼,忍不住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你别说出去,行不行?”

  连简眼里似乎有火花一跳:“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好不好?”

  李质朴垂下眼眸,想去相信却还是怕,即便我们俩不说,也保不齐那个男生不说出去,何况——他脑子里突然现出几天前连简借着醉酒“欺负”自己的事情,心里顿时揪紧,赶忙充满戒备地疾走两步,自然让连简的手掌又一次落了空。

  “你不信我?”连简追上去,仍是如往常一般将手压在李质朴肩上,一半是表示亲昵,另一半,则是怕他又挣跑了。

  “你看这是什么。”连简将拳头握起,送到李质朴眼前。

  “手。”

  “笨死你算了!”一巴掌轻轻拍在李质朴头上。

  “本来就是手!”委屈……

  四、“这就是手嘛。”被连简揪了一下脸,李质朴小声反驳。

  “这叫拳头!”连简眼里杀气迸射,“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让他知道我的拳头有多硬!”

  李质朴看看他握紧的拳头,因为在工地上做活,很粗糙的手,遍布着新旧的伤痕,有些是被砖蹭的,有些是工具砸的,可是这些伤,反而让这个拳头看起来更像是一件工具,一样兵器。只是李质朴一想起来那天发生的事情,就想让这个拳头先砸到连简的脸上。

  连简将李质朴强行搂进怀里,语气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强势和不容拒绝:“质朴,你知道不,我就是因为替你教训了那个家伙,才被学校开除的。”薄薄的嘴唇几乎贴在李质朴的耳朵上,忽然间柔情万分“我喜欢你很久了。”

  李质朴原本还抱着他的手臂往外推,听见这话一时呆住了,任由他抱得更紧:“我老早就喜欢上你了,可是我比你早一年毕业了,本来还指望你考上我们那所高中再跟你说,你居然跑来这里了。”连简扳起李质朴愣呆的脸,强迫他对上自己此时发亮的眼睛:“李质朴,我喜欢你,老早就喜欢上了。”

  李质朴脑子里嗡嗡响,仿佛连简说的那些话都破碎变成一阵一阵的蜜蜂,在自己脑子里盘旋飞舞,无论如何不肯散去——连简说的话,他听见了,却没听清。他还在想,究竟,这是不是对那天发生的事情做出的解释。

  那天下了一阵小雨,第二天又是中秋,所以工头放假,连简拿了钱带上李质朴又去吃饭。路过小酒馆,连简停也不停地拉着李质朴往前走。

  李质朴奇怪:“今天不去那家了?”

  “今天带你吃好的!”连简回过头,年轻清俊的脸上是浅淡的笑意,被一夏天的大太阳晒出来的小麦色在暮色中漾满暖意,像那双深邃的眸子一样。

  李质朴隐约觉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样,但是他一向不是心思细腻的人,所以连简带他到了那家本市装修最豪华的酒店,还开了包厢以后,他就只顾得上仰头看那金碧辉煌的大厅和身材窈窕的女服务员了。

  被连简不甚客气地推进包厢,李质朴环顾一周,讷讷地问:“哥,是不是太……太浪费了?”

  连简白他一眼,跟服务员交代完之后走过来,站在他身后看窗外暮色中深蓝色的天空和河流:“你懂什么,今天不一样。再说,什么叫浪费,这么特殊的日子……怎么能不好好庆祝呢。”

  李质朴听他最后一句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奇怪地回头,连简低着头,下巴几乎抵在自己的肩头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形成弧形的阴影,仿佛偶尔栖息的蝴蝶的黑色翅膀。挺直的鼻梁,秀气的唇,嘴唇周围的深色茸毛,都显得那么温柔可亲,还带着些少年人特有的迟疑和羞怯,若不是连简比自己高出许多,李质朴几乎要本着对小孩子的喜爱而伸手去揉揉他的头了。

  感觉到李质朴探询的视线,连简讪笑一声,转开了身。片刻又回过头,却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脸:“你刚才在楼下的时候,眼睛瞎看什么看?”

  “……没有啊。”

  连简一把揪住李质朴的脖领子,几乎是咬牙切齿:“还说没有,你盯着人家小姐的*看了好久,还想骗我?”

阿根廷出现拉美第一例合法同性恋婚姻

中国史上首次同性恋选美

完美的男人只能是gay

男同志分为哪几类??

  李质朴好歹在工地上耳濡目染了那么久,而且出来打了一年的工,总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所以跟着更是“大人”的连简,对于这些话题更是觉得没必要避讳,不由得笑嘻嘻地说:“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嘛。”多少有些脸红,便低下头掩饰,声音也变得小了,“大家都是男人……”

  连简看他一点自觉都没有,本来装作发怒,此时却是真的有些生气:“你喜欢女人?”

  “唉?”李质朴觉得这问法有些奇怪,“男人不都是喜欢女人的么?”更奇怪的是连简听他说这话,及其不高兴地转了身,去了卫生间。李质朴想了想,没想出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于是还是高高兴兴地看窗外浓重的夜色和河岸的风景。

  过了没多久,连简出来了,照旧揉揉他的头:“去洗澡,洗完刚好吃饭。”李质朴回过头见连简只穿了一件浴袍,松松地系着带子,露出精壮的胸膛,不由暗暗咋舌,怪不得打架那么狠。

  见李质朴低着头,只管照着自己的胸前看,连简挑了挑眉毛,不由得意:“看什么?想不想摸摸?”

  李质朴抬起满是新奇和质疑的眼睛:“唉?可以摸?”

  连简伸开两臂,敞开怀抱:“尽管随便来摸,保证手感绝佳。”忽然又想起什么,故作神秘地对着李质朴的耳朵说:“比女人还好哟!”

  李质朴脸上微红,不好意思地笑笑,正当连简一脸得意时,他又问:“你怎么知道比女人还好摸?”

  “……”

  李质朴见他不说话,便学着工地上大叔们的样子跟连简开玩笑:“毛还没长齐呢……”

  不等他说完,门上一响,已经开始上菜。菜的确是好吃,酒也很香。

  李质朴原本滴酒不沾,可是跟连简一起吃饭时,连简总是笑他不像男人,每回都逮机会灌他两口,久而久之,李质朴也能喝一点。

  只是他若早知道连简哄他喝酒的目的,恐怕至死也不会喝。

  那天在酒店包厢,连简先洗了澡,吃过饭又催李质朴去洗——等李质朴出来时,包厢的门已经反锁了,而他更想不到的是,那包厢不但连着浴室,还有个卧室。

  李质朴喝完酒又被热水一蒸,早就迷糊了,可是天生与人保持适当距离的习惯,还是让他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

  连简早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状态,见他醒来也不管不顾,却没料到情急之下李质朴力大无穷,一拳把他掀翻在地,趁他也酒醉迷糊的空当,飞快地穿好衣服,逃之夭夭。

  等到连简喘匀了气,早就找不着李质朴的人影了。

  那一拳,也挨的挺冤。

  所以之后的几天里,连简一直耐心地等着脸上的淤青散去,倒不是像李质朴所想,做了酒后乱性,愧对兄弟的事在家反省——若是李质朴知晓连简是这样皮厚心黑的人,兴许连简意兴阑珊回到工地上时,就不会被连简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更不会让连简,只在瞬间就重燃了对李质朴的兴趣。

  五。

  温柔的情话,对连简来说永远不是问题,他高兴的时候能一连两个小时不停地说些甜言蜜语,文雅的粗俗的琅琅上口,不磨到耳朵起茧决不罢休的攻势,连简家里的女性基本都吃这一套。

  可是,李质朴不吃。

  所以李质朴很好吃,比连简吃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够勾起他旺盛的食欲。

  可是李质朴也很难吃,比如他从来没有对连简放松过一点戒备。

  “质朴,晚上去喝酒,我来接你。”

  “我不去,我今天回家吃我妈包的饺子。”

  “饺子有什么好吃的,去喝酒,听话!”

  “不要。”

  “那就去吃烧烤?”

  “不要,没有饺子好吃。”

  “你到底去不去吧?”有些怒了。

  “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小样儿你还捏起我来了?去不去?”

  “不去。”越发懒洋洋地。

  硬的不行来软的。

  “质朴,你不去我一个人很冷清的。去吧,就当陪陪哥。”

  李质朴抬起头,眉开眼笑:“好啊。”

  连简一开心,几乎要从蹲着的墙头上跌下去:“真的?”

  “嗯,你去我家吃饺子吧。”

  “质朴,明天休息去哪儿?”

  “办年货。”

  “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啊。”

春.节同志回家路为何如此漫长

没见面的姐夫和弟弟发生了关系

问佛--同性能否相爱?

同性.恋公开结婚,无罪论

男模董维超性感图片集台湾两主持人“断背”共同洗澡

  于是第二天两个小伙子陪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满街转悠。

  “李质朴你是不是还吃奶的小孩?怎么老说你妈你妈的?”

  “你骂谁呢?”李质朴在工地干了两年了,虽然个头没长多少,肤色还是过于苍白,却养出了说一不二的个性,还有一身精健的肌肉,力气又大了不少,加上连简可以纵容袒护,简直成了工地一霸。

  连简只好赔着笑表示歉意,一边进行孜孜不倦地**:“质朴,去下大河游泳去!”

  “人多,脏。”

  “我告诉你一个地方,很干净,而且没人知道……”

  “那要是淹了水怎么办?”

  连简心说你淹晕了正合我意,面上却信誓旦旦地保证:“有我呢,我五岁就开始学游泳了。”

  结果下了班连简拉着李质朴兴冲冲赶去那个小水湾,却看见工地上几个老大哥赤膊站在水里耍的正欢。

  连简当即黑了脸:“李质朴,你故意的?”

  李质朴低头装可怜,黑黑的眼睛仿佛在雨天打湿了一般:“我,我怕我们俩要是同时掉下去,没人救我们嘛。”

  连简每每被李质朴有意无意地装傻充愣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地在李质朴以后要受的罪上多加上一重,面上却还是忍着,直忍到每次见到李质朴时眼里都是玉体横陈的春宫。

  湿湿柔柔的春天里,连简上火上的牙龈出血,眼睛都是红的。

  到了这一年夏天,前一个工地的活基本结束,虽说拿工钱时又受了气,好在他和连简都有大哥带着,打打闹闹地就过去了。

  年轻,有什么坎儿过不去。

  这天连简又大清早杀到李质朴家门口,隔着灰暗的木门叫他的名字,木门吱呀一响,连简笑脸迎上去,陡然僵了一下,依旧笑得欢实:“阿姨,出去啊?”

  李妈妈穿着单衣单裤,身材瘦削娇小,走路时仿佛踩着莲台,透出清苦的风韵来。只是她神情太过枯冷,也许因为长年守寡,所以看着儿子和儿子的朋友的眼神,更透出诡异的阴沉,仿佛她看你时就变成了一双扁平的眼睛贴在脑后,时时刻刻看着你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连简又因为对李质朴“图谋不轨”所以更添了一层恐惧,此时恭谨异常。

  “小连啊,来找质朴?”李妈妈眼皮掀起一半,看了连简一眼。

  连简抖了一下,幸而初夏穿的衣服宽松,看不出来只当是风吹皱了衣衫:“嗯,我们工头让我领质朴去工地。”

  说起工作,李妈妈的神色里透出一丝和缓来,冲连简点了点头,嘴角抿起淡淡笑意:“听质朴说,你平时挺关照他的。”

  连简硬着头皮笑笑。

  “进去吧,质朴今天有点感冒,你们吃了午饭再去吧,开工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李妈妈挎着菜篮子,慢慢地走了。

  连简拧着眉毛瞪着她的背影渐渐远了,才反手推门进去,脸上霎时换了一副老猫偷着腥的得意表情——李质朴,我今天再不吃你,更待何时!

  小院子里荫荫凉凉,水泥地上泼了水,空气润泽清新。连简熟门熟路地摸进李质朴的房间,一眼看见李质朴躺在床上,脸上却没什么病容,浑如睡熟了一般。

  “好啊,小混蛋,偷懒偷得好啊。”连简嘿嘿笑着,脱了外衣,揭开被子躺在李质朴身边,把李质朴挤得紧贴着墙,“这可是你自找的,小爷我可是盼了几年才盼到今天的。”说完翻身扑上去。

  三天后,李质朴跟着鼻青脸肿的连简到了工地,两人再不说一句话,分头干活。只是李质朴的背影里,似乎更多了一丝倔强和执拗,轮到吃饭时也是远远站着看连简盛了饭出来才进去吃,其余时间根本当连简是透明。

  这天晚上,李质朴拍了拍口袋,和饭后出去找乐子的几位大哥,拐进了小胡同。

  连简瞪着一双乌青的眼睛,只觉得天地倒错,仿佛那天被压在下面的是自己,浑身无力,手脚酸软。

  又一周后,李质朴领着一个漂亮的小媳妇儿进了家门:“妈,这是如芬。”

  在李妈妈质疑吃惊的目光里,李质朴微红着一张脸解释:“我,我女朋友。”

  连简则于两个月后李质朴婚礼当夜,踏上了南下的列车,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六、李质朴想了一圈儿,终于把脑筋转回来了,胸口似乎还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他坐在床上,一只手搁在身侧,另一只手放在李刚的头顶,半天没有动过,这时才想起来收回手。谁知刚把手缩回来,李刚就不安地往刚才他放手的地方拱了拱,停了一会儿似乎还是觉得不对劲,又往那边拱了拱。

  李质朴看他拱了半天都快拱出被子了,只好又伸出手去拦着他,把被子掖好。李刚睡梦中吧唧了一下嘴又舔了舔薄薄的唇,才重新睡的安稳了。

9步让你成为极品gay

gay!几句忠告让你搞定同志圈

为向哥们证明不是同.性恋 他花钱买春叫小姐

男同性恋为何互相吸引 身上气味是关键

  李奶奶在院子里拿淘米水浇花,看着有些浑浊的水渐渐渗进泥土里,她有种恍然的错觉,仿佛这世界是如此飘荡。直起身来时,眼前便是一黑。她心里知道对于一个已经进入老年的人来说,并不是好现象,却只在心里悲叹一声,站在原地直到眩晕的感觉渐渐消散,才直起腰回到厨房。

  心情大恶,夹杂着一点难以预知的未来以及现在的纷繁琐事所造成的恐惧,李奶奶放下盆,找出一只小板凳在厨房门口坐下,盯着院子水泥地上的一条裂痕,渐渐觉得院子里越发明亮起来,日头照着西边的院墙,隔壁的葡萄架上新叶子被晒得透亮。她心里盘算着等光线照到那条地上的缝就起来做饭,不知不觉,却挨着小桌子,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做了个梦,梦见了年轻时候跟孩子他爸相亲的场面,韶华当龄,即便梦境是黑白无声电影,依然津津回味。只是眨眼间便看见已经病逝的丈夫对自己怒目相对,似乎在责怪着什么……会是什么?自己年纪轻轻就守寡,半生凉薄,一世坎坷,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忽然丈夫的脸变作了当初那个被自己拦在院门外的少年,刀刻一般的深邃眉眼,神情悲戚如丧考妣。可是儿子躺在床上死活不肯见他,她也只能一边奇怪一边照儿子支支唔唔的说辞拦着那个人……

  渐渐的,眼前的人都消失了,却换了声响在脑子里炸开。不同于一般的声音都是外界传来,不想听就尽量堵起耳朵,这是从自己的脑海深处浮泛起来的声音,像是一锅沸腾的汤,不断在脑子里翻滚着吐出起泡。可是真的去听,用力地去听,偏偏又听不分明究竟是什么声音,只是嗡嗡地乱响一气,李奶奶在梦里越来越着急,神智也渐渐清明起来,知道自己多半是魇住了,却浑身无力,挣脱不得。

  猛然浑身如同被捆绑了许久后被蓦然松开地泄了劲,李奶奶心里一喜,却发觉还在梦里一般,竟看见了孙子的脸,本来虎头虎脑的一个小孩,忽然笑起来,可是渐渐地那笑容变了样子,愈加狰狞,浑如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李奶奶浑身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院子里竟然一地的水,李奶奶抬抬眼,看着天上飘下来的雨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仿佛一颗心在水里浸泡得太久,起了皱,发了酸。

  雨更大了,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水泡破裂声。初夏的天气,原本清爽可爱宜人,究竟天气阴沉着,李奶奶站起来,有些没精打采地去择菜。

  过一会儿,李质朴从屋里出来了,也不避雨,走到厨房里蹲在李奶奶身边帮着择菜。李家的传统是君子远庖厨——李质朴的父亲是教师,而且教的是语文,从来奉行这条古训,所以李奶奶见他这样,虽然老怀安慰,却还是推他出去:“不用你帮,去看着李刚。”

  李质朴歪头看她,似乎从记忆以来从来没有和母亲这样亲昵过,父亲在世时都是父亲料理自己的生活,后来父亲病逝,才渐渐对一直互相忽略的母亲相依为命——只是母亲似乎并不喜欢孩子,总是沉浸在对于父亲的怀念之中。小学升初中和初中的几年,李质朴经常饿肚子,即便吃到饭,要么是饭糊了,要么是菜生了。

  李质朴的父亲原本是高高的个头,轮到李质朴长身体的时候,却偏偏饥一顿饱一顿,总长不高,今年眼见过了十八岁,还是只有一米七的个头,白白瘦瘦像根豆芽菜。好在少年多历练,现在脱了衣服,也看得见结实匀称的肌肉。

  此时李质朴蹲在妈妈身边,宛如一只大型宠物犬,歪着头,眨着微笑的眼睛:“不用看,傻小子睡的欢实着呢。”等了一会儿,见李奶奶不说话,只是把豆角一根一根地掐成小段,有些无奈地站起身,开了菜柜的门:“妈,还有花生米吗?中午炸一盘吧?”

  李奶奶并不抬头:“上次剩的给李刚熬粥了,还有的——在壳里。”

  李质朴就开了下面柜子的门,翻了一只蛇皮口袋出来,打开是半袋花生,就蹲在地上剥起来。

  “你跟谁学的,小小年纪也开始喝酒?”李奶奶想起滴酒不沾的李父,又看看身边大剌剌蹲在地上,上衣敞了两个扣子,裤子依然卷起来的邋遢样子,颇为不满。

  李质朴嘿嘿地笑,塞了一颗瘪的花生仁到嘴里咂摸:“他们都喝,每次都拉我去,总不能老被人灌倒吧?”

  “你都跟什么人喝酒啊?以前有个小孩,姓连的,他不跟你们一起干了?”李奶奶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似乎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已经知道的,却不能够点破,隔了一层糯米纸,看不分明却知道它一直亘在那儿,仿佛席面下的一粒米,硌。

  李质朴低着头,花生仁儿剥出来却丢进了李奶奶面前择剩下的菜里。李奶奶就愣怔怔看着他心不在焉地不断把花生米当垃圾扔到自己脚下。

  过了好一会儿,李质朴还是没回过神来,倒是屋子里猛然一声响动,接着,李刚憋足了劲儿的哭声传出来。

  “不好,别是掉下床了!”李质朴把花生壳到乘花生米的篮子里,大步跑进屋去。

  李奶奶颇有深意地看着他的背影,想了一想,终于颓然地叹一声,把一粒一粒的花生米都拣起来,又把花生壳都扔掉。

  七、李奶奶第二天专门起了个大早,抱着睡眼惺忪的李刚破天荒头一遭去了住一条街的刘大奶奶家。这刘大奶奶是个话唠,家里四个子女个个有出息,在这条街上也算是好人家,刘大奶奶却还保留着从前在乡下的好传统:说媒。

  这条街上的小青年都让刘奶奶给说过了,独独漏了李质朴——原因不疑有他,李质朴不到十八岁就早早领了个小媳妇儿过来,刘大奶奶还专门去看过,一眼瞧见小媳妇儿的肚子不平坦,就笑笑出来了,跟自己闺女嘀咕:这个质朴啊,真是个转头!

  流言自此而起。所以虽然住一条街,李奶奶跟刘大奶奶偏偏不对盘,晚上凉风只要听见刘大奶奶的大嗓门在门外咋呼,李奶奶是铁定不会出门的,只在院子里泼了水,搬个小板凳和小孙子坐井观天而已。

  可是今天她却去了。

  惊得刘大奶奶把着门半天没敢认,过了许久才干干笑了一声:“他婶子啊,来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让进们去,一双眼睛就盯住了李刚:“李刚,哟,几天不见都这么大了,来,叫声儿我听听!”

  李刚迷瞪了半天,陡然有个人牵住自己的手一通呱啦,这时瞪大了眼睛,含着笑看着眼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半晌,听懂了刘大奶奶的话,小嘴儿一翘:“奶奶。”

  刘大奶奶大儿子生的是个闺女,小儿子最小还没结婚,这时先有个胖小子喊自己奶奶,顿时心怀舒畅,眉开眼笑,拉着李奶奶坐下:“过一岁生日了吧?”又问了许多家常里短,终于凑近了问:“孩子妈……找不回来了?”

一位同志哥哥写给弟弟的一封信

同志酒吧里流行的暗语

gay圈潜规则:不曾说的秘密

男人的性取向分为1-10度

  李奶奶淡淡地有些凄惨地笑了笑。

  刘大奶奶心里仍是犯嘀咕,究竟挨着多年老街坊的脸面,做了好人:“那,质朴现在工地上,也挺不错的吧。眼看着再几年,李刚也上得学了。”说着又拉过李刚肉肉的手掌来看:“别说,李刚不到三个月就断奶了吧?还是你做奶奶的会照顾,看这长的,一点不比人家吃了足月的奶的孩子差!”

  李奶奶清净的面容上此时才绽出一点光彩:“质朴不知道听谁说的,说小孩儿要从小喝牛奶,所以李刚从小就没断过,身子底子也好,一年到头也不害什么病。”

  “要不说你们质朴知道疼人呢!”刘大奶奶眼睛忽然一亮,“他婶子,质朴没想再找一个啊?”

  “谁知道,就在工地上胡混,也不常回来……”李奶奶机警地瞧着刘大奶奶的脸色,生怕被瞧出什么。可是她并不确定某些事,只是,李刚渐渐大了,家里有个操持家务的女人总不会错的。

  刘大奶奶心里明白几分,乐得顺水推舟做好人:“质朴是个好孩子,看我老刘出马,给他找个漂亮媳妇儿来。”

  “长相倒是其次,就是……”李奶奶低头看孙子,面有难色。

  刘大奶奶笑得爽朗:“这也不怕,就是看你家质朴啥时候有时间,约来见一面?”

  李奶奶受宠若惊:“这么说,嫂子你有现成儿的人选?”

  “那是,这个县城的闺女,老刘我心里有数!你当为什么城里那些婚姻介绍所为啥开不下去,那是因为啊,有我这个老不要脸的给他们拉红线啊!”

  李奶奶斯文一笑,低垂的眉眼间颇见凄凉。

  她低着头,全然不知刘大奶奶看着她的时候,眼睛深处的嫉恨。

  “那嫂子,这事儿就先托付给你,麻烦你了。要是有好的,你跟我说一声,我叫质朴跟人家见个面。”

  “好!嫂子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刘大奶奶豪爽无比地笑,送她出门,李刚却连眼皮也不抬一抬,满脸郁卒地被李奶奶抱着回家了。

  李质朴傍晚时又回了一趟家,李刚依旧像条小狗一样,从他还在巷子口的地方就听见了一般,从屋里跌跌撞撞冲出来迎接。他抱住儿子,看他笑得咧开小嘴儿,两颗门牙已经崭露头角,衬着红红的嘴唇,显出幼儿的天然可爱来。

  他刚要俯身抱住儿子,李奶奶也出来了,声音里不带一点悲喜:“我跟那边你刘大妈说了,给你找个人儿。”

  李质朴一时蒙了:“找人?找什么人?”

  李奶奶垂着眼睛看李刚拽着爸爸的手撒欢儿,心里像是被谁揪了一下又一下:“你工作忙,李刚以后上学,总要有个人照料。我年纪大了,忙不动了。”

  李质朴一时沉默。

  李奶奶见他不说话,只当是默然的抵抗,声音也变得严厉而又充满悲伤:“我已经五十多岁,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你难道想让我为了你们李家累死么?李刚也大了,你也该找个女人,老是这么单着,邻居看着也不是个事儿。”

  李刚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两只手伸上来拽住爸爸的手左右摇晃,见李质朴低下头,就用黑亮的眸子看进爸爸的眼睛里,小嘴儿嘀咕着不知什么东西,咿咿呀呀地向爸爸诉说着什么秘密一般。

  李质朴心里一酸,讲李刚抱起来,并不敢看李奶奶:“妈,你帮我选吧,只要能对李刚好,不生事儿就行了,我……没什么意见的。”他浑身经绷,背对母亲站在檐下,西下的阳光从头顶掠过去了,他还是一身的汗水。

  李刚抱住他,还是在他耳边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焦急而愤怒的神色让他也觉得的确应该有一个人,像自己梦想中的母亲一般,爱着李刚,给他一个健全的人生。他把脸转向李刚:“李刚,爸爸,再给你找个妈妈好不好?”

  李刚竟似听懂,颇静了一会儿,拧着浓浓的眉盯着爸爸的眼睛,发觉那聚满了无奈的眼神如此悲伤,忽然伸出小小的手掌,盖住了李质朴的眼睛。李质朴放纵自己在儿子幼小的手掌里流下眼泪来,却在心里自责着不知何处而来的悲伤,竟然让儿子发觉。

  过了许久,李刚忽然展开手臂,用小小的怀抱讲李质朴的头抱住了,从嗓子深处里发出了类似于“不要”的低沉声音,以示抗议。

  八、李质朴匆忙赶路,从工地到家大概要穿过整个县城,要是平时他就不愿意坐车,不愿意把自己累了一天的钱分给三轮车夫一两块,可是今天母亲在电话里一再催促,只得坐到巷子口下车,紧赶慢赶地回到家。

  还没走近,就听见李刚特有的嘹亮高亢的哭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李质朴心里发紧,几乎迈错了腿,冲到家门口却看见一条街上住的邓小秀,含着笑倚门站着,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李质朴觉得自己脚步一点没停,直接越过邓小秀身边冲进了院子,身后,邓小秀发出了轻蔑的一声嗤笑。

  院子里一堆人,却莫名地都在笑,尤其看到李质朴,脸上的笑容更深。

  李质朴心里七上八下,这时候几乎一蹦到嗓子眼儿,悬得他不敢走快。只是李刚的哭声依然从嘈杂的屋子里传出来,让他心焦不已,三步并作两步推开几个站在门口的人,进了客厅大门。

  屋里热火朝天说话的人一时都静下来,扭着头看他,连角落里被李奶奶抱着的李刚都暂时止住了哭,一脸泪痕地看着他。

  “质朴……”李奶奶刚开口,李刚迅速抢占先机,连滚带爬地冲向爸爸的怀抱:“呜……”哭声从惊天动地变成了哀哀啜泣,却都揪紧了李质朴的心,他无暇顾及客厅里都盯着自己看的人,抱着李刚转身就走。

  “质朴回来!”李奶奶追出来,“这个女孩子是……”

  “妈,你做主吧,我没意见。”李质朴摸着李刚的后脑勺,将儿子抱得更紧。

  “胡说!走,回去见见人家!”

  母子纠缠着的功夫,刘大奶奶出来了,脸上仍是掩不住的喜色:“他婶子,你也别着急。我刚才问了,那姑娘家里说,看质朴是个好孩子,还怪害羞的。要不然,让他们处一处看看?”

  李质朴听了一愣,李刚在他怀里乱拱,揪头发咬耳朵地不得安生,把眼泪鼻涕都糊了李质朴一头一脸地表示不满。

  李奶奶暗暗在儿子手臂上捏了一把,转身进去,留下李质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巧那家人也借故告辞,李质朴站在门边,忽地感觉一道柔柔的目光看过来,不由得好奇地迎上目光,却是个温婉的女孩子,脸面清秀,矮矮的个头,见自己看她,就低头一笑,随着家人出去了。

  李质朴心里顿时怪怪的。

  李刚伏在他肩头,可恶地拿胖胖的小手指捻着他头上的几根头发,越捻越紧,终于揪成了一个小辫子,便抓在手里拽。李质朴吃痛,伸手来解,李刚狠狠一口咬上去。

  “怎么了?”李质朴方才被他的哭声吓得不轻,又被那些人一搅,心里烦乱不已,就把李刚发下来,坐在院子里跟李刚对峙。

  李刚哭完的眼睛,贼亮,站在李质朴面前,想说什么,却苦于无法让李质朴听懂,反倒急出一身的汗。

  李质朴被他逗笑了,伸手揉揉他扎手的头发:“你今天被吓着了?那么多人?”

  李刚走近一些,把手放在李质朴的膝盖上,捏住了爸爸的两根手指——他的手还太小,却不肯安分地把手让人捏着,只喜欢用全部的手指去丈量李质朴一根手指的长度。他的眼睛,仍是黑黑的,亮亮的,仿佛经了一场雨水被冲洗得干干净净的葡萄,嘴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明显是方才费了很大的劲来哭。

  被一个还说不明白话的孩子这样看着,似乎一直看进了心里,看见了那些丑陋的伤疤,横亘在心底。

  李质朴慌乱地一把将李刚抱进怀里,近乎疯狂地在孩子的耳边呢喃:“对不起,吓着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李刚乖乖让他抱着,长着手臂努力地贴近他的身体,似乎也想模仿爸爸的动作把爸爸抱进怀里,无奈手臂太短,李质朴听见儿子在怀里发出了一声与年龄全然不符的叹息。

  迫于李奶奶的压力,李质朴还是找了时间单独和相亲对象见了几次面。那是个乡下姑娘,对于从父亲那一辈就搬进了城的李质朴来说,多少有些土气,可是他想一想总是板着一张脸的母亲和时不时被忘记在院子里的李刚,开始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理所应当有个女人。

  只是交谈的过程非常艰难。

  他们虽然都早早辍学出来打工,一个做的是建筑,一个做的是纺织,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加上两个人都不善言辞,一场约会下来除了对望、笑之外,就没有了什么内容。

  晚上顶着星光回到家,李质朴看着天想一想,竟然记不起那个女孩的样子,不免觉得浪费时间,还不如早早回家和李刚洗完澡在竹席上看星星,打扇子哄他睡觉来的舒心自在。

好男王传君泳池戏水写真

好男儿小熊—王睿写真

白领男士简洁又时髦的着装

男子会所里的帅哥按摩师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越发轻快起来。

  只是为进家门,却又听见李刚的哭声,一边哭还一边呜里哇啦地叫着什么,恍如口齿不清的人在吵架。

  一院月光,被水冲洗过的水泥地透出些微凉意,院子里摆了一张竹床,李刚抱着一个小枕头坐在床上哭。

  李质朴蹑手蹑脚摸到门边,本来想吓吓李刚,却听见李刚猛地止住了哭声,眨巴着一双眼往门外张望。李质朴躲在门外,心里却软软的,李刚隔了这么远,竟然能知道自己回来?

  门里忽然响起李奶奶的声音:“你就哭吧,哭死了你妈也不会心疼你!”

  这样刻薄怨毒的语气,让李质朴的手脚瞬时冰凉,如遭雷击一般地定在门外。

  “小王八蛋,整天就想着吃,你那黑心的娘怎么生你的时候没一起死了呢!留下来害我们娘俩,为了个野种忙东忙西!”

  “小野种!不知好歹,今天要不是你爸护着你,看我不揭你一层皮下来!你有本事叫你亲妈别走了啊,就知道赖在这儿吃我们的穿我们的!别在这儿碍眼了,等你后妈来了我就走的远远的,不跟你们爷俩混,一辈子孤孤单单没个好报应,叫我一个死老太婆养个小野种!你爹也是狗屎糊住眼了,不知哪里领了个骚婆娘回来,还带个野种!你还有脸哭……”

  门外,风一阵阵吹,李质朴背靠着粗粝的砖墙慢慢滑坐下去。

  一切的肉体上的痛,都变得疏离而陌生,仿佛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远处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李质朴撑着手掌想要站起来,手脚却被抽了筋一般乏力,只得就这么摊在地上,心内祈祷着不要让自己被人看见,一边却不得不闭上眼睛才能让眼泪的跌落不那么突兀。

  “哟,这不是质朴嘛!怎么坐这儿了?”声音很熟悉,是一条街上的刘大妈,也就是给自己说媒的人。

  李质朴勉强抬起头,扯起嘴角笑了笑。

  刘大妈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子,看见李质朴这样子,冷冷地甩了一张脸,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刘大妈并不走近,然而声音却足够大:“质朴,那姑娘你处着觉得怎么样?你看家里情况也不是很好,依大妈看,就办了吧,那姑娘虽说是乡下人,家里也不坏,可别被人抢走了哦!”

  李质朴再没力气去应付,只得低了头,做出醉汉一般的举动。

  刘大妈冲屋里喊了一声“质朴回来了”便带着女儿走远,除了提提踏踏的脚步声,还有母女俩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李质朴挣扎着想挪远一些,却扛不住手脚发软,眼前一阵阵眩晕。

  “妈,你也真是的,干嘛那么热心给他说媒!”

  “你不懂啊,傻孩子,你不懂妈的心啊。”

  “你给我说说我不就懂了,说嘛~!”

  “你知道李质朴的妈,为什么拖到三十几岁才结婚不?”

  “这我怎么能知道……可是我听叔叔他们说过一点,好像跟爸有关……”

  “哼,狐狸精,还高傲得紧!等着你爸和我分开,等得自己丈夫死了还不死心呢!”

  “……”

  “还好啊,你们兄妹四个都有出息,给妈争气了!我在你爸面前总算不矮一头了。”

  “那你干嘛给她儿子说媒?”

  “哼,儿大不由娘。到时候质朴跟这姑娘看对眼,我就去跟姑娘爹妈说,让这个老婆子带着她那孙子回乡下去住,别给人小夫妻惹嫌!我看她还天天在你爸面前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骚样子不!”

  ……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李家也是不积阴德,媳妇儿都是养不住的啊。上一辈,死了丈夫,哼,这一辈,不知道从哪儿给他们家抱来个孙子,真是笑死人了。但凡有些血性的人,早就把那王八崽子扔掉了,还平白无故地养着——你看那孩子浓眉大眼的样子,跟质朴哪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嘛!”

  这天晚上,李质朴头一回没有在半夜李刚睡熟以后把他送回房间,就抱着他,在微寒的夜里,抱着李刚热乎乎的身体靠在胸口,仿佛暖着自己仅存的一点热气,一点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热气。

  李刚也尽力去抱着他,用短短的手臂,抱得很紧,仿佛这世上就只剩下这两个人。

  九、工地的太阳一天烈过一天,到了中午,简直能把人晒化掉。一些工友吃过饭用水管里的水冲个凉就歪在工棚里休息了,只有李质朴匆匆忙忙地往工地外面赶。

  距离工地不远有一个居民区,是以前带着李质朴干活的一个工头的家,因为他算是李质朴的师傅,所以虽然后来转行去跑运输,却还是很关照李质朴,逢着自己在家就叫老婆做了好菜叫李质朴来吃。

  所以李质朴跟李奶奶一有矛盾,就抱着李刚躲到了这位大哥家里。正好天热,这位大哥在家,李质朴进了门就看见孙治云追着李刚在屋里乱窜,加上孙治云已经六岁大的儿子孙龄,整得一屋子鸡飞狗跳。

  孙治云的老婆躲在厨房里,把门堵的紧紧的,忙的热火朝天。

相关阅读:

直男眼中同性恋的4大优点
男同性恋如何获得性需求?
男同性恋所具备的5大特征
母亲上电视公开支持同性恋儿子
我那来自农村MB哥哥

最新评论
请先登录注册后才能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