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里那个害羞的直男伙计

  那个健身房,去年开张,那时几个小年青每天拦在路口拉你去体验,再被塞了4张体验券后,我动心了,去看了看,感觉还行,又被那个经理忽悠了说,现在城市的白领应该多花心思在健康上之类的话,我说你看我都穿深色衣服,哪是什么白领啊!那个客户经理又说你还真幽默。于是我还是被忽悠着刷卡办了次卡,后来同样被说服买了教练的课,再就是发现了这个害羞的男孩子,从此要“万劫不复”,哈哈!

  除了健身房这档子事情,平时的生活几乎都周旋在同事同学老乡那去了,人家成双成对,我从来都是明目张胆的独身主义,还宣称“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同伙们似乎并不觉得我可怜,好像好挺羡慕的,只是我不敢大胆地说,我也想找个伴呀,不过得找个小伙子。这很要命,如果我表白的话。

  我在想,如果哪天我真的也和自己喜欢人,比如现在物色的这个家伙,一起过两口子的生活,估计我要宅起来了,同学老乡约我指定是约不上了,要么借口应酬,要么借口出差在外。这是我的想法,不管人家认为我厚道不厚道,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安静地过日子,这显然没错,是吧?

  按例跟教练做完了器械的功课,冲完凉后我坐在风扇正对着吹的台旁边,穿着裤衩,搭着浴巾,准备歇凉歇凉再回去,其实也是有意在等里面还在冲凉的那个家伙,我已经盯上他好久了,当然,凭我的感觉,他也盯我好久了,我绝对没有yy人家。

  记不得是哪天在健身房里看到他,众多壮男健儿里看见一个清新的男孩,短衣短裤短发,皮肤很好,起码青春没有痘,多看一眼结果对视上,赶紧闪开,若无其事地继续跟着教练的口号“一、二,加油”。偶尔再找寻一下他的身影,发现他仍在几米范围内,一个人小心地练着,显然还不太懂得那些器械的安全使用事项。自从在健身房发现这个男孩子后,我每次再去时就会有意先搜寻一下他的踪影,如果在我就若无其事地锻炼,如果不在我就可以一心一意地推握拉举,反正我觉得心里开始有一根神经系在他上了。

  后来再遇见了几次,我心里平静多了,想想,比起另外那些穿着暴露或者身材确实很好的健身的同伴来说,其实他并不是很出众,可是每一次心里仍然是期待能看到他的身影,现在想想,可能是他那文静又羞赧的神态,因为每次在浴室冲凉时,他要么是是穿好了裤头才从沐浴间出来,要么就是拿个毛巾遮掩一下转到柜子背对着穿上裤头才转身,不像其他人,光着个身子晃荡着下面踱来走去。我承认,对我这种偏闷骚型的人来说,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是很容易让我心神不定的。

  浴室里的人都走了,就剩下我和仍在冲凉的他,我继续坐在那等着,有点无聊,有点忐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冲完出来。今天我是铁定要和他说上话的,不然我也太胆小了点吧。再说前面有好几次我跃跃欲试都退却了,一次是在电梯里,就两个人,对视后都耷拉下眼皮,第二次是我练完他才来,电梯开时撞了个满怀,可是居然都没有相互说句“不好意思”,还有一次就是我故意等他到最后,可是都挨着只有10cm的位置了,我还是转身没有搭他一下,回到宿舍后又很后悔一样,为什么当时不“hi”一声,或许我主动一下,人家就跟来了呢?

  忽然手机响了,正好可以接电话,这样总没有比在那光等着尴尬。打来电话是招商置业的售楼小姐,考虑我还是光明正大的单身汉,人家给我推荐了两套小户型的房子。聊了几句,约我有空去看看房子再说。话间,他冲完出来了,居然是裸身,当然还是本能地害羞样,转过去背着我吹风。

  “诶,你挡住我的风了!”说完好像感觉我的语气有点挑衅,我的眼睛没有离开他的背影,腰部、大腿、小腿,逃不开屁股,匀称地很一致。

  “哦?”他转过头来,“什么?”又凑近了一点,他当然知道我是和他说话。

  “你挡住我的风了。”我重复了一边,自己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摆弄着浴巾,移了移身子。

  “哦,”他又哦了一声,然后也移动了身体,可是和我移动的方向一致。我闷咳了一下,然后抬头,对视,避开,能感觉到他似乎也忐忑。这样的场景,说不上来的闷。我起身穿上衣,他走近柜子开始套上裤头,白色,红边,很敏感的颜色。

  “你就住在附近?”又闷了一会,我还是憋不住了,于是蹦出这句。

  “恩,就在附近。”他答道。

  “好像经常有碰到你”我按套路出话题了。

  “恩,我也是,遇见你好几次了。”居然顺着我话接着了,我似乎已经一半确认了“我已经盯上他好久了,当然,凭我的感觉,他也盯我好久了,我绝对没有yy人家”。

  “一周练几回?”我必须抓住一点什么。

  “三次呢,基本上”很平静的语气,也抬头看了看我,近看皮肤还是很好。

  “我先走了,改天见”我收拾妥当,大步流星地迈出冲凉室……

  第一次的对视当时让我一下子血液沸腾了,一连加了重量举起三组,然后就是要命地挣扎,不过还是没有透支,这也许就是力量吧。练完器械后例行慢跑,转眼没见刚对眼上的男孩子了,于是跑完15分钟后奔去浴室,没人,但是有两处哗哗流水声,估计是人家正在里面冲凉。于是也脱了衣服去冲凉,边冲凉边思量如何能再对上一眼,然后搭上讪。三下五除二搞定后我就出来吹风了,可是里面冲凉的人还没有要出来的迹象,那就只好等等呗。熬不住了,于是穿上短裤和背心,掏出手机边发短信边等他出来。结果一处水声停了,出来个胖子,搞得我激动的心情一下子拔凉起来,不甘心,继续等。

  小伙子终于出浴了。整个浴室就我和他,还有那个正在穿衣服的胖子。我抬头看过去,这家伙居然穿了内裤出来!看我时,没显得拘谨,但还是很本能地把手放在前面,似乎我会跳过去拔了他的裤头一样。当然,我看他时,他也看到了我,不过眼睛马上避开了,很自然地走到柜子前。我继续观察,不动声色。他转身,悉悉索索,看见他背对着我在往脸上搽什么,估计是润肤露。居然还是个会保养的家伙,难怪皮肤比我的还要好!可是也正是看到这情形,突然让我性致大减,原来我是喜欢天生丽质的健康阳光型男,这种意识突然很强起来。我收拾浴巾,汗湿的衣服,没再继续等就先走了。

  第二次见是两天后。虽然仍然对他在浴室搽润肤露“耿耿于怀”,但是再次见到他仍然是心动的。情形差不多,我跟教练练器械,他自由运动。我能有意无意地憋见他总在我不远处,没有教练指导他有些没有目的,所以也会偶尔看我这边,至于是看我还是看教练我就不知道了。中途突然发现没他身影,我一下子就没了力气,显然我已经中招了!教练看出来我偷起懒来,就放了我去加水。于是我起身朝公共休息场所走去,却恰好迎面撞见他!近距离相见的一刹那,我的神经又绷紧了!他的皮肤真好,特别是在当时仍然在淌汗。对视,避开,然后擦身而过。

  同样后来在浴室,我又可以等了他一下,这次看见他裸身了,可他仍然是遮掩着走到柜子前,擦身换上裤头。当时虽然起了点色心,但还是克制住了,自顾换上衣服先离开,后来却有意在前台退钥匙等了等,一起进了电梯。两个人,安静得很,我有看他一眼,他正襟站着,没有一点声色,把我给憋得,啧啧!出来电梯,前后同行了几十米,我快步离开了,心里却暗暗叫苦。天啊,我似乎对他感觉越来越多了!

  按我的判断,周四的晚上他是必定会来健身的,所以我的计划也定在周二、周四和周日晚上,而且尽量也把时间拖到20:00至22:00之间,因为他约摸都是这个时段。只是不巧的是,19:00左右时sz下起了暴雨,好在也是阵暴雨,我自然要风雨无阻,因为已经在天涯夸下了海口,今晚(周四)要得寸进尺的!

  按照教练的程序,我已经练完了当天的器械,剩下就只是有氧跑步了,可是还没有见到他的踪影,难道要我第二天去天涯说,我去健身了,可是没有见到他!这也太没面子了吧,而且这又淡又浓的想要见到他的想法一直都在脑海里徘徊着。就在我有气没力地跑着时,玻璃壁墙里闪进来一个身影,虽然灯光模糊不清,但看身型我就猜出来了,是他!定睛,就是他!这小子会不会也在找我呢?我在这呢,背对着你!

  加了速度,我调到8.0km/h的速度。脑子开始清醒很多,脚步也轻盈很多,一口气半个小时下来。教练走过来说,帅哥,你今天不用跑太久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晕倒,她以为我是在干嘛,我是在等某人呢,你以为我是光为了跑步而跑步啊!可是因为刚才练器械的时候借口累偷了下懒,如果现在又振奋起来,教练又会说我怎么怎么了。来不及找个借口,我走下了跑步机,然后蹭出去,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在练肩部。

  难道我就真的这样回去了,只是这样看上他一眼?来到浴室,里面热闷得很,打开柜子拧起包打算回去冲凉,可是走出浴室门又不甘心了,拿了手机把包放回去,然后转到旁边的天台上,给家里挂了个电话,又给在成都上学的表弟打了电话,说了一些没用的话,只有我知道,其实我在拖时间等某个人!雨后的天台上凉风习习,一扫刚才胸口的热闷,我约摸差不多了返回浴室,看见休息台上有两堆脏衣服,一看不像有他的,再看地上,那双鞋,很眼熟!是的,他在冲凉了!于是我三下五除二,也脱了衣服去冲凉。

  洗发露,沐浴露,冲完后出来,里面隔间还是稀里哗啦,这家伙洗那么干净干嘛?难道在这冲了回去就直接横床上去不成?我穿上裤头,在旁边吹风,这好似成了我的习惯,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干什么,等他呗!水声终于停了,我背对着冲凉区,只等他走到我跟前来,然后稍微抬头,看见他,依旧拿着毛巾挡着下面。

  “又看到你了。”他开口,说话的声音比上次大了点,是惊喜?还是刻意的?

  “是,是。”我好不争气,就回了两个字,然后居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停留了一下,正待我打算再开口时,进来一个熟人。怎么是你呀?熟人和我打招呼。其实也不能算是熟人,只是恰好住得近,而且经常遇到。可是,熟人很热情,然后还问起我工作的事情来,我只好附和着说了一些,本来以为是我和熟人之间的行话,也没想到旁边这的小子听出来一些,于是昨天和我qq聊上时,他就直接说“我知道你是做**的呀!”这是后话了。

  我已经不想喝熟人探讨工作更深的东西了,因为说起来就是很专业的东西,我想,他在旁边如果听不懂,指不定还以为我在卖弄什么。于是我匆匆收场,和熟人招呼后离开,当时也余光看到他在穿衣服,但也不好冒昧上去说,hi,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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