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懂的同志爱情故事

  听父亲说,他下岗之后,在街上卖电池,背着个纸盒,在人行天桥上,每天都在那里。我打算去看一下他,只是悄悄地,我并不希望他把我认出来。

  人行天桥上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也有不少将小摊摆在两边的小贩,我走过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他,也没有看到卖电池的。也许他今天没来吧,我想。明天,我就要去广州回悉尼了,也许,我这次见不到他了。

  离开南昌去读大学之后,我回家过很多次,除了一次以外,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只偶尔听父亲说起过,他的境况一日不如一日。而我总是刻意地回避有关他的任何话题,我很不愿意揭开那道,只有我和他,还有他三弟知道的,心里的那道疤痕。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却想见见他。或许在国外的日子我太寂寞了,很多往事一一浮现。少年那段岁月虽然是我不愿记起的,但回忆的时候,却总是绕不过。我也知道,那时,只是性欲和冲动,并没有爱情,但毕竟是他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在大学时,我对他刻骨的仇恨早已烟消云散。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小时候,我家住在一条小街上,家家户户临街而居,吃饭的时候就搬把椅子坐在门口,左邻右舍,聚在一块,边吃边聊。

  我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深得大人们的喜欢,我也会讨好大人们,如果有邻居来我家串门,我都从里屋搬出个凳子,以博得几句夸讲。

  他是我家邻居,他家里有七八个孩子,他是老大,在一家工厂做工人。他家里很穷,他快三十了,依然没有娶到老婆。

  他和他弟弟、妹妹们都不一样,他弟弟、妹妹一个个都在外面混,跟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只有他老老实实,上班、下班,帮父母洗衣、做饭。吃完饭,他喜欢搬个凳子坐在门口,听邻居们聊天,但他很少插嘴,听得高兴,就呵呵地笑。父亲在背后说他木头木脑的,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婆。

  那年,我小学毕业,放暑假了,没有暑假作业,等待着中学生活的开始,夏天的那些日子过得漫长而悠闲。

  那天下午,我坐口看书,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大人们或上班,或睡午觉了。

  “在看书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现在我身边。

  我连忙起身,从里屋搬出个凳子给他坐。他看着我,笑嘻嘻地坐下。我拿起书,继续读了下去。

  他将手搭在我的肩上,用手轻轻地拂摸我的头,又将凳子移近,轻轻地把我头按在他的腿上,笑笑地望着我:“你越长越帅了,象个小伙子了。”

  我笑了笑,已经没法读书了,便看着他。

  他的手从我的头,摸到我的脸上,然后又摸向肩部和胸部。最后,竟然落在我的裤裆上,“发育了没有?”他一边摸一边揉,一阵奇异的感觉油然而升,感觉很舒服。突然,他垂下头来,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湿漉漉的。

  从来没有人吻过我的嘴唇,我想他可能是想表示他对我的喜欢吧。但我觉得有点恶心,便站了起来。他跟着也站了起来,转身回家去了。

  这件事,我很快便忘了。

  但过了几天,我在附近的小巷中碰到他,当时四周无人,他一把便把我搂住,我一阵惊恐,他一只手搂住我,一只手向我下身摸去。“叔叔很喜欢你,”他说。

  那种奇怪地,很舒服的感觉又升了起,惊恐消失了,我懒洋洋地躺在他的怀里,让他摸着。“我好喜欢你的小鸡鸡,”他说。

  突然,他猛地将我推开,我一看,原来有个人从巷口出现。“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他叮嘱我。

  我点点头,跑开了。

  从此以后,我们俩之间仿佛展开了一场游戏。他总是在我身边出现,逮住一切机会摸我,吻我。而我总是逃避,或故意不让他碰我。

  我并不讨厌他摸我,但我不喜欢他用湿漉漉的嘴唇来吻我。

  上中学后,他会在下课的时候等我。然后把我带到一个黑暗的楼梯角,摸我。我不愿意,他便在众人面前拉我。有一次,我的同学看到了,问我那个大人拉我干什么?我不知道如何应答。

  大部分时候,我不理睬他,有时候,我又会跟着他走。有时候,玩一会,我便挣脱了,跑回家去,有时候,玩着玩他,他突然捂住自己的下身,告诉我他射了。我看过一次他**,觉得很恶心,所以以后,每次他说射了之后,我都立刻走开。他总想拉我的手去摸他的鸡鸡,我摸过一次之后,也觉得很恶心,以后便再也没摸过。

  在学校里,我是一个品学尖优的学生,和同学生坐在一堂听课时,我会突然走神,觉得自己和他们相比,坠落而肮脏。

  他常常把我抱起来,拔开我的裤子,用舌头舔,用嘴来吸我的鸡鸡。“你看,叔叔这么喜欢你,连你身上最脏的地方都放到口里去。”但我并不喜欢他舔我,我不喜欢那种湿漉漉的感觉,觉得不舒服。我喜欢他摸我,抓住他粗粗的胳膊,看着他摸我时,胳膊上一起一伏的肌肉。

  那时,我已经会打手枪了,但自己打,没有他给我打舒服。我想,我就当他是一部打手枪机吧。

  他那时差不多三十岁了,矮矮的,有些胖,但胳膊很粗,都是一块一块的肌肉,这可能是跟他在锻铁厂工作有关。

  我进入同志圈之后,总喜欢粗粗的,肌肉分明的胳膊,可能跟第一次的体验分不开吧。

  我不喜欢他,却很喜欢他的三弟,他三弟是个很坏的流氓,常常看他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

  “他大哥有他三弟的十分之一,就不会娶不到老婆了。”父亲常说。

  有一次,有个女孩在他家门口哭,他三弟想把女孩拉走,女孩用手死死扳住门框,原来他上了那女孩,那女孩要逼他结婚。我看见他一把拽住女孩的头发,女孩吃痛,松了手,他一拳打在女孩脸上,立刻就把鼻血打了出来,然后一脚踹在女孩身上,狠狠地踢着,直到女孩说再也不找他了,他才罢休。

  当时,街上围了很多人看,也看得我惊心动魄。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跑到脑中:如果我是女的,只要和他有过,被他成这样,我也愿意。

  他三弟比他大哥高一个头,仿佛不是同一个父母生的,三弟长得非常帅气,而且从小在外面混,在广场上学武术,身材挺拔,八块腹肌,常常光着背坐在门口,惹得过往的路人回头直看。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显示他的肌肉,常常鼓起二头肌,让我用尽全力来捏。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他大哥给三弟的评价。我却对他三弟喜欢得发狂,有时,夏天他在外面竹床上睡觉,我半夜里起来撒尿,也要绕一圈,去看看他,再回去睡觉。

  他大哥和三弟唯一相似的地方,可能就是同样结实、粗壮的胳膊吧,这也是唯一他大哥吸引而让我无法拒绝的地方。我常常望着那只搓揉我鸡鸡的手和胳膊,幻想自己正倚在他三弟怀里。

  “你摸过你三弟吗?”有一次,我问他。

  “他有什么好摸的,一身死肉,”他边弄我边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初三的时候,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我见了,瘦瘦的,很丑。

  “我看了都吃不下饭,”他跟我说。但他还是跟这个看着吃不下饭的女人结了婚。结婚的第二天,他把我拉到他新房子里去,迫不急待地脱我的裤子。

  “你昨晚和你老婆过得好吗?”我问他。

  “好个屁,我闭着眼睛,把她当作你,才硬起来操了她的。她也是个可怜人,从来没接触过男人,事后,她说,比吃了肉还舒服。”我感到有些难过,推开他的手。

  “我一直很想操操你,”他用力把我扳住,肚子压在我身上,“但你还小,操你会犯法,等你一过十八岁,我就操你。”我用力挣扎,“你不放手,我就叫了。”

  他的新房就在他家里,厅里还有人,他无可奈何地松了手,我打开门,看见他三弟坐在那里,正看着我,眼睛有一种疑惑,我感到无比羞愧,立刻出门,回家去了。

  在这之后,差不多有三个月,我都躲着他,不理他,不让他碰我。他可能也要应付他老婆,见我态度冷淡,找我的次数也少了。

  那段时间我用手频繁,一天好几次,几乎都是以他三弟为用手对象。

  那段时间,我还做了一件至今令我羞愧的事情。我勾引了邻居一个比我小的男孩。他几乎没有任何拒绝,就让我摸他的鸡鸡,我也抓过他的手,让他摸我的鸡鸡。他的鸡鸡还是小小的,没有发育,而我的已经很大了。他有时候会很调皮地用手用劲捏,捏得我又痛,又爽。我不知道他以后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同志,我离开南昌去上大学之后,回来时,总是避开他,他让我感到羞愧,后来他搬走了,不知去向。

  有一天夜里,我上完晚自习回家,走到街口转角的时候,他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一把把我抱住,当时,旁边还有一些路人,有些惊讶地望着我们。我心里很慌,又不敢挣扎,便随他将我带到一个我们以前常去的楼梯暗角,我一触他结实的手臂,他的手一按在我的裆部,我知道,我无法再拒绝了。

  我高二的时候,他生了个女儿。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已经上高三了。学习很紧张,生日那天,家里人可能忘了,没有人跟我提起,我心里有一点点难过。

  他突然说要请我吃饭,他从来没请过我吃饭,没在我身上花过一分钱,他的日子总是过得很节俭。

  “庆祝你十八岁的生日!”他说,我有点感动,便和他去吃了。

  回来后,他拉我去他家里,他说他家没有人,他老婆带小孩回娘家去了。

  一进屋,他便把我扑到床上,帮我把衣服脱光了。他也自己的衣服脱光了,他脱光了衣服,白白的,肥肥的,很难看。他在我身上又亲又啃,我觉得不舒服,把他的手抓过来,放在我硬得难受的鸡鸡上。

  他一边用一只手跟我打飞机,一边把我的腿架在他的肩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搓硬他的鸡鸡,我突然明白他想干什么,用力把腿挣下来,但立刻又被提起来,我用手推他,他用手将我的的两只手用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一条腿压住我的一条腿。

  “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了!”我说。

  “你叫吧,今天没有人在,你叫了也没有人听到!”他说。

  我发了狂,用腿狠狠地乱蹬,一脚踹在他的小肚子上,他疼得捂住肚子,松开我,坐在地上。

  我赶忙起身,穿好衣裤,打开门:他三弟正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我。

  那几天,我早起,晚归,生怕碰到任何人,更不用说发现我们肮脏的秘密的三弟了。

  他也没有找我。

  那时,我对他心里充满了仇恨,他让我的声誉受到了威胁,第三个人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我恨他,没有他,我也许就不会成为一个同志,是他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还在我十二岁,什么都懵懂无知的时候,就用性把我引诱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常常恶毒地诅咒他,希望他有一天被汽车撞死,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了。但现在,他三弟也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却无法诅咒他的三弟。

  高考结束后,我以全校文科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北京的一所知名学府。我只想尽早离开南昌,摆脱我这段丑恶和肮脏的历史。

  在我读大一时,家里搬了家。我心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放寒假,我回到家里,和父母在一起过了一个年。过完年的某一天,父亲站在阳台上,对屋里说:“楼下那个人好象以前的邻居大强。”

  我一阵心惊,也不敢过去看。装做没有听到。

  第二天,我站在阳台上,突然看见楼下有个人朝我挥手,我立刻转回屋中。不一会儿,就听见敲门声。母亲打开门,是他。“新年好,你们搬了新家,我专门来给你们拜个年。”他眼睛没有看着母亲,却看着我。

  我立刻走进里屋,把门关上。

  我听见母亲叫我的声音。我不得不把门打开。

  “你大强叔来了,都不打声招呼。”母亲责备道。

  “大强叔好。”我说,径直走到门前:“妈,我出去一下,有点事。”

  “你儿子真是越长越帅了!”我听见他说,我看也没看他一眼,便下了楼去。

  走了没多远,我听见背后有人叫我,原来他也紧跟着我出来了。我心里又厌恶,又愤怒,挥手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出租车里,便走了。在出租车中,我回过头来,看见他站上街上,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

  暑假回家的时候,父亲告诉我,他离了婚,带着女儿过。我哦了一声,转换了话题。

  大二寒假我没有回家,跟朋友出去旅游去了。暑假回来的时候,父亲告诉我,他三弟结了婚,找了一个很丑的女人,那女人的老爸听说是个不算小的官,他天天在家里打女人,在外面乱搞,那丑还是很死心塌地跟他,说只要不和她离婚就行。

  “他还是这么受女人喜欢?”我问父亲。

  “天天打扮得象个小流氓!”父亲答道。

  大学时,我默默认可了自己的性倾向已无法改变的事实。我甚至怀疑,我是否天生就是同性恋。我对他三弟的迷恋,远在他哥哥引诱我之前,但那或是对一种纯粹男性的向往,也未可知。

  大四那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进入了这个圈子,离奇的生活让我应接不暇,对他的仇恨也早已烟消云散,觉得他也挺可怜的,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世界的存在。

  但我仍不愿意回忆那段漫长的,让我觉得难堪和肮脏的往事。

  大学毕业后,我已在广州找到工作,工作前,我到家中。父亲告诉我,他下岗了,在街上摆摊修自行车。

  有一天,我和初中同学聚会,在一家酒里里喝酒,听歌,看表演。一个人从后面,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居然是他三弟。

  他三弟的打扮非常年轻时尚,完全看不出是个已经结过婚的男人,依然帅气逼人,浑身的衣服将他和身子裹得紧紧的,仿佛里面的肌肉,随时要跳出来。我感到一阵尴尬,在众多初中同学面前,不知所措。

  “大学生,回来了?”他对我着嘻嘻地笑。

  我点点头,希望他早点走开。

  “走,跟我喝一杯去。”他拉着我的手,我没法拒绝,便跟他来到了一个包厢前。包厢里有几个男女,在那里喝酒,听歌,他也没有给我介绍,倒了两杯啤酒,一杯给我,一杯他一口喝掉。

  “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他将空酒杯倒转给我看。

  我没办法,只好也一口将酒喝干。

  “这个帅哥是谁呀,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倒在他的肩上。

  “去去去,贱b,看见男人骨头就发酥。”他三弟将女人推到一边,又将两个空酒杯倒满。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我已经把我的初中同学给忘了。这个一个劲地劝我酒的人,这个我初恋、暗恋的对象,这个知道我内心隐秘的人,这个撞见我肮脏丑恶的人,依然对我有着无法阻挡的吸引力,我想他叫我去死,我也会去死的,何况喝几杯酒呢?

  我真的喝醉了,躺坐在沙发上,我望着他,他望着我,他的笑容充满诱惑力,又显得很邪恶。

  “你是不是喜欢我?”他俯过身来,他的脸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

  我心里一阵狂跳,四周是令人目眩的灯光和音乐,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他妈的,小时候就半夜里偷看我睡觉。”他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

  我感觉有些羞愧,又有些窘迫。

  “告诉我,我哥是怎么操你的?”他对我笑了起来,笑得坏坏的,笑得有些狰狞。

  我感到一阵鲜血直往脸上涌。

  “你想让我操你吗?”他的身子压在我身上。两只手按住我的双肩。

  音乐震耳,激光一闪一闪的,他问得如此赤裸裸,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要操烂你这贱b.”他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我感觉好象有些不对劲了。“你醉了吧?”

  “我操狗也不操你他妈的同性恋!”他突然叫道。

  一阵惊怒和羞愤猛地涌了出来,我用力推开他,站了起来。

  他用手抓住我,用力往下拽:“我最恶心同性恋,他妈的,从小就有男人想搞老子,真他妈恶心,每一人都让我打得半死。”

  我用力挣扎,他抓得我死死的,我一拳挥过去,打在那张漂亮而狰狞的脸上。

  手松开了,我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初中同学关心地走过来。

  我推开他们,走到门口,听见身后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声:“你他妈的从几岁就开始被我哥操了?”

  有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上天桥,他穿着一身破旧的蓝工作服,头发花白,个子不高,居然显得有些消瘦,脖子上背了一个纸盒,纸盒里是一些电池。他抬头看了看我,又转过眼去,然后又转过来,有些惊谔地望着我。

  我立刻转过身,随着人群走匆匆下了天桥,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仿佛要溢了出来,我咬着牙,拼命地忍住。

  2007年4月28日写于悉尼surryhi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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