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妻子小青吃完晚饭后说单位组织排练舞蹈,准备参加市总工会举办的工人风采文艺汇演。妻子说跳完舞后还要去上夜班,就不回来了。可不到十点,林浩明甚至怀疑她舞还没排完,就突然的缀了回来。她回到家里时,客厅电视里正播放着无聊的连续剧。沙发上,林浩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微闭着双眼,面色潮红,嘴里不断地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双腿被动地搭在汪震钟的双肩上,汪震钟紧贴着他后臂,疯狂地插入着。这个汪震钟,平时道貌岸然,号称跟林浩明是铁杆兄弟,形影不离,竟原来禽兽不如,干这么些见不得人的下流勾档,哪还是人呀?令小青更加发疯的是,林浩明前面那玩意儿,却比以往仍何时候都更加坚挺、有力,看着他那要死要活的表情,小青脑子里翻腾着: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此场景,小青平时连想都未敢想过,竟突然真实地出现在他丈夫身上。她突然感觉如五雷轰顶,脑子天旋地转般地要晕死过去。她使劲地稳住自己,不让自己倒下。瞬间的震惊之后,她终于疯狂地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伸出双爪不顾一切地向他们冲去。
两个男人被这一吼叫声惊醒,吓得魂不附体,赶抓起一个沙发小靠背垫挡住两人的下体。小青跑过来,对着他们糊乱地一顿拳打脚踢,嘴里不停地发出哇哇哇的狂叫。
林浩明一把抱住妻子,说:小青、小青、小青。
小青停下来,瞪着双喷血的眼睛吼叫:你们…‥你们还是不是人啊!你们真不要脸,真让人恶心!话未说完,便对着他们的脸上吐了一口白沫:你们…‥你们真是两个变态的、臭不要脸的臭男人!说完便气炸了肺似的直冲出家门。
林浩明突然感觉天蹋下来了似的,恐慌、无地自容地真想立刻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让自已彻底地从这个地世界上消失,不让任何人看到;可这世界哪有一条地缝能让他消失呀?他呆若木鸡地望着他至爱的汪震钟,汪震钟依然坐在他身边,同样地呆若木鸡,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懵了。两人呆呆地对望着,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危机。
本来,他们完全可以去宾馆开房,以前他们一直都是这样。而且这天晚上汪震钟在电话里也说了还是去宾馆开房吧,可林浩明神使鬼差地想在自己家里和爱人相爱,四年了,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似乎强烈地感觉到他需要一种完整的爱,一种拥有家和爱窝的感觉。他说:小青今晚去单位排练舞蹈。而相恋整整四年的汪震钟也心有灵犀。他了解林浩明,了解他的所思所想,了解他的所爱所恨。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可现在,后悔已来不及了。林浩明木然地望着空洞无物的天花板发呆,很久很久,他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他说:我们不要脸!我们恶心!我们是臭男人!他笑着笑着,眼泪便肆意地从他眼角掉落下来。
望着林浩明的眼泪,汪震钟也从耗梦中惊醒过来,心疼地抱住林浩明,吻着他脸上的泪水,说:宝贝,别这样,一切都会过去。
可是,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了,我们怎么办呀?小青若把我们的事说了出去,我们还怎么做人呀?
宝贝,你冷静一点,事已至此,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面对了。我想他应该不至于说出我们的关系,你想想,她说出去,她自己脸上也无光?况且,她也不会让自己才刚刚一岁的儿子长大以后面对别人或同学的指指点点,说他有一个同性恋爸爸。不会的,她不会说出去的。
可是,可是…‥唉,怎么办哟!我真想死了算了。
浩明,你说什么呢?你傻啦?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呀?我跟你一样,但已没有办法。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么能做男人呢?索性就来他过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宝贝,你放心吧,汪震钟紧紧地抱着林浩明,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说:反正她也看到了,我不走了,今晚留下来陪你,啊。
不,震钟,你走吧,我们不承认她也没辙,你走吧。
浩明,你说什么呀?这事由我们俩造成的,我们一起承担。
震钟,你怎么这么傻。
这时,里面卧室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汪震钟赶紧从沙发上下来,穿好衣服,并把林浩明的衣服丢给他,说:赶快穿上吧。我去给崽崽喂牛奶。
这天晚上,妻子小青并没有因为恶心而呕吐,她直接去上夜班了。谁也不知道这一晚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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