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三月,是我离休后的第一个春天,我照例早早起来出去晨练,完了就去买菜,刚走到胡同口,居委会主任赵大妈就叫我“老部长,老部长,你等会儿,我跟你说点儿事!”我赶紧停下了脚步,“刚才市政府来电话,叫你赶紧去一趟!”“他们没说什么事吗?”“没有,电话打到您家里,没人接,就打到了居委会,反正挺急的。”“好,我马上就去,谢谢您赵大妈!”“不用!”
回到家,我收拾收拾赶紧骑上车,去了市政府,刚到门口,门卫小李就迎了出来,“老部长,您可来了,市长都等急了,他在办公室等您呢,把车给我您快去吧!”说着接过了自行车。我在市政府工作了几十年,所以对这里非常熟悉,一边跟同志们打招呼一边来到了市长办公室门口,可能是透过玻璃窗王秘书看到了我,没等我敲门,他就迎出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老部长,你来了,快请进!”“老部长,这我得批评你了,离休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看看,你把我们都忘了,王秘书快我我从南方带回来的高级龙井泡上,让老部长偿偿!”市长永远是那个大嗓门。
我刚坐下,喝了一口秘书递上的茶,市长又开口了“老部长,你知道今天这么急找你来有什么事吗?”我摇摇头,“你日本有亲戚吗?”“朋友呢?”“也没有啊?”“那不对啊,中日友协来电话,指名道姓说是有个日本朋友来中国看您了!”“日本朋友?”我喃喃地重复着,难道是他?
一
我出生在书香门第,我的祖父狂热地信仰三民主义,所以积极追随孙中山,也曾东渡扶桑,我的外祖父和我的祖父是生死至交,我的父亲年轻时留学美国,我的母亲毕业于金陵女子师范,我从小跟祖父学日语,跟父母学英语,所以我既会英语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我十六岁高中毕业,三六年考入燕京大学国语系学习,可是不久就由于日本全面侵华,不得不随学校到处展转,最后来到了大后方重庆,在这里我接触到马列主义,成为一名进步青年,40年我光荣地加了共产党,成为一名党的地下工作者,41年我和我党著名的地下工作者刘涛一起被派往北平,组成地下联络站,我受刘涛领导,我做他的助手兼联络员。
在这里我有必要介绍一下刘涛同志。他,31岁,一米八的大个儿,很健壮,但一点一不笨拙,而且十分灵活,标准的国字型脸,浓眉大眼,非常英俊,微微的有点儿胡子茬,非常具有男人味,他18岁就入了党,长期从事党的地下工作,足智多谋,屡建奇功,是李农同志的得力助手,(李农我党著名的谍报专家)对敌人冷酷无情,对同志极端热忱,对我更是好的没法说,他总是把我当小弟弟,无论在生活还是工作对我关怀得无微不至,我把他当做大哥哥,我崇拜他,还很依赖他,不怕您笑话我还经常跟他撒娇呢,在他的领导和帮助,我进步很快无论是政治素质还是对敌斗争能力都有了质的飞跃。
我们主要负责搜集情报,购买根据地急需的药品,营救被捕同志,在上级领导的正确领导下我们的工作很有起色,有里的支援了根据地的反扫荡,但是日本鬼子也对我们恨之入骨,千方百计想除掉我们,所以我们的环境越来越险恶,这时候由于蒋介石的封锁,日伪的扫荡,根据地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所以我们必须加紧工作,所以我们的处境就越发的危险。
43年12月的一天晚饭后,我和涛哥正在研究下一步的工作,突然有人敲门,我们马上警觉起来,因为今天不是联络的时候,涛哥向我使了个眼色,我马上到里屋,摘掉了挂在墙上的一串儿红辣椒,(这是向联络员表示安全的信号,没有信号就表示我们这里出了问题,下线的同志马上就会立即转移,而且每个联络日联络员都不是同一个人,针对不同的联络员有不同的信号,每一级都是单线联系。)没等我们开门,日本宪兵已经闯了进来,不由分说把我们五花大绑带上了警车,呼啸着开走了。对于这些我们并不害怕,作为一个革命者随时都要有为革命献身的思想准备,现在我们想的最多的如何对付敌人,尽量保全同志,尽量少的给革命造成损失。
我们被带到了宪兵队,没有对我们进行任何审问,就把我们两个关进了不同的牢房,而且都是单间,我还没来的及好好参观一下这个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牢房而且是单间的摸样,宪兵就来提我了,他们首先给我带上了手铐脚镣,然后把我带进了审讯室,考验到来了,等待我的是什么呢?
二
虽然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刑讯室,但是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就是宁死也不能暴露党的秘密,宁死也不能出卖组织,出卖同志,所以我心里很坦然。我要好好看一下这里,因为这将是我的另一个战场。
这是里外间的构造,外间是刑讯室,摆着各种各样有的我根本叫不上名字的刑具,火盆里的铁烙铁少得通红,对着刑具放着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一个长着一对牛眼的日本少佐,本来嘴就大,还那么撇着,嘴角那丝轻蔑叫人恶心,他的前面站着六个凶神恶煞般的宪兵大冬天还赤着上身。里外间除了有门还隔着大玻璃窗,玻璃是里面能看清外面而外面却看不清里面的那种,影影绰绰看到里面做着一个日本军官,旁边是一个翻译。
“你的姓名?”牛眼少佐用非常蹩脚的半生不数的中国话开始审问了,“王木生,”“什么的干活?”“伙计,”“你的老板是谁?”“胡有才,”“做什么生意?”“小本儿生意,”“都卖什么?”“什么赚钱卖什么?”“卖过药品吗?”没有,那是违禁品。“”肯定卖过军火喽?“”不敢,怕掉脑袋。“显然他已经被我激怒了,他噌地站起来来到我的面前,牛眼瞪得更大了好象要掉了出来,”一定卖过情报吧?“”更没有,我们都是良民。“”良民“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巴嘎,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说着对我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打着我两眼冒金星,我可气极了,抡起带着手铐的双手向他砸去,幸亏他躲的快,他气急败坏拔出枪嘴里喊着死了死了的就要搂扳机,”住手!“里屋的军官说话了,翻译赶紧跑了出来,把牛眼少佐叫进去了,接着就传出了啪啪扇耳光的声音和少佐咳咳的叫声,我气得快要疯了,憋得脸通红,站在那里喘着粗气,这时候大佐走了出来,他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怪怪的,很久他说话了:”年轻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嘿,这个小日本儿他竟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甚至比我说得还标准,小日本,可他并不小,起码有一米八,”知道日本宪兵队。“”在这里说谎结果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知道,不就是死吗?“”这么年轻难道不怕死吗?“说着他站起来,来到我的面前,”进了狼窝,怕死有用吗?我反问他,狼窝狼窝他一边喃喃地重复着我的话一边围着我转了好几圈,眼睛始终没离开我,眼神还是怪怪的,突然停了下来,我以为他也要打我,我马上警觉起来心想这次我不能叫他占便宜,随着脚步的停止,他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难道你非要偿偿皇军的刑具的滋味吗?”“随便!”说着我就向刑具走去,他示意宪兵把我按在凳子上,“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的听我的摆布。”他的表情又开始让人琢磨不透,他的眼神又是那种怪怪的,但我总觉得这种眼神,似曾相识,“小日本你做梦!”“是吗?咱们只好骑驴看帐本走着瞧了!”嘿,小日本他还什么都知道,简直一个中国通啊,“小朋友,今天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聊,好吗?”他还冲我笑了笑,直觉告诉我那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什么意思搞不懂,他没有再问我什么,就让宪兵把我带回了牢房,今天算结束了,敌人今天从我这里没有得到什么,明天还会变本加厉,明天等着我的又会是什么呢?
三
回牢房的路上我还思考着大佐的眼神和那诡秘的笑,还在后悔我没能砸着那个少佐。到了牢门前,看收把我的手铐脚镣卸掉,然后把我推了进去,我环顾着这间将属于我的单间,房间里面光线很暗,三面是墙,只有门上的小窗能看到外面,墙面脏兮兮的,墙皮已经剥落了,墙角满是蜘蛛网,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一个墙墙角放着一个破湓用来洗脸的,没有床,只是地上铺着些发霉的稻草,上面铺着一快破席,这就是床,床上铺着一床破褥子还有一床破被子在那里叠着,地面脏乱不堪,墙边到处都是老鼠洞和老鼠盗洞留下的土,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气,熏得我喘不过气来。这就是我的牢房,那墙上的斑斑血迹告诉我着也将是我新的战场,在这里我将继承先辈的遗志,继续他们未竟的事业,想到这些我感到无比的自豪,无上的光荣,所以一扫刚才的失落,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但是我和涛哥在一起的时候他从宠着我,什么活也不让我干)所以不能让我的战场如此狼狈不堪,我的好好收拾收拾让这里也充满人气。用稻草做成条笊罩了照蜘蛛网,扫了扫墙面,把地面扫干净,把老鼠流下的土堆在一快,堆成一个正梯形,做为我的盆架,把破席子打扫干净,破褥子破被子上面的土抖掉,很快收拾停当,总觉得的缺少点什么,哦是墙壁太单调了,于是我从墙缝里抠了点儿白灰在墙上写下了打到日本帝国主义等标语,还觉得不那么完美,我又在我堆的梯形土盆架的四周写上了抗日的标语,哇,一个虽然简陋但充满生气的新的战场就这样诞生了,敌人看了肯定会气炸了费的。
战场布置好了,明天还要战斗,我该好好休息了,养足精神跟小日本逗啊。我刚做在床上,只听叽的一声,看来我今天并不寂寞,因为有几个大老鼠被我惊动了,虎视耽耽得要跟我拼命,我的敌人不光是小日本还有这帮家伙,我玩性大发,今天我就你们为明天的战斗热热身,于是我也瞪圆了眼睛跟它们对视,并且不时的做着贵脸儿,说实在的这里的老鼠可能身经百站,胆子真大一点儿也不害怕,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可能它们也觉得没意思,首先偃旗息鼓撤兵了,我也开始休息,房间里没有任何取暖设施,又是隆冬时节,那个冷哦,根本睡不着,但是困啊,就这么迷迷噔噔,似睡非睡,也不知道怎么就天亮了。
吃完了看守送来的早饭,其实就是一碗稀得能当镜子用的粥,我一边欣赏着我昨晚的杰作,一边等着过堂,但上午并没有提我,中午饭是一个窝头,和半碗没有一点儿油的水煮白菜帮子,但是也得吃啊,吃完饭我又在琢磨大佐的眼神和他的笑的含义,正琢磨着呢,听见看守开门,我站了起来,准备开始新的战斗,门一开那个大佐走了进来,他首先看看了我还是那个眼神,然后又冲我笑了笑还是那么诡秘,接着开始参观起我的杰作来,他看的非常仔细,特别是我的盆架和那些标语,每一条都念了一遍,完了又看着我,“你蛮有情调的吗,不错,不应该说很好,这些标语上的话可不是一个伙计能说出来的。”我没理他只是瞪了他一眼,“你的字不错,如果用宋体会更好,你说是吗?”该死的小日本什么都知道,“那,词儿怎么样啊?”我反问他,“好,很有力度!”“是吗?”“是,但愿你永远坚持你的信仰!”说着又那样怪笑了,“这,你放心,你很快就会看到。”“好,我先走一步了!”说着又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不一会儿,宪兵就来提我了,我想今天的考验应该更加严峻,会是什么呢?
四
我被带进了另外一个刑讯室,这里跟上次不同的是里间是刑讯室,陈设跟上次那个差不多,大佐佐在桌子后面,我被安在正对着大佐的椅子上,这时从里间走出应该军官告诉大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审讯了,大佐点点头,宪兵把我拉了起来,把我的椅子向做左转了九十度,目的是让我能看清里面的审讯,里面摆着各种刑具,几个宪兵都赤着上身,是刚刚审问过什么人,因为我猛然看到木桩子上绑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的头低垂着,而且满脸血污,头发是湿的,还在往下淌水,他的衣服一条一绺,透出满身的累累伤痕,而且好多伤口都在淌血呢,我已经看不下去,这帮没有人性的强盗,我狠狠的瞪了大佐,可他还是那样不露声色地看着我,里屋的审讯又开始了因为宪兵已经各就各位了,我为里屋的同志担心,紧张得手都出了汗,他能挺得住吗,这时牛眼来到了那个同志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提了起来,啊,我发出了惊叫,接着就挣扎着扑向玻璃窗,因为那个人正是我的涛哥,仅仅过了一天我的体壮如牛,英俊潇洒的涛哥已经被他们这么的没有人样了,而且还要用刑,这不是要他的命吗?我恨啊,一恨是小日本这么残忍,二恨我自己太无能,看着自己最最亲的涛哥被人折磨却不能救他,小日本真是恶毒,我看着牙咬得咯咯响,我被两个宪兵拼命的按着,我还是挣扎着,嘴里骂着刽子手强盗……从来没说的过的难听话都骂到了,可是无济于事,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马上意识到我怎么能在敌人面前流泪呢,涛哥看到会骂我的,。赶紧擦掉了,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在不停的流啊,我没有能力阻止他们。“你到底说还是不说!”牛眼少佐开始嚎叫了,涛哥努力的睁开眼,一字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非常清晰:“小日本,别费心思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给我烙!”说着就从火盆里抄起一把通红的烙铁,用它点了手里的烟。还吹了吹上面的灰,慢慢的向涛哥走去,我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我紧紧地闭上双眼,为了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用芽紧紧咬住下嘴唇,明显感到已经咬破了因为血已经流下来了,只听的兹啦一声,几乎同时涛哥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就没有声音了,刚刚被泼醒的涛哥又昏过去了。房间里出现了片刻的宁静,大佐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手帕和药棉花,他来到我的面前,想给我擦眼泪,看着他我肺都气炸了,我恶狠狠得看着他,当他弯下腰的时候我狠狠的啐了他一脸嘴里还骂着,他用手帕擦着自己的脸好象并没有生气,而是冲我笑了笑,嘿小日本你贱不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心里想到。他继续给我擦眼泪,用药面轻轻地擦我咬破的嘴唇。“给我泼醒他!”牛眼又嚎叫了,接着就是泼水的声音,过了好长时间,不知谁说了一句“少佐,他醒了!”我的涛哥还活着,可是他们还要给他用刑,他能躲过这一劫吗?我不敢往下想。这时候牛眼又走到涛哥的面前,抓住他的头发,“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后面的说字拖得老长,涛哥用尽所有的力气,睁开了眼只是看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就闭上了眼睛,因为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烙,烙,给我往死里烙!”我最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没有办法,老天啊保佑我的涛哥吧!这时候,大佐示意把我的椅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下我就看不到涛哥受刑了,小日本着又是什么意思,真搞不懂。接着里屋传了几声兹啦兹啦声,可是再也没有听到哥哥的惨叫声因为他早就昏过去了。
那个军官又走了进来附在大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前面几句没有声音,最后一句大佐看着我,声音很大,好象是故意让我听见,“先押回牢房明天接着审!”明天还要审,涛哥啊看来你是凶多吉少啊,这么想着涛哥已经被拖出来了,他走过地方流下的都是血迹,小日本太残忍了。
里屋的鬼子也走了,外屋只剩下按住我的两个宪兵还有大佐我那个始终面无表情的王翻译。“怎么样啊,愿不愿义和我们合作啊?”大佐问到,“跟禽兽合作,你做梦!”“难道你也想偿偿刑具的滋味!”“小日本你随便,告诉你,你从我的老板那里得不到的东西,在我这里你也休想,刑具算什么,大不了一死!”“年轻人,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我信,禽兽是什么没有人性办法都会想出来,你就来吧!我等着!”“年轻人,别急吗!一会儿让王翻译跟你谈谈,也许对你有好处。”说完又怪怪地看了我一眼,还诡秘地笑一下走了出去,王翻译跟我谈,还对我有帮助,好啊,谈吗,我倒要看看小日本还有什么损招儿。
五
自从我见到王翻译他没说一句话,始终面无表情,现在他却满脸堆笑,但是他的表情还不象对对日本人那样让人恶心,尽管不那么真诚,我盘算着他要跟我说什么,我该怎么回答他,“小兄弟,”他开口了,“我知道你从心底看不起我,认为我是个汉奸,”狗汉奸你知道哇,算你聪明,是的我从心底看不起这些软骨头,所以我不愿跟他讲话,况且经过今天的折腾我也其实累了,就这么听他说吧,“作为中国人,我钦佩你今天的的表现,用一句话说是爷们儿,是这个,”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是在日本宪兵对,跟大日本皇军做对,有你好果子吃吗?中国有句老话叫识实物者为俊杰,眼下保命要紧,只要你跟皇军合作吃香的喝辣的,不比你们天天钻山沟住山洞挨冻受饿强百倍,况且就凭共产党八路军土枪土炮,跟大日本皇军斗,不是以卵击石吗?有什么前途还得把小命搭上,这何苦来吗?”“你放屁!”听到这里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使尽全身的力气骂到,“狗汉奸,不错我们共产党八路军很弱小,但是我们代表人民的利益民族的利益,得到全国人民的拥护,我们在一天天壮大,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不日本帝国主义赶出中国,让你和你主子去太平洋喂王八,我倒要劝你好好想一想你卖国求荣,将来会是什么下场,你想让我象你一样没骨头做日本的狗,你妄想!”我这么骂他,他好象并没有生气,而且还笑着,不知廉耻的东西,“好,说的非常好!”他边鼓掌边说到,“可眼下这一关你怎么过呢,你应该明白为什么给你的老板用大刑,而你却安然无恙呢,你如果不答应皇军的要求明天还要跟你的老板用刑那结果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难道你就就眼看着你的老板死吗,你们共产党不是一贯主张牺牲自己保全同志吗,你这么硬扛着,你的老板只有一死,这与你们党的宗旨也不相符啊,你说是吗?”他说的句句都是事实,我该怎么办?我一时无言以对,他接着一五一十地说出大佐的要求,我惊呆了,原来如此!
六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佐看我的眼神是那个样子,为什么少佐打我的时候他会打少佐,为什么他一直没有给我用刑,为什么他会冲我笑,为什么他会给我擦眼泪,为什么我啐他一脸吐沫他也不生气,为什么他还给我擦伤口,原来是这个目的,小日本什么都想得出来,好恶毒啊!我也在思考着翻译的话,如果我答应了就能保住涛哥的性命,否则他们还要折磨涛哥那么涛哥必死无疑,一个是我可以舍命相救的涛哥一个是我致死也不能答应的要求,我怎么办,怎么办,我苦思着,困惑着,不知不觉回到了牢房。
虽然经过下午的一番折腾,我却没有一点儿食欲,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得狠,一会是哥哥受刑时发出的惨叫,一会是大佐的要求,它们象用千百条绳子结成一个巨大的绳索在不停得绞着绞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不久,我和涛哥又被带进了刑讯室,哥哥还昏迷着,他又被绑上了那个木桩子上,他们不艇的给他用刑,哥哥几次昏迷,又被泼了过来,就这样昏迷醒来用刑,再昏迷再醒来再用刑,最后牛眼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举起了军刀狠狠的向哥哥劈去,我啊的一声大叫从床上坐起来,哦原来是一个恶梦,我满头大汗,浑身冰凉,定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虽然是一个梦,如果我不答应,梦很快就成现实,这不是明摆着吗?哥哥那么虚弱,不要说几次,就是一次也足以要他的命的,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去死吗?如果我和哥哥换一个个儿,哥哥会见死不救吗,不会绝对不会,难道你忘了你忘了你感冒了哥哥有多么急吗,那么冷夜那么深还给跑那么远去买药,还有你的腿受了那么点小伤,哥哥多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你,难道你都忘了吗?现在哥哥要被人害了你却在旁边看着,你还是人吗?我的心里好象有另外一个我在问我在骂我,我太自私了,是啊为了哥哥我可以死十次百次千次万次,大佐的要求难道比死还难对付,想到这儿,我豁然开朗,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的脑海里诞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早已经亮了。
我瞧瞧门,看守走了过来我告诉他:“马上去叫你们的头儿来我有话说!”很快那个翻译就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你的主子,我答应他的要求了!”听了我的话,他本来很高兴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好象还很愤怒地看着我,他怎么这样,真弄不明白,“好,我马上去报告太军!”他这句话好象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而且那个好字拖得很长,说着就要往外走,“慢,我还有条件!”“什么条件,快说!”他的这句话阴阳怪气的让人那么不舒服,我啪啪啪干净利索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这个狗汉奸又变得笑逐颜开了,“告诉你的主子,不答应我的条件,让我跟他合作,妄想,快滚!”他颠儿颠儿的跑出去了。
不到一刻钟他就回来了,“太军答应了你的条件,现在请你换一个房间,请吧!”我随着他来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比原来的条件好多了,这个房间不大,但是很干净,墙壁也是白白的,地面很干燥也很干净,没有老鼠洞,屋里摆着一张木床,上面的铺着厚厚的垫子垫子上铺的褥子也不薄而且很干净,还有一床非常干净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被,还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旁边有一个木制盆架还有一个干净的瓷盆。屋里因为有暖气所以很暖活,哎,我是从地狱到天堂了。
不一会儿,看守送来了午饭,是一碗白米饭,看来还很卫生,还有一碗菜,里面油比原来的多多了,我真是饿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不一会就吃光了。
一会儿,看守来了,看来我的计划就要实现了。
七
看守带着我来到了涛哥的牢房前,这个牢房跟我的新牢房条件差不多我透过小窗看到涛哥很安静的睡着,脸上没有伤,而且洗干净了,头发很整齐,脸色还不错,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看来大佐说话还是算数的,因为这是我的条件,一不能再给涛哥用刑,二必须给他换一个条件好点的牢房,三尽快给他治伤,看来这几个要求他都兑现了,那我呢?是否也该兑现对大佐的承诺呢?会的,我也是说话算数的。我有好多话要和涛哥说,但是我不能吵醒他,因为他的伤太重了,他太需要好好休息了,看到涛哥象个贪睡的孩子似的睡得那么安详,我心里好轻松,如果说没看到涛哥前,我对自己的计划是否正确还有怀疑的话,那么到了现在我觉得自己的计划非常正确,甚至有点儿伟大,因为我可以为我的涛哥减轻痛苦带来生的希望。涛哥我要去实现我的伟大计划了,你好好休息,早早养好伤,以便再和敌人进行战斗,保佑我吧,保佑我马到成功。
看守把我带进了大佐的办公室,这是一个套房,办公室、卧室、卫生间、洗澡间一应俱全。办公室面积不大,大概三十多平米,摆的家具也不太多,都是中式的,奇怪的是新旧程度不一,有的很旧了,办公桌后面是一张很大的书橱,看来大佐是学医的,因为他的书虽然多,但是大多数是有关医学的,好多是关于中医的,办公室墙上并没有悬挂体现日本军国主义的东西,而是挂满了中国的字画儿,特别一个巨大的“仁”字特别醒目,小日本杀人不眨眼还有什么仁可言,真虚伪,我心里骂着,大佐笑迷迷的做在椅子上,他的办公桌上并不象别的日本军官摆着军刀以示威严而是摆者一套笔墨纸砚,小日本处处体现自己的品位,真让我恶心,他示意看守出去。
他让我坐下,我没有动“昨晚睡的好吗?”他的声音柔和很有磁性,如果是出自涛哥之口,我一定好感动,可是却出自强盗之口,我只有恶心,“看过你的老板了吗,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一点儿没打折扣啊!”这点小日本说的不假,但是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今天该你满足我的要求了,是吗?”说着他又笑了一下,提到他的该死的要求,我的气就不从一处来,你等着小日本,我会好好地满足你的。“让我们先谈谈好吗!”“就这么谈吗?”说着我抖了抖手铐,“哦,对不起我忘了。”说着他给我卸手铐,卸完了我看了看我的胳膊是否有伤,真虚伪,然后给我卸脚镣,在他给我完全卸完的瞬间,突然我双手一用力把他推了个仰面朝天,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扑上去,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嘴里骂着“小日本儿,我掐死你!”双手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就这样掐着骂着我,我们就打在了一起,不一会儿他就占了上峰,他不但站了起来,他还揪着我的衣领,把我举了起来,更可气的是他举着我转起了圈儿,气死我了,简直把我当猴耍了,直到看守闻声进来他才把我放了下来,看守又给我重新戴上了手铐脚镣,然后出去了,我坐在凳子上气得脸通红 恶狠狠地看着他,他显然也气坏了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瞪我,我们两个就象斗完了的公鸡,谁也不说话,过了几分钟,他扑哧笑了,站起来倒了一杯水,走到我面前,“算了,别生气了,喝点儿水!”
我没理他,“我对你那么好,”谁稀罕呢?“你却恩将仇报,这样是不是有点儿不仗义啊!”跟你讲仗义,小日本儿,美得你,“我知道你假装答应我的要求,再趁我不备,杀了我,这样既救了你的老板,还保全了你自己,可是你低估我的能力,你那么瘦弱的身体,没有经过任何训练,赤手空拳怎么能打得过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职业军人呢?但是我十分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你的计划完不成了,你也当不成英雄了,是吗?”小日本儿什么都知道,“再说了,你也算是胜利了,这么长时间我没动过你一下,可是你看你给我掐得好疼哦!”小日本儿还气我,确实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粗粗的血印,该,好后悔没有掐死你,“来,喝水吧!”他显然已经不生气了,我灵机一动,哦有了,刚才你不是玩儿我吗,这下该我玩儿你了,于是我喝了一口水,然后我又吐在了杯里,他一皱眉意思是说你怎么这么脏,很快他又怪笑了一下知道我的用意,并没有生气故意问我:“怎么了?”“凉!”我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他又换了个杯子倒了一杯水,让我喝,我喝了一口又吐在杯子里,他还没生气,只是又笑了笑,还是问我:“又怎么了?”“烫!”他又换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我真的渴了,就喝了。“对,这样才是好孩子吗!”小日本儿你还气我你等着!他又拿起一个大桔子,轻轻的剥开,然后掰下了一瓣儿送到我的嘴边“小英雄,吃桔子好吗?”我是南方人,从小喜欢吃桔子,到了北平以后很少吃,虽然从我们手上过的钱无数,但我们舍不得多花一分,因为那是党的钱,有时涛哥用自己的钱给我买几个自己从来不吃,都给我每次都是我逼着他,他才吃一小瓣儿,小日本儿的不吃白不吃,况且我还没有玩儿够他呢,我吃了,真的特别甜,他托着个小盘子意思让我把籽吐在里面,我故意视而不见,就吐在了地毯上,他看了看我知道我又在玩他,他没有生气,而是一个一个的拣了起来,然后继续给我吃,我也继续吐,他也继续拣,我吃的越多吐得越分散,我一气吃了三个大桔子,他累得满头大汗,可是他就是不生气,而且还在冲我笑,嘿,这个小日本儿还真有涵养。“吃好了吗,玩儿够了吗?高兴了吗?”我心里那个美。“我的要求你还没满足我呢?”他的一句话,使我的心情一下从沸点降到了冰点,“算了,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我们有的是时间,别忘了你的老板哦!”他的话的含义我非常清楚,如果我不满足他的要求,他随时会给我的涛哥用刑,我的涛哥还是死路一条,我该怎么办呢?
八
回到牢房,我脑子很乱,今天虽然过去了,可明天怎么办没有一点儿头绪,我如果不答应大佐,他就会给涛哥用刑,可是涛哥虚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答应大佐,绝对不能啊,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没有人能给我指出一条明路吗,我正想着,突然牢们前一个人影闪过,我马上起身透过小窗观看,没有什么人啊,我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猛然,我看到从门逢儿中塞进的纸条,我急忙拣起来,攥在手里,机警的看了看,然后打开,看了上面的内容,我惊讶不已,但是明天怎么做我心里有了谱儿。
虽然纸条儿的内容让我惊讶,但是接到他,让我激动不已,因为我知道在这里我并不孤单,并不是只有我和涛哥,我们的党在时刻关心着我们,我们的同志出生入死在和我们并肩战斗,并且千方百计地帮助着我们,有了党的领导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有了同志们的帮助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们坚信我和涛哥一定会度过难关。
想到这儿,我豁然开朗,浑身充满了力量。何不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准备和敌人继续战斗呢?
九
白天没有什么事,傍晚宪兵来提我了,我提出先看一看我的老板,他们同意了,带我来到涛哥的牢房前,我心情十分激动,好想告诉他,家里在时刻关心着我们,而且有同志和我们并肩战斗,可是他们不允许我跟他讲话,只能悄悄地看看,涛哥今天比昨天情况还好,因为他正在床下慢慢走动,尽管还是一瘸一拐,可能他的伤已经好多了,我好兴奋,涛哥只要你能平安幸福,我吃再多的苦,受再大委屈我都心甘情愿,涛哥好好养伤吧,我就要奔赴又一个战场了。
来到办公室,宪兵就给我卸去了手铐脚镣,然后他们出去了,“今天还好吗?看过你的老板了?他还好吗?”本来我今天打算对他态度好点儿,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见了他还是好不起来,还是冷冰冰地与昨天唯一的区别,我点了点头,可是我这个细小的变化却让他很兴奋,小日本儿你真贱,我心里骂到,“好几天了你也没吃好没睡好,今天我特地给你准备一些菜,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但我知道你是南方人,就让他们胡乱的做了,不知道可不可口,来,吃好了,洗个澡,再好好的睡一觉!”是啊今天的菜好香啊。起码有使六七道菜,摆了整整一桌子,好多我都叫不上名来,而且都是中国菜,即使用的工具也都是中式的,他拉我到桌前,把筷子递给我,又把吃碟放在我的手上,然后自己才坐下,我有点儿犹豫没动筷子,“放心没毒,好我吃给你看!”说着他每个菜都吃了一点儿,“好了,吃吧,求你了!”真好笑,小日本儿求我,忍不住我笑了一下,他好开心,就不停的给我夹菜,我记得外国人没有给必别人夹菜的习惯,可能是怕我害羞吧,而且每次夹菜从不用自己的筷子,而是用另外一双,大概是怕我嫌脏啊,说真的今天的菜做得非常好,既有北方人爱吃的又又南方人喜欢的,菜吃得差不多了,他给我盛了一碗元宵,我最喜欢吃元宵了,小日本儿怎么琢磨的,我看了看,如果不是小日本儿多好,他真应该是个好人,也许我会象喜欢涛哥那样喜欢他,可是他是小日本儿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想着我唉了一声,声音非常清,他却听到了,“怎么了,饭菜不可口吗?”他急忙问我,我没加思索顺口说了一句“挺好的!”他却兴奋的象个孩子急忙拉住我的手“你知道吗,这几天,你除了骂我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啊!”是的,也怪难忘他的,但这怨我吗?谁让你是小日本儿啦。
吃完了他让宪兵收拾干净,他又递给了我一杯茶,就他去了洗澡间,一会儿他回来了,“你先去洗个澡,我把水放好了了!”洗澡间挺大的,非常干净,大浴缸足足够两个人同时洗,我脱了衣服,躺进浴缸好舒服啊,好长时间没这么洗了,身上都有味儿了,我先泡泡,过了有十几分钟,他敲门“我可以进来吗?”得到我的允许他进来了,“我给你搓搓吧,你自己不方便。”小日本儿给咱搓澡,美!我点点头,他却很高兴,他的手很轻,好象稍微一用劲儿就会给我错坏似的,他搓的非常细致,还不时得问我“这样可以吗?”昔日耀武扬威的 小日本儿今天低三下四地给咱搓澡,我的感觉一个字“爽”感情搓澡也是个体力活儿,不一会儿他就满头大汗了,看到他给我搓下的泥儿,我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他看到我这样就笑了“没关系其实你身上挺干净的!”他这么一说我更不好意思了。搓完了我用水冲干净了,我就准备穿衣服,“你先别急着穿衣服,这两天你也够累的,我给你做做按摩,这样你会舒服些!”哇噻,小日本儿要给我做按摩,而且是免费的,太爽了,这我得好好享受享受,于是我点点头,他更加兴奋了,一下把我抱了起来,然后象放一件宝贝似的放在行军床上,开始给我做按摩,说实在的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还是小日本儿给我做,他的手法非常娴熟,每一个穴位找得非常准,力用得恰倒好处,非常舒服,真是一种享受,按完了前面,他示意我翻过来,按后面,我就这么享受他给我带来的美妙,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感冒了,而且非常厉害,涛哥给我喂了药,我还是冷的不行,涛哥把被子都给我盖上了,我还是冷,最后涛哥脱光我的衣服把我抱进了他的被窝儿,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让我紧紧地靠着他毛茸茸的胸上,就这样我才感觉好多了,慢慢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有水珠儿不停的滴在我的脸上,我腥来一看我大吃一惊!
十
我发现我竟躺在大佐的长满胸毛的怀里,而且我的脸还贴得很近,他还在紧紧的抱着我,我的脸腾的红了,我想挣开,可是他一用力我又动弹不得,唉让他抱吧,我看到他的双眼噙满泪水,说实在的我最见不得眼泪,我心软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哭了吗?”“没,没,没有啊!”虽然在极力的掩饰,但他终于忍不住了,任凭眼泪不停地流,甚至哭出了声,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用手给他擦眼泪,他把我抱着更紧了,我都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平静下来,“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让你见笑了!没弄疼你吧!”“没有啊!”这时我的表情是真诚的,“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呢?”我点点头,于是他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我,给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我叫川雄有志今年32岁,我出生在日本的一个名门世家,我的祖父是明治政府的重要官员,我的外祖父是一个高利贷商人跟政府有着密切的关系,我的父亲是日本军部的高级军官,我的两个哥哥都是日本知名的企业家。我跟他们不一样,我酷爱医学,尤其喜欢中医,对它的神奇与神秘充满了好奇,幻想有一天我能到中国近距离的学习研究博大精深的中医中药,我的父亲曾担任在华武官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我从小就跟他学习汉语,所以我能将一口流利的汉语,我认为用自己的力量给别人解除病痛是最伟大的事情,所以我报考了日本最著名的医学院,我的父亲虽然不喜欢我们哥仨儿的选择,但他很尊重我们,认为我们有权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反对。
到了大学我不但了解很多医学知识,我结识了我一生中一个最重要的朋友——北岛康建,他比我小一岁,从次我们形影不离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都发现我们对女孩子没兴趣,可是却喜欢着对方,而且这种感情在与日俱增,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我们很矛盾,也很痛苦,也曾恨过自己,也曾尝试着改变,甚至想以永远不见面的方式回避这种感情,但是最终都失败了,就这样我们相爱了,可以说是不顾一切的我们同居了,因为我们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跟我们同龄的有的孩子都好几岁了,所以双方老人都催促我们结婚,实在搪塞不下去了,我们就向家里公开了我们的关系,可以说是石破天惊,象我们这样的家庭怎么容许他们的儿子是同性恋呢,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而且还堂而徨之地生活在一起呢,更是不可思议,双方的家人可以说千方百计阻止我们,甚至断绝父子关系,母亲以死相逼,都无济于事,最后也就承认了我们的关系从而接受了我们。
有了这场磨难,我们更加珍惜我们的感情,我们在生活上互相关心,在精神上互相安慰,在学业上互相勉励,很快我们就成为学生中的佼佼者,可以说学院的骄傲,我们被破格保送读硕士研究生,我们的事业如日中天,可是这时候,可恶的战争爆发了,我们两个是纯粹的和平主义者我们反对任何战争,更不愿替军国主义卖命,然而厄运很快降临到我们头上,我们双双被征召入伍,我们试图通过我父亲的影响力而逃避服役,可是在全民总动员的日本,在已经被军国主义鼓噪得几乎疯狂的日本,逃避服役简直是大逆不道,更是天方夜谭,我的父亲也无能为力,我们忍痛放弃了自己深爱的事业,远离亲人,踏上陌生的遥远的而且充满仇恨的中国来进行所谓的圣战。
来到中国满洲,他被分到野战部队的一个医院,我被分到臭名招著的七三一部队从事所谓的医学研究,到了那里我才发现他们竟用活人做实验,研制具有极大杀伤力的为人所不齿的细菌武器,我震惊了,与其说是研究还不如说是犯罪,我却没有办法阻止,但我觉不能用我的智慧,用我这双干干净净的手,为他们杀人服务,我决不能做刽子手,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所以我只能消极怠工,迟迟不出研究成果,最后他们发现了,要把我送交军事法庭,好在我的父亲在军界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所以我就到这里当了这个宪兵队长。到了这里我就是个混,希望这可恶的战争早结束,我和他好回去继续我们的研究,所以我对抓共产党八路军并不感兴趣,我喜欢中医和传统的中国文化,有时间我就会穿是便衣去拜访老中医,收集一些有关中医中药的书籍,还有中国的古家俱和古画儿,也许你认为我的东西都是靠刺刀和武力抢来的,不管你信不信,我的东西都是我在天桥花钱买来的,因为我对这行并不太懂,是你们所说的棒槌,所以我花了许多冤枉钱,买的好多是赝品,但是我乐此不疲,我觉得这样打发时光很好,起码我可以尽量少给中国人带来点儿伤害,至少我不会给自己制造新的罪恶。可是一个月前我的北岛,在给一个的据点军官治病途中被抗联打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简直崩溃了,我几次都想自杀去找我的北岛,几次被人劝阻,你想象不到那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他说着眼泪一直在流着,说实在的对同性恋这个字眼我并不陌生,因为同性恋自古就有,我由于家庭的原因我看过许多古书,好多都有同性恋的故事,《红楼梦》、《金平梅》里面都有,尤其是明朝和宋朝相当盛行,可是真真切切到了眼前的时候,我还是很惊讶,但是还是被他们真挚的爱有所感动,所以我很自然的就用手给他擦眼泪,可是他的眼泪还是不停地流,他太伤心了,让他好好地哭吧,也许这样他会好受些,所以我就任凭他哭,甚至我也掉下了眼泪。
“可是直到看到了你,我才觉得我的生活又有了一丝阳光。因为你跟他有很多相似之处,在你身上我又看到了他的影子,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特别喜欢你,所以也就发誓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当少佐打你的时候我非常气愤,他打在你的身上,疼在我的心上,当时真想杀了他,我喜欢你也希望能得到你的喜欢,可是我们是敌人,而你又是个共产党,我知道让你喜欢我几乎不可能,但是我实在不能放弃对你的喜欢,所以我愿意去试试,有什么办法呢?我非常清楚,对于你们动刑杀头都解决不了问题,况且我又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我绞尽脑汁,我知道你们共产党有这么一种精神就是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同志,所以我只有在你的老板身上做文章,所以我就拼命地折磨你的老板以迫使你答应我的要求,其实我并不关心什么情报,我也不希望得到什么情报,因为他只能伤害更多的中国人,只能更加使我们罪虐深重,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有任何收获,因为你和你的老板都是真正的共产党人,我从心底敬佩你们,有了你们我敢断言这场战争我们输定了,我也看不起那些汉奸叛徒也就是你们说的软骨头,当然我也不愿意这么做,这也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看到你的老板受刑我心里也不忍,我觉得自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做是可耻的甚至说是在犯罪,但是我忍不住,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接受我,所以我暗地里也在尽量减少他的痛苦,象你原来住的牢房他一天没住过,每次用完刑我怕他感染和得破伤风,我都迅速打了预防针,你知道为什么那次给你的老板用刑我没让你看吗?因为你的老板已经经不住再用烙铁烙了所以我根本没给他用,又不能叫你知道,而且给你的老板治伤都是我亲自去,用的都是最好的药,难道你没发现你的老板的伤好得很快吗?”哦,原来是这样,我说涛哥的伤怎么好的这么快呢?
“通过几天的交往,我觉得北岛身上的优点你都具有,而且你还有许多他不具有的我特别欣赏的美德,所以我对你已经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发自心底,愿为你付出一切包括生命的那种爱,如果说刚开始我还是因为失去北岛心里寂寞空虚而希望你能成为他的替代品满足我的欲望的话,但是现在我对你除了爱还是爱一种纯粹的爱,所以无论你怎么样对我,我都觉得是一种幸福,我都能欣然接受。现在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弟弟,我深爱着的弟弟,我知道为了得到你,我在不择手段,你会看不起我,我不知道让你接受我,我还有多长的路要走,但是我会一直走下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哪怕用我的一生。弟弟你明白了吗?自从北岛走后,我很少说话,我今天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好痛快。弟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有希望吗?”
我能看出他的话是真诚的,虽然我不您接受他,但是他的话让我感动,我感动他的正直,感动他的真诚,同时感动他的为了爱而不惜一切的精神,我怎么回答他呢?怎么回答才能不伤害他那脆弱的心呢呢?突然电话铃响了,他的表情凝重,看来我也会有新的战斗。
十一
不知道怎么回的牢房,因为他的话,他的眼泪,他的真情,充斥着我的大脑,莫名的感动,矛盾的心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接着他肯定提出我不愿接受的请求,我该怎么做呢,答应他,违背我的意愿,拒绝他,伤害他的感情我也有那么一点儿不忍心,我还能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况且我更担心的是我的涛哥还有第二次被用刑的危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出现。怎么办啊?怎么办?我不停地在问自己 ,如果这时候涛哥在多好啊,他一定会给我指导,还有给我送纸条的同志怎么现在不出现呢?想到纸条我猛然一惊,我怎么这么浑啊,我拍着脑袋骂着自己,因为我差点儿忘了党交给我的任务,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至党的利益而不顾呢,我太自私了,想到党的任务,我为之一震,为了党还有什么不能抛弃的呢?那种迷惘马上烟消云散,我又有了清晰的对敌斗争策略。
确实,他说的话我很感动,他们之间的爱情虽然说不上羡慕但是我有些好奇,他的同性恋情,我居然不讨厌,而且还受到了感动,甚至还为他们生离死别掉下了同情的眼泪,我怎么了,难道我的性倾向也出了问题,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走过的道路和我和涛哥的关系,我今年都二十二岁了,也早知道感情这个问题了,可是我对女孩子怎么没有感觉呢,小文我们青梅竹马,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在一起,我承认她是一个才貌双全的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儿,大学的校花儿,追她的男孩子排成对,而且比我条件好的多的是,可是她惟独不止一次得向我表白了心迹,可是我跟她一点儿也不来电,最后婉言谢绝了她,她伤心欲决,最后赌气嫁给了一个南洋阔少,远走异国他乡,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我都感到惭愧,觉得对不起他。生理上有问题也不对啊,因为我也经常起性不得不靠自慰来解决啊,这是为什么呢?
还有我和涛哥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仅仅是同志关系吗?可是为什么我跟涛哥在一起的时候,我的那个会有时莫明其妙地硬起来呢?为什么别人给涛哥介绍女朋友时我会或多或少的不高兴呢?为什么我感冒时涛哥搂着我睡了以后就总是希望那样的夜晚出现呢?为什么在洗澡事我总是自觉不自觉看涛哥的那个而且看了自己的还硬呢?难道我真的爱上了涛哥?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么涛哥呢?按说他人英俊潇洒,聪明能干,喜欢他的女孩子那么多,可是他三十多岁为什么不结婚呢?他搂着我睡那个夜晚我明显感到他的那个是硬硬的这又怎么解释呢?宋姐那么优秀,而且那么爱他,还有高书记做媒,可是他还是谢绝了,我记得关于这个我几次问他,他都说傻弟弟你不懂这又在向我暗示什么呢?为什么涛哥每次换完衣服洗完脸理完发都要问我好不好看,他就那么在意我的感受?为什么每次做饭都是问我吃什么我爱吃什么他就爱吃什么你可知道我是南方人他是北方人啊?还有川雄大佐看我的眼神我似曾见过,涛哥在搂着我睡教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不就是这样吗?涛哥生理上有问题不可能啊因为我洗衣服的时候看到他内裤上的点点精斑说明有时也会自慰啊?难道涛哥的性趋向也是同性?难道涛哥爱上我了?不,绝对不可能,但是这一连串的为什么又怎么解释呢?真是搞不懂。涛哥会不会也象大佐一样说爱我,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办?我会接受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让我无发入睡,辗转反侧,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管他呢天已经大亮了,我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尽快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吧!
十二
傍晚宪兵又来提我了,我又提出看看涛哥,来到套哥的牢门前,涛哥在床上坐着,我敲敲玻璃,涛哥兴奋地跑过来,因为被捕以来涛哥第一次见我,他什么也顾不上说,就不停地从上到下打量我,看得那么仔细,分明是看我受没受伤,他发现我完好无损后才放心了,想跟我说什么,我急忙向他示意,涛哥马上领会没说什么,只是兴奋得看着我,看来大佐说的不错,涛哥的伤好多了,他又象以前,不,是比以前更加英俊潇洒了,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再面对涛哥火辣辣的眼神,我却有点儿不知所措了,就马上避开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看涛哥,这时宪兵开始催了,涛哥的表情马上严肃起来,我知道那分明是替我担心啊,我恋恋不舍地跟他们走了,走出好远我回头发现涛哥还站在小窗前望着我。涛哥你放心吧,我会自己保重的,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无所谓,我不会给你丢脸,让党蒙羞的,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也要完成党交给的任务,这么想着,就来到了大佐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两个宪兵就出去了,他还是那样对我问寒问暖,我只是点头,“看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来先吃饭!”今天的饭菜还是那么丰盛,可是跟昨天几乎没有重样,真难为他了,他还是想的那样周到,他快成了我的服务员了,虽然今天的饭菜很好,但我却没吃出什么味道,因为我还在想我和涛哥的事还有我的任务。“吃好了吗?”我点点头,“好,洗个澡,一会儿我跟你做按摩,这样你会舒服些!”我同意了,为了任务我必须“言听计从”我就要去洗澡间,“慢,先生阁下,今天请把表现的机会给我,我为您全程服务,好吗?您放心,包您满意!”谁知道他又玩什么花样儿,随他去吧,说着他就为我脱衣服,我还是真不习惯,谁叫他愿意呢,我就这么看着他做,把我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包括内衣内裤,又一件件叠好放好,然后抱着我进了洗澡间,盆里的水温度正好,他轻轻的把我放在里面,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我是意见无价之宝,“你先泡泡!”他开始脱衣服,“我跟你一起洗,你不介意吧!”我点点头。
他给我洗着澡,我就这么第一次的尽距离地欣赏他而且还是裸体,说实在的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他,他,个子跟涛哥差不多大概有一米八,他比涛哥稍微瘦些,古铜色的皮肤非常光滑,身材保持得很好也象涛哥肌肉很发达,大概是他爱运动的缘故,三十多了小腑还是平平的浑身没有一块赘肉,体毛很丰富,胸毛阴毛腿毛密密麻麻很黑很浓,很有男人味儿。
“我们聊会儿,好吗?”我点点头,“你知道刚才你说什么了吗?”我只是看着他,然后才摇摇头“你叫我哥了!”“哦,是吗?”“是的,再叫一声好吗?”看到他那么渴望的眼神,我实在不想伤害他,就怯声声地叫了声:“哥!”他好兴奋,一边大声答应着,一边又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双眼噙满了泪水,喃喃的说:“北岛,你看到了吗。从今天起,我不孤独了,我又有了象你一样好的弟弟了,如果你地下有知,你可以安心了,我没忘我们的约定,你就保佑我们吧!”说着他的脸俯到我的头上,放声哭了起来,我一时不知所措,鼻子一酸,也掉下了眼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对不起,弟弟让你伤心了!”一边给我擦着眼泪,一边说到,“弟弟,今天我太高兴了,因为你终于叫我哥了,我终于又有了弟弟了,我一定好好爱你照顾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相信吗?”涛哥是我的挡风墙,涛哥是我的避风港,涛哥是我的山,涛哥是我的海,你可以吗?我心里在问,但是我还是点点头,他好开心,简直难以形容。我感他把抱得越来越紧,仿佛松一点儿我就会飞了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突然对他和北岛的事有了兴趣,但是我又不好意思问,因为我不忍心,怕他太伤心,我觉得他应该说是一个好人,何必要伤害他呢,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就问了一句,“哥,刚才你说的你跟北岛的约定是怎么回事可以说说吗?”“好啊,哥跟你没有秘密,你等着!”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显然他已经恢复了平静,说着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封信,“看看这个,你什么都明白了!”我打开了信,“哥哥,我朝思慕想的哥哥,我真的不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甚至希望你永远看不到,因为当你看到它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自从来到中国,我们就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没想到来的却是这样快,我好不情愿啊,但是在生死面前人为什么那么软弱无力啊,哥哥我走了,带着对你的无限眷恋早早地无情地抛下你走了,我真不明白是什么使我们笃信礼义的大和子民,抛弃了人性而充满了兽性,到别人的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为什么我们会放弃习惯的纸笔而拿起了血腥的刀枪,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快的面对生离死别,我们是多么怀念那段美好的时光啊,花前月下,相偎相依,卿卿我我,实验室里互勉互励,潜心学问,实习医院,勤勤恳恳,救死扶伤,爱巢小屋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经历千辛万苦,不顾世俗的偏见走到了一起,我们本来可以相亲相爱,共渡终生,自从踏上这快土地,那一切美好都变成了遥远的回忆,可恶的战争使我们近在咫尺却如天涯相隔,让我们面对的不是受刑时凄厉的惨叫就是缺胳膊断腿的士兵,日日枪林弹雨,天天刀光血影,到处是仇恨的眼睛,到处是夺人性命的陷阱,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前途是什么?难道真如战争狂人们宣扬的王道乐土,世界共荣,不要忘了我们面对的是一头正在清醒的睡狮,搪臂挡车,我们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即使我们能得逞一时,累累百骨之上哪有一丝的清净,众多亡灵之前哪有片刻的安宁,等待我们的仍然是良心的谴责,众人的唾骂,抛尸荒野,无人问津,我们无可奈何地做了这场可恶的战争的牺牲品,既然无力阻止战争,所以我们只能能力所及,看清时事,尽量善待中国人,少给自己制造点最恶,少制造点儿仇恨,这样以后我们可以心安的面对自己,面对他人,哥哥我走了,一了百了,你怎么办,难道你孤独地过完余生吗?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所以我只有一个希望,就是你别忘记我们的约定,爱对方就要爱给对方带来快乐的一切,恨给对方带来痛苦的一切,我们曾约定不管谁先离开这个世界,剩下的那个一定再找一个,这样既安慰了生者,又慰祭了逝人,哥哥你再找一个好吗?否则我在地下会不安的,记住,千万记住啊?我不会怨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希望你生活在孤单寂寞里,当另外一个好弟弟和你相亲相爱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会默默地在天国为你们祝福的,哥哥,不要光是沉浸在悲痛里,大胆地去寻找你的爱这是对我最好的怀念,最大的慰祭,当另外一个好弟弟到来的时候,别忘告诉我啊!我在等待你的好消息,别让我失望!别了我的哥哥,别了我至亲至爱的哥哥。……”我没有再往下读,我已经读不下去了,我早已泣不成声了,我好感动,为他们炽烈的爱感动,为他们无私的爱感动,为他们真正的爱感动,为豺狼堆里还有正直的人而感动,我和他紧紧的拥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们才平静下来,我们互相擦着眼泪,互相安慰着,这里没有敌人,没有战争,只有感动,两个男人的感动。
有了今晚的经历,我对川雄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还不能说是爱,但起码已经恨不起来了,我可能慢慢的有点儿喜欢他了,仅此而已,但觉不是爱。我的涛哥怎么样了,伤是不是已经全好了,当他知道我和川雄的事会怎么想,他会不会看不爱我,而我不喜欢我了,想到这儿,我突然有些不寒而傈了,涛哥啊你能理解我吗?你还会象以前那样疼我爱我吗?我多么希望能跟你谈谈,把我的心里话都告诉你啊!
回到牢房,我本能地看了看,党是否又有了新指示,果然我的被角有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纸条儿,我习惯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展开纸条,我看了内容,精神为之一震,心里又有了下一步的对敌斗争方案。
十三
我又来看涛哥了,老远就看到涛哥站在小窗前,他早在等我了,我急忙紧走几步,涛哥看到我好兴奋,那双大眼睛,满含深情,就没离开我,可是我今天却非常不好意思,因为我跟川雄的事,我觉得好对不起涛哥,但是我又不能让涛哥看出来,所以我极力掩饰,好在涛哥还是那样关心我。
我刚才和涛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涛哥用手语(涛哥对敌斗争经验非常丰富,为了更好的对敌斗争,他早就自学了手语,并且教会了我,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看守也看不懂,拿我们没办法)已经传达了我上级的指示,根据内线反映川雄确实人很正直,对战争持反对态度,而且非常同情中国人民的抗战,而且对共产党八路军还是很友善的,宪兵队里**最积极的就是牛眼少佐,出卖我和涛哥的叛徒万大力,由于对我们这个交通站知道的并不多,敌人从我和涛哥嘴里没有得到任何情报所以我们这个交通站损失不大,很快恢复运转,况且川雄很不喜欢这个万大力这样的软骨头,很快就把他软禁起来,所以万大力没有再给敌人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但是万大力也是一个老地下工作者了,他还是知道一些党的秘密的,他为了和敌人讨价还价到现在还没有都说出来,所以他的存在是对我们的一个严重的威胁,还有那个牛眼十分可恶,千方百计的收集我们的情报,对我们威胁也很大,也必须除掉他,但是在宪兵队难以下手,要下手必须把他们引出去,所以我和涛哥定下了一个一箭双雕之计。但是我有一个担心,因为这个计划的实施离不开川雄的支持,我担心的不是他肯不肯做,我最大的担心是他对我们是不是真心,如果他有二心,而我跟他提除掉万大力,他肯定能想到万大力还掌握着我们的秘密,他再一审,我们的损失会更大,所以我迟迟下不了决心,但是万大力和牛眼对我们的威胁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我很焦急,怎么办啊?
思考着这个问题,就来到了川雄的办公室,他还是那么兴奋,给我吃水果,陪我吃饭,给我洗澡,给我做按摩,我本来想对他热情点儿,可是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只是敷衍他,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他好象并没有在意。做完按摩我们什么也没穿,他抱着我,进了卧室,把我放在床上,关上了门,他也上了床,把我搂在怀里,轻轻的吻了我,然后突然深情变得很严肃,双眼直视着我,我被他突然的举动惊住了,不知所措“弟弟你有事瞒着我!”他很直接,我几忙掩饰“没、没、没有啊!”我平时很健谈,今天怎么了,真没用,我骂着自己,“弟弟,我真没想到,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的确,为了让你接受我,我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但这都是因为我爱你啊,我们日本人对中国有罪,但是并不代表所有的日本人都是坏人啊,我对中国人犯过罪,可是我现在在尽力的赎罪啊,我跟你说过我厌恶这个战争,我为他失去了我最亲爱的北岛,万幸的是我又遇到了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知道昨天你叫我哥时我多么高兴吗?难道只有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吗,好给你!”说着他真的拿起了刀,而且真的要剖腹,我急了马上冲过去,去夺刀,嘴里下意识的喊着“哥,你别这样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他住了手抱着我放声痛哭,边哭边说着,“弟弟,你是哥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哥不希望你痛苦,有什么事告诉哥,哥就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因为我是你哥哥,弟弟相信我好吗?”面对这样一个大男人的真情表达,我还有什么怀疑的呢,我决定告诉他,让他帮助我完成这计划,我给他擦掉眼泪,“哥,我相信你,我全告诉你。”
我告诉了他,但是在万大力这个问题上我还是留了心眼儿,他听了欣然接受,还帮我制定了详尽的计划,现在问
相关阅读:
直男眼中同性恋的4大优点
男同性恋如何获得性需求?
男同性恋所具备的5大特征
母亲上电视公开支持同性恋儿子
我那来自农村MB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