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从路瓦栽身上,我们看到了他的许多美德。路瓦栽用心地呵护他的家,用心的关爱妻子,体现了一个男子汉宽广的胸怀和勤劳的品质。在如今的现实生活中,要过好日子,要享受长久的婚姻幸福,还是拥有像路瓦栽这样的懂得真爱、能够包容,富有责任感并能促使妻子不断成长的男人比较实在。作者从小说《项链》中女主人公玛蒂尔德的丈夫路瓦栽的为人,而引发感悟,并阐明了自己的观点,富有一定的哲理。
路瓦栽是谁?也许有朋友会这样发问。
喜欢外国文学作品的人可能都知道,路瓦栽是有“世界短篇小说巨匠”之称的法国作家莫泊桑笔下的人物,他是短篇名作《项链》中女主人公玛蒂尔德的丈夫。
莫泊桑的这篇作品是中学语文和外语的传统教材,过去我在备课和授课时一直将重点放在路瓦栽夫人玛蒂尔德身上,却忽略了她的丈夫路瓦栽。时至中年,再来看此作品,我越来越认识到他的价值。我觉得他是好男人的典型,也应该是追求幸福的女性择偶的理想对象。
我之所以这样认为,原因有四:
首先,作为一个奋斗中的男人,他从不好高骛远,也不妄自菲薄,一直忠实于自己的工作,虽然这工作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也可能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的小书记员,但他每天按时上下班,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工作。因为他知道,只有努力工作才能养活自己和家人。在这过程中,如意也罢,不如意也罢,他都从不抱怨,更不怨天尤人,就像一棵大树一样,根扎在哪里,就默默地坚守在哪里。
也许有人会认为他这种人没有远大的志向和追求,活得很平庸、很窝囊。但我认为,他在语言上不唱高调,在平淡的生活中不瞎折腾,在默默奋斗中积蓄着将来人生崛起的力量,难能可贵。有句话叫“板凳要坐十年冷”,就是说,要十年、几十年如一日地刻苦钻研、埋头工作,才能使自己不断进步提高。记得《真心英雄》这首歌中也这样唱道:“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现在的他看起来是不成功,但未必说明他将来就一定不能成功。说不定有一天,教育部的部长看到了他爱岗敬业、笃实工作、任劳任怨、忠诚可靠的表现而提拔他呢。我们常说“山不转,水在转;水不转,云在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即使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时,还会迎来”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多少甘做冷板凳的人,就是靠着“滴水穿石”般的精神,最终把冷板凳坐热,熬到了出头之日,闯出了自己人生和事业的广阔天地!
而生活中,有些男人,明明有看起来还不错的工作,但这山望着那山高,盲目地追求高薪高职,频繁跳槽,结果越跳越糟,最后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谈不上养活家人了。较之这种男人,路瓦栽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值得嫁呢?
其次,作为一个丈夫,他懂得真爱,明白爱情和婚姻的真谛在于包容。
是的,作为一个男人,小说中的他没有多少金钱,地位也不高,只是教育部一个小书记员,现在爱慕虚荣的女人所要求的房子、票子、车子、位子他都没有,但,他有对妻子无条件的、专一的爱。
他有幸娶到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虽不能给她高雅和奢华的生活,但作为丈夫,他每天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地工作养家。因为他爱她,甚至爱到宠爱的地步。
他雇了勃雷大涅省的小女仆“替她做琐碎的家务,为的就是让妻子每天衣食无忧、舒服安逸些,但她仍不满足,“常常整天整天地哭泣”。一个年轻的女人,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过着坐享其成的日子,还不满足,还要给丈夫添堵添累,试想一下,哪一个丈夫能容忍这样一个妻子?但他容忍接受了。虽然忙碌了一天下班后看到的是妻子的愁眉苦脸,但他掀开汤锅的盖子,总带着惊喜的神情说:“啊!好香的肉汤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他是有意用自己的言行在哄妻子,希望她知足常乐,知福常欢。
看着妻子“从来不出门,不断地感到痛苦”的样子,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一张教育部长一向很少给普通职员的夜会的请柬。当他高高兴兴地拿出来时,没想到妻子“用恼怒的眼睛瞧着他。”看见妻子哭起来,他惊慌失措。当他意识到妻子是“因为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不能去参加这个夜会”时,他难受了。他决定拿出自己辛苦积攒了一年准备买杆猎枪的钱让妻子做一身合适的衣服。当妻子还是不依,为“一粒珍珠、一块宝石也没有”而发愁时,他先是建议她买几朵鲜花戴上,后又建议她向朋友借。总之,他总是尽一切可能想方设法满足妻子,为了让妻子高兴起来,他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对妻子的自私和任性,却始终没有一句怨言。夜会上,当妻子狂热兴奋地跳舞,沉迷在欢乐里什么也不想时,他也得到了极大的快慰和满足,甘愿从半夜起就跟一个男宾在一间冷落的小客厅里睡,也要满足妻子难得一次的狂欢。其实,第二天一早他还要到部里上班呢。
他是一个细心体贴的男人,还从家里带来预备给她加穿的衣服,临走时披在她的肩膀上。他担心妻子到外面要着凉的,要她等一等,自己去叫一辆马车来,但是她一点也不听,结果大意之中,丢了弗来思节夫人的项链。这件事在一向节俭的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惊慌失措地直起身子,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所以他先从衣服上找,又出去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又到警察厅去,到各报馆去,也到所有车行去找,凡有一线希望的地方他都去过了。几天的奔波劳苦,仍一无所得,让他的脸变得瘦削苍白。”虽然祸是妻子闯下的,但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埋怨和责备妻子一句。其实,这时候,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灾祸,整天在惊恐状态里的妻子已经再也承受不起什么了,丈夫的一句重话就能把原本爱慕、虚荣现在满怀歉疚、十分脆弱的女人彻底压垮击倒。
作为一个丈夫,他深深地爱着妻子,不忍责怪她一句;作为一个成熟理智的男人,他也知道,事已至此,对妻子再多再严厉的责怪和埋怨也无济于事了,现在要做的只能朝最坏的方面打算,往最好的方面努力了。于是,他冷静地做出决定:“应当给你那个女朋友写信,说你弄断了那串项链的搭钩,现在正叫人在那里修理。这样我们就可以有周转的时间。”
一个星期后,他们所有的希望都断绝了,经过此次打击,他好像老了五年。但他意识到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他应承担的责任:“现在应该想办法赔偿这件首饰了。”为此,他拿出父亲遗留给他的一万八千法郎,并顾不得后半生的生活,到处去借,甚至跟许多放高利贷的人和各种不同国籍的放债人打交道。在借钱、签券、订约的过程中,他不知经历了多少难堪和痛苦,受了多少白眼和冷眼!但在他来讲,妻子和家庭的信用高于一切,不能让妻子在朋友眼中成为一个不守信用的人!不能让别人把他们当作没有道德和责任感的人!
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爱,是一种大爱!他像保护自己的眼珠一样保护妻子的名誉,也珍惜和保护自己和家庭的名誉,怎能说不是一种大爱呢?
什么是夫妻之间真正的爱?他以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们:爱你,不仅爱你美丽动人的外表,顺境时给你幸福安逸的生活;爱你,也能包容你在日常生活中的一切过失,在逆境中勇敢地站出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用自己也许并不高大、但十分伟岸的身躯替妻子遮风挡雨。有福让你享,有难我来当,这就是真爱!
路瓦栽先生对玛蒂尔德的爱,让我想起了匈牙利着名诗人裴多菲·山陀尔的那首名诗《我愿意是急流》:
我愿意是急流,
山里的小河,
在崎岖的路上、
岩石上经过……
只要我的爱人
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中
快乐地游来游去。
我愿意是荒林,
在河流的两岸,
对一阵阵的狂风,
勇敢地作战……
只要我的爱人
是一只小鸟,
在我的稠密的
树枝间做窠,鸣叫。
我愿意是废墟,
在峻峭的山岩上,
这静默的毁灭
并不使我懊丧……
只要我的爱人
是青青的常春藤,
沿着我的荒凉的额,
亲密地攀援上升。
我愿意是草屋,
在深深的山谷底,
草屋的顶上
饱受风雨的打击……
只要我的爱人
是可爱的火焰,
在我的炉子里,
愉快地缓缓闪现。
我愿意是云朵,
是灰色是破旗,
在广漠的空中,
懒懒地飘来荡去,
只要我的爱人
是珊瑚似的夕阳,
傍着我苍白的脸,
显出鲜艳的辉煌。
作为一个男人,一家之主,在灾难之时能勇于担当,这就是我认为路瓦栽先生这样的男人值得女人婚嫁的第三条理由。
小说中,丈夫路瓦栽的宽容让玛蒂尔德一下子醒悟过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嫁了一个多么好的丈夫。正是因为他的爱,他的包容,他的大度,让原本爱慕虚荣的她也迅速地成熟起来,“一下子显出了英雄气概,要偿还这笔可怕的债务。”是她主动辞退了女仆,迁移了住所,租赁了一个小阁楼住下,并“懂得家里一切粗笨活儿和厨房里讨厌的杂事了”,“开始刷洗杯盘碗碟,洗衣买菜,争价钱,受嘲骂,一个铜子一个铜子地节省她那艰难的钱。”
而他呢?“白天上班,晚上就给一个商人誊写账目,常常深夜还在抄写五个铜子一页的书稿。”为了还债,这样的生活他们夫妻俩过了整整十年。这十年,对他们夫妻来讲,是艰辛的十年,也是充实恩爱、无怨无悔的十年。十年相濡以沫的生活使他们的婚姻经受住了考验,变得更加坚实稳固。
十年,也成就了一个玛蒂尔德的成长。虽然十年后她老了,“成了一个穷苦人家的粗壮耐劳的妇女了”,但在丈夫的眼中,她一定更可爱了。因为她懂得生活,知道创造了。如果原来妻子错位的人生价值观也曾给他带来过的压力和烦恼的话,那么现在人生复位后身心健康的她一定会是一个让丈夫心满意足的贤妻良母。我认为,妻子在丈夫真正的爱中得到了成长,这是真爱的力量,!
女人择偶就应该找像路瓦栽先生这样能促使妻子不断成长的男人!这是我认为“嫁人当嫁路瓦栽”的第四条理由。
懂得真爱、能够包容、富有责任感并能促使妻子不断成长这四者,我认为缺一不可。仅有爱,只能爱一时,只爱年轻美丽的外貌;只有真爱才能爱一世,才能在美貌逝去、青春不再之时还能爱妻子的心灵和精神。
同时仅有爱是不够的,还要有责任心和宽阔的胸怀,懂得担待和承担。一个有福可同享、有难怕承当、大难来时弃妻子儿女于不顾、自己先逃之夭夭的小男人是不值得爱的,更不值得托付终生。稳定幸福的婚姻需要一个能顶天、能立地的大写的男人。这样的一个男人,他会让他所爱的女人始终有种安全感。在他始终如一、博大坚实的爱中,不成熟的女人会成熟起来,不完善的女人会完善起来,这就是一个好男人的力量,也是幸福爱情、美满婚姻的力量。而这是一个看起来有钱有权有势、体面风光的男人所无法给予的。
常言:“钱是男人的胆”,有钱的男人,往往给人以“财大气粗”之感,他不会长期地容忍你的任性,不会耐心地等待着你的成熟,更不会促使你的成长。他会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有钱有权有势的男人,他要体面,在你年长色衰之时,一般来讲,不会再喜欢黄脸婆的你。
要过日子,要享受长久的婚姻幸福,我认为,还是像路瓦栽这样的懂得真爱、能够包容、富有责任感并能促使妻子不断成长的男人来的实在,这是小说《项链》给予我的婚姻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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