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
（当我不再爱你了，你还能用什么伤害我？）
──天空，你盛夏巨大的锦囊箭袋，射完
炙热窒息之箭，然后就只能射这低郁阴冷
之箭吗？
倾倒石块。倾倒愤怒之水。倾倒冰雹
委身泥土──泥土还会举起花朵
但你用火把我熬炼；于是我就是黑色的钢铁
我知道你还会用脉脉温情为我淬火
──我会更锋利。
所有的房屋都不是我的房屋；所有的泥土都
不是我的泥土。故乡──异乡，走到哪里
都是浪子。当我淡漠了爱情，
你还能用什么杀伤我呢？
２、
（当我不再爱你了，美还在伤害着我......）
事物。或者事件。你深藏固定不变甚至
多变的美，伤害着我的眼睛，耳朵，
手指。感觉，伤害着我──
──如何不爱你？！雨天，大地含烟
坐守窗前，我也满目含烟了......
这时，我更愿是湖泊；一只燕子在水面
荡舟。它剪裁拼贴了我的哀愁
它在我长满水草和蘑菇的骨缝间穿梭
让我在雨天的痒变得可以忍耐
生活的痒也变得可以忍耐。一张内容匮乏
的白纸（它已不够洁白），如果我们不便
扔掉，就必须为它加墨着彩
２００２.７.２４ 尚志草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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