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晨光,刺痛了爱华的眼睛。
爱华,坐在床沿。
指尖,轻轻抚着嘴唇。
这个举动,持续了一个黑夜。
嘴唇,仍残留着男人气息。
霸道与温柔参半的气息。
她想起了昨夜在医院花园的一切。
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他们不是不曾如此亲密过。
两年前,她曾经为了报复,接近他。
女人接近男人的方式,可以很高尚,也可以很下贱。
当时的她,用了两者参半的方式,接近他。
高尚与下贱,她运用得很得宜。
当时,不管他们再怎么亲密,还是激不起她内心的澎湃。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说爱吗?
当时她很开心,他的豁达。
他没有强迫她,从来都没有。
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给予的。
一种麻木地给予,一种没有感觉的给予。
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情人之间的互动,却让她难以入眠。
让她坐在病房,发上一夜的呆。
画面,一直停留在昨夜。
昨夜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定格了。
嘴唇,还是有点红肿。
爱华来回抚摸两瓣厚厚的嘴唇。
脸,也跟着红了。
以前没有爱,她可以没有感觉。
现在她有爱了,她不能再麻木下去。
她的心,激荡了,澎湃得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与爱的人如此亲密,可以有这么幸福快乐的感觉。
那种感觉,犹如他口中的糖,能化解一切苦涩。
他原谅她了,不然,他不会对她如此。
他的举动,已经证实他的宽恕。
“你啊,怎么那么不乖呢?逃出病房,搞得医院鸡犬不宁。”他责骂地点点她的头。
她没有回答,意识因为他的举动,模糊了。
“以后呢,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女人,别人会怎么看我呢?”他言语认真。
她还是看着他,在微弱的灯光,一瞬不瞬。
“怎么傻啦?说话呀!”他伸手,在她面前摇晃。
她被动地眨眼,再眨眼,视线依旧停留在他的脸上。
“你不说话,我就走了。”他站起,开始离开木椅。
爱华潜意识拉着他,害怕他的离开。
她不要失去他,再也不要。
“我,我是因为想见你。”她吐露出她的真心话。
这么做,不是为别的,纯粹只是一种坦诚的相对。
“这么想见我?当初又为何离开我呢?”他低头,望着她。
他差点说出背叛二字,背叛变成离开,这是一种修饰。
一种为了延续关系的修饰,让谁都比较好过。
“我,我当时不是故意的。”她惭愧,为着自己当时的愚蠢。
为了成全姐姐,她放弃自己的幸福。
“我相信你是一个听话的女人。”黄家明笑着说道。
听话的女人?
爱华抬头,不太明了他的话。
“听话的女人?”她问出自己的疑惑。
“嗯,我只喜欢听话的女人。”他伸手,摊开手掌。
捏碎的玫瑰花瓣,倾泻,而下。
妖艳,变成了凄惨。
鲜红,不再是鲜红。
爱华倒抽一口气。
有一种刹那的错觉,她觉得他是在报复她,玩弄她。
怎么会呢?
他待她如此得好,他是如此地爱她。
她的头,一定是伤得严重,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摇头,也扬起嘴角。
“我会当一个听话的女人,你喜欢的女人。”回答,宛如誓言。
是的,她会尽她所能,当一个他喜欢的女人。
她会要他抹掉她之前的伤害,毫无芥蒂地爱上她。
她不要他带着保留的爱。
他原谅了她,不代表他会忘记她曾经的伤害。
原谅与忘记,还是有区别的。
她是女人,她太明白这之间的区别了。
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只要他肯给她机会。
2
“叩叩”清脆的叩门声,惊醒了发呆的爱华。
“伍医生?”爱华抬头,把手放到身侧。
脸色,竟然是不好意思的红。
“司徒小姐,早。”伍医生打招呼。
“早。”爱华以笑容,掩饰窘态。
她刚才的举动,一定没被这个聪明的老人看到吧?
“我是受黄先生之托,来看看你的。”他走近爱华,右手习惯性地顶了顶眼镜。
黄先生?
这个称呼,让爱华的笑容一僵。
昨夜的情景,再次出现。
笑容,已经不能掩饰她的思念了。
“那他呢?”爱华开口,毫不迟疑。
女人得到了一些甜头,会要的更多。
得寸进尺,就是这个意思。
她希望他能看她,一下子也好。
以前,他总是陪她很久很久的。
她知道他很忙,她不贪心,只要陪一下子就好。
“他?哦,黄先生交代了,他今日会很忙,所以不会来医院了。”伍医生老实,将王达的话,传给爱华。
爱华点头,笑容再次扬起。
她极力掩饰心中的少许失望。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玫瑰了。
以前的玫瑰毕竟很纯净,现在的玫瑰,被污染了。
她会洗净这些污垢的,让美丽的玫瑰重开。
妖艳地开在他的面前,只供他一人欣赏。
要原谅一个伤害你的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容易。
她真的不该这么计较的,得寸进尺。
她应该感激他的包容,虽然真相并不丑陋。
他知道真相了,但她是真的曾经隐瞒他,伤害他,不是吗?
过错,无法推卸,如同责任。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小小的玫瑰刺,会让人流血,留下小小的疤痕。
虽然是小伤,但痛过,流过血的人,还是会提防。
无论真相的出发点何在,她还是在隐瞒他的情况下,伤害他。
她看见了他当时的痛。
他当时对她的绝望与死心,她还记得。
她明白的。
她会站在他的立场,为他着想的。
3
三天,过去了。
他真的很忙,三天内,没有来过医院,探望她。
以前,他不管多忙,都会抽出时间,探望她的。
穿上黑色餐厅制服的的爱华,拿着药物,慢慢走出医院。
她没有别的衣物,除了这套昏迷时穿的制服。
三天,没有人来探望过她。
她终于觉得自己孤单得有多可怜了。
她的头,缠着白布。
她站在车站,等巴士。
几个路过的路人,看了她一眼。
她忽略他们怜悯的目光。
怜悯,有时后让人觉得悲惨,难受。
她不能让自己有那么消极的情绪。
巴士,没来。
香港的巴士,通常都没有准确的时间表。
几辆德士,排列在对面的德士站。
她本想乘搭德士,最后却摸摸口袋,放弃了。
口袋里的钱,不多。
爱华站得累了,便坐下。
艳阳,高照。
天气,非常炎热。
空气,非常干燥。
巴士站的几个人,皆忍不住炎热的天气,走到对面的德士站,乘搭德士,离开了。
巴士站,除了她,没有别人。
爱华手抚额头,晕旋与疼痛,席卷着她。
好像要把她带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
那个地方,很黑。
突然,她看到了一丝亮光。
几辆黑得发亮的车子,反射着阳光,让她觉得更加晕旋。
几个男人下车,把她扶进其中一辆车子。
爱华没有看清男人的脸,突然一晕,倒入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4
温暖的氛围,包围着她。
她感觉她被一个人抱着,
感觉,很熟悉。
她一定又发梦了。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抱着她呢?
她眼睛含泪,不愿张开双眼。
她没有勇气,查证一个不会是事实的事实。
黑暗,又来袭,袭击着她。
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她,投降在黑暗的霸道中。
就让她继续发个美丽的好梦吧。
如果梦里能见到他,她愿意永远都不要醒来。
就这么让她在梦中,被他抱着。
刹那也好,永远也罢。
5
一室的亮光,刺激着她的视觉。
薄薄的眼皮,没有抵御这种强烈亮光的能力。
爱华被动,张开眼睛。
“小姐,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小姐?
她又在哪里了?
陌生的摆设,与陌生的脸庞,让她觉得陌生极了。
一点熟悉的感觉也没有。
这种感觉,让人不好受。
“我,我在哪啊?”爱华迷糊地问道,眼睛的焦距涣散。
她到底又在哪了?
“小姐,你现在在黄先生的别墅。”一个高瘦的女人,说道。
她是这里的新管家,黎妈。
黄先生?
爱华听到这个称呼,戒心放松。
紧绷的神经,松懈了。
她起来,闭上眼睛,然后再次张开眼睛。
她环视了一周房里的摆设。
睡房,有着非常独特的设计。
大大的旋转水晶灯,悬挂着。
一室的亮光,皆由这水晶灯发出。
睡房角落,有着布置得美轮美奂的梳妆台。
一个个价值不菲的饰品与古董,点缀着睡房。
爱华看得呆了,这个睡房,实在太庞大了。
视线,定格在床上的结婚照。
新郎新娘,笑得甜蜜。
甜蜜的笑,让爱华的视线久久无法移开。
“小姐,黄先生在饭厅等您。”黎妈说道。
爱华回过神,看了看眼前毕恭毕敬的女人。
她起身,抚着疼痛的额头。
白布,依旧缠绕着额头。
她慢步走出去。
她费了不少力气与时间,才走出这间睡房。
“小姐,早。”几个佣人,转头,在睡房外向爱华请安。
爱华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不置可否。
她加紧脚步,往所谓的饭厅走去。
睡房外,有着东南西北四条路,四个方向。
她不知道该往处走。
“小姐,左边。”黎妈适时提醒。
“谢谢。”爱华得到提示,只是礼貌性道谢,直直往左边的方向走去。
宽大的走廊上,有着许多古老的照片。
爱华没有兴趣驻足欣赏。
她只是加紧脚步,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终于,她看到了一扇全透明玻璃设计的门。
一个守在门外的佣人,微微低头,按了按手中的遥控器。
“小姐,请进。”佣人有礼貌地说道。
爱华看了看紧跟在身后的黎妈,后者依然低头,毕恭毕敬。
爱华没说什么,走入已然开启的玻璃门。
“小姐,早。”几个佣人,齐声请安。
爱华非常不自在。
她只是礼貌笑笑,脚步继续往前走。
终于,她看到了独自坐在大玻璃饭桌前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她,看着玻璃窗外的风景。
“欢迎你的到来,爱华。”转身,黄家明说道。
他穿着休闲装,站起,走近她。
爱华退后一步,忽略他的咄咄逼人。
“怎么啦?头还很晕吗?”黄家明关怀问道。
爱华摇摇头,眼睛看着地板。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黄家明转头,语气提高。
几个佣人,缓缓退出,给他们俩留下私人的空间。
没有人敢质疑爱华的存在。
玻璃门关上的声音,远远传来了。
声音,很小,却还是惊动了沉默不语的爱华。
“我没事。”爱华终于说出三个字。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
玻璃窗,反射着一男一女。
男女,穿着古典的婚纱,在古老的庙宇前,手牵手。
婚纱与庙宇,西方与东方,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没有丝毫瑕疵,非常般配,犹如那对新人。
爱华被动,转头,看着玻璃窗对面的结婚照。
少许的近视,让她看不清楚照上的字。
她走近挂在白色墙上的照片,与男人拉开了距离。
明与凌,百年好合,天长地久。
十一个字,在一个心形内,尽诉着一生的约定。
爱华想伸手,亲手触摸结婚照。
可惜,她的手,再怎么踮起脚尖,只能轻轻触碰到金银色的相框。
就好比照片中的男人,她好像这一辈子也触摸不到。
近在咫尺,却有着天涯的无奈。
“觉得这张结婚照如何?”黄家明忽略爱华的僵硬,从后面抱着她。
温柔的语气,可以吐出一种不顾及他人感受的问语。
爱华笑了笑。
她其实也是曾经披过婚纱的女人,期待着拍摄最美的结婚照。
与自己深爱的男人,携手到老,是她的梦想。
她不是女强人的类型,她若没有爱,会枯萎。
她是以爱滋润的花朵,玫瑰花。
当时,她差点就成为了婚照的女主角。
结果,新郎逃婚,留下了抱着满腹期待的她。
新郎是爱她的哥哥,与她有着切不断的亲关系。
爱华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新郎的逃离,让她的期待,变成怨恨。
带着怨恨,来到异地,接近另外一个男人。
她以前不爱的男人,却将她自己给了他。
不爱,变质了。
这个男人,有着非常傲人的一切。
也是,若没有如此傲人的一切,她以前是不会接近他的。
他是一个已婚男人,太太或许是她的姐姐。
命中注定,劫数难逃。
她爱上的男人,都是难以触及的。
“很美。”她压抑内心的波涛汹涌。
“结婚照,一辈子的承诺,当然要拍得很美很美,你说对吗?”他笑着,收紧双手的力道。
这句不完全是问语的问语,有着试探的意味。
“你到底要说什么?”爱华不喜欢转圈圈,她转头,看着他,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没有,只是询问身为一个女人的看法,对于婚姻的看法。”他松手,把桌上的玻璃酒杯拿起。
透明的玻璃酒杯,盛着红酒。
红酒的红,鲜艳欲滴,在玻璃酒杯摇晃着。
“对于一个没来得及步入殿堂的女人,能有什么看法?”她没来得及尝试婚姻的美好。
“呵呵,你太认真了,爱华。”黄家明把红酒喝下,姿态优雅。
爱华看着他,没有表情。
优雅的男人,不会这么对她说这些。
以前不会,现在却会了。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不想知道。
“还喜欢这里吗?”他出其不意转移话题。
爱华不置可否,没有答复。
“美凌好像挺喜欢你的,我想你们俩一起相处,一定会很愉快。”他安排着一切,为了两个女人。
姐姐?
姐姐回来了?
爱华良心,突然受到谴责。
他既然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怪罪姐姐吧?
“姐,黄太太回来了吗?她在哪?”爱华非常紧张,双脚走近他。
“姐?”他抓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字。
爱华点头,随即又摇头。
他不是已经知道一切了吗?
“你说什么姐啊?”黄家明不太明白。
“我……”爱华欲说道。
“明,我回来了。”愉快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弥漫开来。
玻璃门,被开启。
爱华转身,与穿着高贵的女人打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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