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翩翩”,眼前的女子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笑着说道,“听说皇上巡游回来写了一首曲子,你知道叫什么吗?”她一面将木桶里的水倾洒在肩上。
我舒适地靠在木桶边上,闭上双眼,享受着水里的温度,缓缓地摇着头。对面的女子继续说着:“叫霓裳羽衣曲,伺候皇上的阿然告诉我的!”
霓裳羽衣曲,呵!多美的名字啊!我睁开双眼,望着眼前轻灵的女子,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我的眼皮渐渐地沉重,睡意让我慢慢的闭上双眼,在那刹那之间,我似乎看到了女子眼底的一抹忧伤……
一段优美的歌声,将我吵醒,是手机铃声响了,浴缸里的水已经快要凉了,我竟然睡着了。
拿起手机,是青青的声音,“言儿,明天出来玩吗?”
“不了,明天我想休息,这几天排练太累了!”我不是不想出去,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地走走。
“那好吧”,青青叹了口气,“哦,我听说我们舞团的领舞找到了,是两年前很出名的曾娉婷,才从国外深造回来。”
我想了想曾娉婷的样子,说道:“是她啊,我两年前看过她的演出,的确是舞蹈界的奇葩!”
“呵呵!”电话那边传来了青青幸灾乐祸的笑声,“安如那个女人不得气死啊,她一直想当领舞,为了当上领舞不知耍过多少手段呢?”
想到安如气炸的样子,我也不禁笑了起来。和青青道了晚安,我匆匆从水里出来,睡上了舒适的床,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跟青青说,就是最近我不停做的梦,梦中我总是看不清对面女子的脸,总是梦到“霓裳羽衣”的舞蹈名字,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最近舞团编排的舞蹈就是霓裳羽衣舞。
我独自走在街道上,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商店,行人很少,天色也暗暗的,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却不知道怪在哪里。
走到了一个拐角处,我无意间抬头看了看商店的名字,“冰上人间”,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个店,是新开的吗,是做什么的?我抱着疑惑走了进去。
是满目的服饰和精美的饰品,却感觉仍然怪怪的,到底是什么怪呢?
那是……我看到了一件衣服,却是很奇怪的款式,白色的架子上挂着一件月白色的裙衫,我愣愣地走了过去,抚摸着滑润的丝面,恍惚中我依稀记得这样的质感,似乎有个很美丽的女子穿着它在翩然起舞……
“小姐”,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清秀的女孩,闪动的大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姐,”她再次叫了我一声,“小姐喜欢这件衣服吗?”声音淡淡地,没有平常销售员的热情。
“哦,”我灿灿地笑笑,“这只能在舞台上穿吧,平时怎能穿出去呢?”是啊,我突然想到霓裳羽衣舞里的杨贵妃穿上它跳舞该有多美啊!
“只要在合适的场合穿上它就行了!”她如水的大眼睛看着我,似乎看到了我的内心所想,“小姐应该知道它在哪里穿最合适吧!”
“那它有名字吗?”真不知道我怎么想起来问一件衣服有没有名字。
她淡淡一笑:“有啊,它叫霓裳羽衣!”
我心里一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我再次扶上纱裙,“我买了,多少钱呢?”
她将裙衫取下,包好了递给我,说道:“你认为什么价钱合适,就给我多少钱吧?”
真是一个奇怪的老板!我用自己认为合适的价钱买下了它,走至门口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若冰!”女孩说道。
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第二节
“言儿……”
我一进化妆间就听到了青青的声音,呵,这个小丫头难得来这么早,再一看,化妆间里已来了一大半的人。
我正纳闷怎么这些人都来这么早,青青的声音又在身边响起了,“我知道你在疑惑大家为什么来这么早,我不是跟你说过,那个曾娉婷今天就会来舞团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大家都想来看看大美人的风采啊!”我刚想坐下化妆,突然传来了安如讨厌的声音,正在抱怨着小李没有给她化好妆,看来她今天的脾气真是不太好哦!
小李气愤地一甩手,向我走了过来,“江言,我先帮你化!”
安如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吼道:“李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没给我化完就来给她化?小心我告诉团长开了你!”
看着安如带着怒意的脸,她的确很漂亮,但是却真的很令人讨厌。
我站起身来,将李期护到身后,“安如,你近来太嚣张了点,小心在你告小李前,我就先告了你!”
安如看着我,还算是有点忌惮,她强压着怒火,却还是想在口角上占点便宜,冷笑道:“江言,柳青青,曾娉婷来了,你们两个一样会受到威胁,到时候就不是三个人的竞争而是四个,多年的奋斗不就为了领舞的位置吗,你们甘心吗?”
青青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不管甘不甘心,我只想跳好我的舞,请你以后记住自己的本分,不要再用卑鄙的手段就好了!”
我也不再理她,安如的确跳舞跳得很不错,舞姿柔媚婀娜,就是心眼太多。小李快速为我化好了妆,进入了一天忙碌的排舞。
曾娉婷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还是倒吸了口气,她很美,五官精致圆润,媚眼如丝,我终于知道安如为什么会被比下去了。当初想选安如担当杨贵妃的角色,就是看中她跳舞时的柔媚,可是与曾娉婷相比,安如差得太远了。
我忽然想起了那件月白色的纱裙,张团长不是说领舞的服装一直没有定下吗,我特意带了来。我找了个借口,匆匆从包里拿了出来。
看着曾娉婷和大家的惊艳神色,我知道就是它了。面对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话,我只好无奈地说是从一个很奇怪的店买来的,不久大家都淡忘那家店的事了,只有青青不停地叫我带她去。
我们的舞蹈部分已经排的差不多了,都坐在一边期待着看曾娉婷跳舞。
曾娉婷换好装出来时,众人再次惊呆,虽然看过许多明星演杨贵妃,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此时宛如就从一千多年前的唐朝缓缓向我们走来。
轻纱云鬓,恍若仙子。广袖急挥,旋时如蝶,最是那一回眸时的一笑,像煞了那一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恍惚之间我感觉看到了另一个场景,舞台已经变成了华丽的宫殿,同样穿着月白色纱裙的女子正在殿中起舞,穿着明黄色服装的男子正坐在宝座里欣赏。我悄悄地站在殿外偷看,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突然肩上被谁拍了一下,吓得跌进了宫殿里……
这时手臂一疼,才看见青青掐了我一下,我不禁抱怨道:“你干嘛掐我啊!”
青青登时面露无奈,“你都看入神了,还在发呆呢,团长叫我们进场排舞啦!”
这一天下来我都晕乎乎的,很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跳错舞步,这个场景我好像经历过,不用想就知道下个舞步该跳哪里,张团长还直夸我今天表现的好,事情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下班了,我提着包包就往门外走,青青又以惊人的速度跑回去看她的电视剧《霸王别姬》了,真是不懂真有那么好看吗!
“江言。”
我回过头来来,见是曾娉婷向我走来,笑道:“有事吗?”
“言儿,我能这样叫你吗?”
看着她真挚的眼神,我笑着点了点头。
她说:“言儿,你的舞跳得真好,真可配上翩翩起舞这个词语!”
翩翩……起舞,难道是因为那个梦吗,每次听到翩翩这个词就很敏感。
她没有注意到我表情,仍然在说着:“我好久没跳得这么投入,因为遇到了像你这么好的舞伴,你真的很能将我带入情景。”
我连忙谦虚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跳的那才真的好!”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条街了,站在分叉路口,我和她道了别便回了家。
第三节
回到家,当我躺在浴缸里时,脑子仍然是晕乎乎的,我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对面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猛然睁开了眼,却看到我躺在一个木桶里,对面仍然是那个有着灵动的大眼睛的女子,我的脑子里一闪,闪过了“冰上人间”里神秘女子的眼睛,直觉告诉我就是她——若冰。朦胧中我终于看清了若冰那张清秀的脸庞。
若冰还在笑着:“亏得你那一跌,让贵妃娘娘发现了我们,我们才有机会留在她身边伺候她,还有机会跳霓裳羽衣舞呢!”
我假装着生气,说道:“还不是你突然拍了我一下,让我吓得跌了进去!”
“唉,翩翩,要不是我看到有侍卫来了,我也不会急的拍你走啊,要不是我拍了你,我们现在还在那冷冰冰的宫殿里练着舞呢?”若冰殊不服气地说着。
“想不到那天来看咱们练舞的神秘天仙,竟然就是贵妃娘娘,上次她教了我们,这次又救了我们。”
“是啊!”若冰享受地靠着木桶。
看着眼前若冰的笑脸,怎么也不会和那间怪商店里的那个淡淡的若冰相连,除了那双同样灵动的眼睛……
第二天排练结束后,我急切地想要去解决我心中的疑问,谁知青青拉住了我,“言儿,你上次说的那个神秘奇怪的店带我去看看好吗?”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拉着她往外走了,“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在看你的《霸王别姬》吗?”
“唉,昨晚上就大结局了好不好!你真是一点都不关心!”青青对我不看这部剧,又开始了抱怨,我只得拉着她快步地往前走。
青青继续边走边说,只要跟她说到这个话题,她的话就停不下来:“昨晚虞姬死了,为了爱情,为了项王的霸业,当她用剑刺进自己身体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了她心里的悲哀,她不愿成为项王称帝后众多妃嫔里被遗忘的一个,她宁愿用这种悲壮的方式让项王永远记住她……”
想不到青青还会把一部电视剧看得这么入迷,我正想劝她不要放入这么多感情在一部虚幻的故事里时,她一把拉住我前进的步伐,说道:“昨天我真的感觉那把剑刺进了我的心里,我觉得……我、就是虞姬!”
我本想驳斥她这种荒谬的想法,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那些奇怪的梦,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青青也许是看到我的表情,认为我并不相信,只是叹了口气,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我看着街道,回忆着那天的道路,“好像是先到这条街的,那天街上人出奇地少,然后转过这条街……在拐角这,是这里了!”
咦!怎么不是那间“冰上人间”,我不相信地再看了看招牌,的确不是。青青彻底无语了,“我们这条街走过了很多次好不好,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冰上人间’,一直都是这家奶茶店。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我摇了摇头:“不会的,是这里!”我不甘心的向周围望了望。
青青说:“还有啊,你忘了那天我也有出门啊,那天街上人很多好不好,而且也算是阳光明媚,我还在这家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呢!你不会那天在家里做梦吧,你这几天时常走神!”
“怎么会呢,如果我是做梦,那件‘霓裳羽衣’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下换青青搞不清楚了,“算了算了,我们问问路人知不知道这家店吧!”其结果是我们抱着希望问了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家店铺。
我垂头丧气地拉着青青四处游荡,“真是太奇怪了,还有我的那个梦。”
“梦?什么梦?”
于是我将我一直做的那个梦告诉了青青。青青很认真地听着,侧着脑袋想了一想,最后说道:“也就是说,在梦里你就是那个叫翩翩的女孩,对面和你一起洗澡的就是那家店的老板若冰,你们的身份很可能是唐玄宗时代的舞女,那个贵妃娘娘就是杨贵妃,他们正在编排霓裳羽衣舞!”
我默默地听着青青的分析,点了点头。
“可是,”青青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惊,看着我道:“如果说那是你的前世,你和若冰同为唐朝宫女,你已转世成为江言,而她却还是叫若冰,还是同样的容颜,这不是太诡异了吗?”
我再次点了点头:“想不到你的分析能力这么强啊,你好像挺能接受这么怪异的事,一般人肯定会以为我生病了呢?”
“哈哈!”青青开朗地一笑,似乎觉得在街上这样笑很没有形象,又赶忙低下了头,“那是因为我很喜欢看卫斯理系列的小说啊,那个倪匡啊真是太有才了,书里对大千世界的想象极为丰富,我可是被他熏陶的,我也认为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我你是外星人我也会相信的。”
“什么外星人啊?”我作势要打,她赶忙跑了开去。看见我很失落,她便说道:“今晚我到你家去睡吧,免得你想太多睡不好,明天我们有场重要的排练呢!”
第四节
我们穿着演出服装排练,却怎么也没有感觉,娉婷穿着月白色的纱裙,在我们中间显得很突兀。
“停!”娉婷率先叫了出来,“张团长,我有话要说!”
张团长点了点头,娉婷继续说道:“我觉得言儿带回来的这件服装很适合这个角色,跳着很有感觉,但是言儿她们的服装却不怎么好,不知道可不可以改一下!”
张团长是多年的老舞蹈家了,当然也看出我们服装上的不协调:“娉婷,看来你已有方案了,你说来听听吧?”
“霓裳羽衣舞,那是玄宗皇帝梦见仙子在五彩的云朵上舞蹈而创作出来的,既然名为霓裳羽衣,那我想将言儿她们裙子以白色为底色,底边都改成淡淡的霓虹色!杨贵妃在彩云里舞蹈更能体现这支舞的精髓。”
“呀!真好!”青青忍不住叫出声来。
“我当是什么好主意,原来是为了烘托她自己啊!”一直在生闷气的安如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句话可惹着了青青的直脾气:“安如,我们的角色本来就是为了烘托杨贵妃的,你以为你是主角啊,少你一个又不少!”
“柳青青,你不要太过分了,充其量你还不是个配角!我不跳这个舞就是了!”安如赌气般跑了出去。
安如走了,由于她平时的坏脾气,似乎也没有影响到太多人的心情,只是娉婷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随后也进入了角色。
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安如闹一下脾气就会回来,却想不到第二天安如没有来,大家也不以为意,结果第三天早上却来了三个警察。
其中一个爱耍酷的警察将证件一亮:“我叫张子俊,我们正在调查安如小姐失踪一案。”
我心里一惊,叫道:“什么?安如失踪了?”化妆间里立刻闹开了锅,张子俊不耐烦地向我瞟了一眼,“是的,已经失踪近两天了,今天一早她的父母就向我们报了案,于是我们找到她的工作单位,大家要与警方合作,提供线索给我们。”
另一个警察看着手中的记事本,望着众人,问道:“谁是柳青青小姐?”
青青走了出来,“是我!”
警察看了看她,说道:“据安太太提供的线索,安小姐在失踪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安太太的,电话里说一个叫柳青青的同事辱骂过她,我们怀疑你跟安小姐失踪一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青青。”我拉住青青的手,张子俊一把把我的手扯开,说:“不要妨碍公务!”
青青却在安慰着我:“没事的言儿,我去去就回!”
“青青一直和我们练舞,怎么会跟安如失踪有关,请你们尽快查清楚,放青青出来!”娉婷傲然地看着几个警察。
青青走了,我们也坐不住了,纷纷出去寻找安如。
我茫然地在街上走着,平时与安如并不熟,也不知她会去哪里,可是叫我呆着却也呆不住,越走行人越少,怪异的感觉又渐渐袭来,在拐角处,我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哎呦,言儿是你!”
是娉婷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果然是娉婷,“怎么是你,真巧啊!”
“咦!这是什么店?”
我转头看去,这是……这是“天上人间”!怎么又突然出现了,我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等等我啊!”娉婷也跟着我走了进来。
商店里空无一人,我叫道:“若冰,你在吗?”娉婷在一旁疑惑的看着我这些怪异的行动。
里侧的门打了开来,出来的正是若冰,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我们,脸上的神态仍是淡淡的,我不禁迷惑了,她真的是我梦中的若冰吗?“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
“若冰!”
“那翩翩是谁?”
若冰的眼神闪动了一下,“你的前世!”
“真的有前世今生吗,如果你是我梦里的若冰,那你究竟是什么?是……是妖怪?”我感觉到一切都不可思议,声音也越来越颤抖。
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娉婷,走上前去,疑惑地看着若冰,努力地在想着什么:“我真的记不起你是谁了,但是我觉得我一定见过你!”
若冰淡淡地笑了笑,“记不起就算了,是人是妖,你们终有一天会了解的。”
虽然我和娉婷仍然有太多的疑问,但还是走出了“冰上人间”。
随后我们接到了电话,安如主动到警局销了案,可是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是安如故意设计报复青青的。
晚上,我突然很期待接下来的梦境……
镜中的女子是如花的容颜,娥眉轻扫,朱唇微点,配上如水的媚眼,真叫那后宫三千粉黛无了颜色。
我把那件月白色的轻纱裙给娘娘换上,更加显得似仙似幻。今天是第一次在众官面前表演这支霓裳羽衣舞。
彩云如虹,云袖似练,在娘娘的旋转跳跃中,我看到了平日里说娘娘是红颜祸水的文武百官惊艳的眼神,不由得轻蔑一笑,从古至今只怪漂亮的女人是祸水,却从不说帝王的好色轻国。
回宫时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灼热的眼神在注视着我,回头望去只见是皇上的近身侍卫李浩廷,我匆匆地撇过脸,不敢再看过去……
第五节
改过的服装送来了,我们的排练异常的顺利,两列纵队如流水般鱼贯而出,纵队的头一个分别是我和青青,本来青青的位置是安如的,但是自从青青知道安如故意整她后便也处处和安如抢,最后张团长也觉得青青舞姿的飘逸更适合这个位置,而安如的风格本与娉婷相似,不能抢了主角的风采,便被安排在了第二位。
娉婷从我们的中间以轻快地舞步跳跃而出,我们分别走到两旁,这个环节更突出的是娉婷的独舞……舞蹈中娉婷回眸的一笑,我突然觉得“后宫粉黛无颜色”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说我的前世是宫女翩翩,那我更相信娉婷的前世一定是杨贵妃。
我们第一次见到了娉婷的男友许皓杰,一个相当有贵族气息的混血帅哥,而且是某大集团董事长的公子
这次来还带了很多好吃的,虽然说跳舞要保持好身材,可是我们这里的人还是像八辈子没见过吃的似的,大吃特吃。
我和青青都呵呵的笑着对娉婷说:“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啊。更重要的是我们有口福了。”
娉婷甜蜜的笑笑,挽着许皓杰的手,无比的幸福。
放假的时候我还是总喜欢在那几条街游荡,虽然不一定能再次见到“冰上人间”,若冰就好像时时躲着我似的,我也时时想着那个奇奇怪怪的梦,那个梦中灼热的眼神……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过,我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望见了一双愤怒的双眼,是那个耍酷的警察。
张子俊劈头盖脸地骂着我:“你这个女人怎么随时都在走神啊,要不是我拉着你,你现在早已经进医院了!”
我愣愣地站在当地,无视着他的回答,因为我又看到了“冰上人间”。我的反映更加惹怒了他:“喂,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救了你还不知道感恩!”
我又一次推开了“冰上人间”的门,张子俊虽然还在对我的“不感恩”气不过,但还是跟着我莫名其妙的走了进来。
“若冰”,看着眼前的女子,我说道,“你好吗?”就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若冰淡淡地笑了笑,水灵的大眼睛里却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低头看了看我们的脚下,“我很好!”
张子俊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奇奇怪怪的商品,“咦!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家这样的店?”
“那是你孤陋寡闻!”我没好气地说,虽然他救了我,但是想到他每次对我的态度,我就感到莫名的生气。
我的话更加惹怒了他:“你还敢凶我,没说谢谢就算了,态度还这么恶劣。”说完便生气地推门而出。
我叹了口气,看见若冰出神的眼睛望着门外,“若冰,我知道很多事情你都不会告诉我的,但我希望能常常来你这里说说我心里的事,我觉得我好像和你认识了很久。”
若冰笑笑:“你想来的话只要一直想着你的梦,就能看见它!”
“为什么我一直做着那样的梦?”
“那是你前世残存的记忆,是印象最深刻的影像,通过梦的方式像你传递着信息。”
“那……每个人都会做这样的梦吗?”
若冰摇了摇头:“只有特别的人才会在梦中探寻到前世的记忆。”
我看着若冰闪过一丝忧伤的大眼睛:“那我是特别的人吗?”
“是的!”若冰转过了头去,不再看我,可我却从她素色的背影里看到了她心里隐藏的悲伤。
就这样,我似乎和若冰成了有很多秘密都不能说出口的朋友,至于一直很想来的青青,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没有机会见到若冰,而我每每与若冰谈到柳青青这个可爱的女孩,若冰都笑着说:“她是个很有故事的女孩,只是她和我的缘分还没有开始!也可以说早已开始!”
我们团编排的霓裳羽衣舞在演出后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很多单位都争相邀请我们前去演出,娉婷也再次成为了炙手可热的舞蹈名人。
在一次庆功宴上,我再次看到了张子俊,最让我们震惊的是,他就是张团长那个神秘的从不露面的儿子。张团长早年丧夫,独立抚养儿子长大,可她的儿子却从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张团长笑呵呵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死小子,今天哪根筋不对了,以前从不参见我们的庆功宴,今天居然一说就来。”
“妈!”张子俊大声叫道:“不要一直死小子、死小子的叫好不好?很难听啊!”
刚刚说完,张子俊的头就被张团长狠狠地打了一下,叫苦不迭,而我们则是笑声不断,想不到这个嚣张的小子,还真得张团长才收拾得了啊,我不注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却也不小心瞥见了张子俊看着我的愤怒眼神。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他就总爱在我身边出现,不停地捉弄我,喜欢看我的笑话,而同事们则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们,连青青也打趣地说:“这你还看不出来,他喜欢你了啊,我看他还不错,你就接受他吧!”我只好无奈地笑笑。
第六节
累了一天,我终于躺在了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出现张子俊和梦里侍卫的脸,为什么心里这么矛盾呢,若冰叫我一切顺其自然,可我却一天比一天烦躁,最后还是斗不过周公的命令了……
七月七日,姐妹们都去乞巧了,我仍然固执地守在长生殿外,渐渐地夜已经深了,四周安静地听得到虫鸣的声音,殿里的恋人还在喃喃细语。
“陛下,你会一直爱我吗?”是娘娘的声音。
“玉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是皇上的深情话语。
宫殿里似乎传来了贵妃盈盈的笑声……“七夕之夜的明月是我俩的见证,可是皇上,江山与我又是孰轻孰重呢?”
“这……朕会用一生去疼爱你!”
“大臣们都说我是祸水,将领们说我用美貌迷惑皇上,来换取家族的荣华富贵,而我有的只是一颗爱陛下的真心!”
“朕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天下的流言,人生得一知己是最幸福的事,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朕才觉得不再是个君王!”
“陛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脸上已经流了这许多的泪,我也听了很多关于娘娘迷惑君主的坏话,可我只知道这是一对真心相恋,希望世人祝福的恋人,不,或许他们并不需要世人的理解,他们只需要有彼此。
“来,擦擦吧!”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是李浩廷。
我接过手帕,试干了眼泪,一件温暖的袍子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惊慌地抬起头,扯下袍子还给他。
他并没有接过,只是叹了口气:“翩翩,你为什么始终不接受我呢?”
听着他悲伤的声音,我的心里也万般难受,我都了解啊,可是……“对不起,我……不能,你有大好的前程,将来有更好的妻子,而我只是一个舞姬,一个小小的宫女,不配……”
他从我的手上取过袍子,再次披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管世人的言语,我只会等你的真心接受。”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再次泪如雨下……
早上醒来时,我依旧摸得到脸上的湿润,我是否应该去找找若冰。
我推开“冰上人间”的门,若冰正在看着一把箭发呆,一把生锈的铁箭,箭头上还有淡淡的血迹。
若冰并没有抬头:“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可是我却有自己的职责,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一切都跟着你的感觉走吧!”
我问道:“那我能接受张子俊吗?”
若冰还是没有看我:“红姐姐说,一切因缘都是天注定的,不管是好是坏,没有人有力量去改变的!”
出了“冰上人间”,我还是恍恍惚惚的。
“小丫头”听见又是他的声音,我快步走开。
“喂,我说你怎么今天请了假,结果在街上瞎溜达啊!真悠闲啊!”张子俊快步跟了上来。
我今天却怎么也不想搭理他的挖苦,心里还在疼惜着梦里那个落寞的背影,我第一次真的对他发了脾气,他气极了,提着一袋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第一次看他这么生气。也许他不会再来招惹我了吧!
回到家我就病了,重重的感冒,可能是昨天做梦却真的哭了很久,又没盖好被子。我胡乱吃了点药便睡下了,朦胧中感觉又人影在眼前晃,一定是青青,她有我家的钥匙,感觉她为了我的病在忙前忙后,心里温暖极了,有这个朋友真好……
帐外战鼓雷鸣,我却很恨我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生病了。
“御前侍卫李浩廷,参见贵妃娘娘!”我心里一惊,他怎么来了。
娘娘快步走上前去:“危急时刻,就不用这么多礼了,本宫叫你来,是想让你带翩翩走,混乱之中脱逃,没有人会注意你们的,走吧!”
李浩廷呆在当地,望着我,似乎在征询我的意见,我也望着他,慌忙地摇着头:“我不想离开娘娘,我们不会有事的,再说我走了,若冰怎么办?”
我看着站在娘娘身边的若冰,她是那么的镇定,只有透过她的眼睛我才能看到她心里莫大的悲伤,她为什么那么悲伤?
娘娘叹了口气,帐外的士兵仍然在嚷着处死娘娘,难道马嵬坡真是娘娘魂归之处吗?
皇上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坐在榻上却不住地叹着气。
娘娘走到跟前,盈盈下跪:“让臣妾再为陛下跳一支霓裳羽衣舞吧?”
皇上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良久,似乎读懂了什么,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现在才注意到娘娘早已换上了那件月白色的裙衫。
这是一支没有音乐伴奏的舞。
这是一支融入了太多悲伤地舞。
跳的人似乎要把它跳成一支千古绝舞。空灵唯美,每一次跳跃都像是要乘云飞去的仙子,踏上看的人更是如痴如醉。
我看见皇上留下了两行清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帝王。我突然明白了这将是娘娘的最后一支舞,而皇上却早已明白,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有这样的心有灵犀吧!
娘娘通过掀开的帐帘,舞出了帐外,外面的士兵纷纷站起,惊诧于这样的绝世容颜,这样的绝世舞姿。
或许这就是娘娘的目的,她不仅要在最心爱的人面前留下最美的印象,更要成为这些士兵将领心中永不磨灭的印象。
渐渐地到了舞的尾声,娘娘的云袖轻甩,一条白色的绸带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再一个飞跃,娘娘的身子已经悬挂在了树上。
她死了,是的,是这些士兵逼死了她。
我用带着仇恨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人,头越来越沉,最后跌坐在了地上,远处又传来了叛军的呐喊声,皇上匆匆上马,最后再看了一眼娘娘,便挥泪而去……
马蹄扬尘,我仍坐在当地,为何这么残忍要拆散他们?李浩廷将我扶了起来,匆匆地上了马,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忙地看向四周,“若冰,若冰!”早已没有了若冰的身影。
叛军来的实在太快,我们跑在了最后,为了保护我,李浩廷早已多处受伤。
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出:“不值得……不值得的,快放下我,放下我啊!”我却没有听到回答,身子更加被抱紧,我看到了他坚毅的眼神,想到自己无数次地拒绝他,伤害他,鼻子又是一酸。
身子一歪,李浩廷抱着我摔下了马,敌人冲了上来,我仍然被他护在了身后。飞箭破风声响,我来不及细想,便冲到了他的身前,“啊……”剧烈的疼痛袭来,我知道我还了他的情。
“翩翩,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看着他悲伤的脸,凄凉的笑了:“傻瓜,我怎会不喜欢你,我是太喜欢你才不想误了你的前程。”
周围的叛军停止了绞杀,“将军说,只要你投靠我军,便饶你不死!”
李浩廷搂紧我的身子,“谁来救救她,你们救救她吧!”
我抚摸着他的脸:“没有用了,我欠了你太多,是该还给你了……”
“啊……不要……不要……”
我哭着从梦中惊醒,脑袋好沉重,我又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人在帮我盖好踢开的被子,我随口说道:“谢谢你青青!”身边的手停了下来,我觉得有些奇怪,便努力睁开了眼睛。
我好像又看到了李浩廷焦急的眼睛,不,是张子俊!
我陡然坐了起来,张子俊看着我说:“用得着这么惊讶吗?还是你不想看见我!”
朦胧之间我好像懂得了什么,摇了摇头,又乖乖得躺了下来,享受着被他照顾的感觉。看着他在周围忙来忙去,感觉到我一直看着他,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你不要一直看着我了好不好?”
“你怎么会进来我家?”我真的是很迷惑。
“我……其实一直很想见你,刚好在你家楼下遇见了青青,她说很担心你。我便跟着她上来了。”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哦,我只是感冒而已嘛!”
“感冒?”他又冲着我吼!“你知不知道我们来时你已经发烧了,还迷迷糊糊地说些梦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看着他发怒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委屈,生病时人本来就是最脆弱的时候,话不知道怎么就从嘴里溜了出来:“不需要你照顾!”
“你……!”他摔门而去。青青诧异地看着张子俊离去,无奈地看着我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你请病假的时候,他专门买了一大袋药来看你。你却将他赶走,我在你家门下遇见了他,将他带了上来,人家可是照顾了你一整夜啊!”
青青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好,都退烧啦!”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我又错了吗?
第七节
我决定去找若冰,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一路上我都在想着张子俊的眼睛,真的很像梦里我负了的李浩廷,翩翩是我的前世,那我今生注定再遇见他吗?
“若冰,张子俊是李浩廷吗?”我焦急得看着若冰,害怕没有答案,或者听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若冰低头看着地下,似乎下了个决定似的,抬起头时,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我的关心,“言儿,你知道我在你的脚上看到了什么吗,一根红绳,那天你和张子俊一起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红绳的另一端系着张子俊。”
我怎么越听越迷惑:“红绳?是代表姻缘的吗?你为什么看得到?”
若冰笑了笑,拉着我的手说道:“你和张子俊的姻缘已经来到了,好好珍惜吧!”
“若冰,你不是常人,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吗?若我的前世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你又为什么前世今生都来到我的身边?”
若冰突然搂着我哭了,无论是前世快乐的她还是今世淡然的她,都没有哭过,我轻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冰边哭边说道:“翩翩,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你都不记得我了,我是月老身边那个调皮捣蛋的若冰啊,是经常惹红娘姐姐生气的那个若冰啊,是你最好的朋友若冰啊!”
我替她试干眼泪,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冰看着窗外,慢慢地回忆起来:“我的真身是一块寒冰,是世间所有痴男怨女的眼泪所凝结而成,我长在天宫灵河岸边的三生石畔,而你是看管灵河的小小仙女翩翩。在我幻化成仙之前你一直在照顾着我,后天我便成了月老身边的小徒弟,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后来我和你犯了大错,天庭惩罚你我,罚你永世为人,除非抛得开七情六欲才能再度成仙。而我,因我是世间有情人的真情所化,代表着月老姻缘簿里不完美的制度。便只罚我在人间洗清我以前所犯的错误。”
我问道:“是怎样的错误,要惩罚你我!”
若冰又继续说着:“月老收我为徒,让我跟着红娘姐姐学习为人世间相配的一对系上红线,可我以前非常地调皮,我认为人神妖魔,花草树木皆是有情,为什么要分什么门当户对,异类之别,有情的我就应将他们系在一起。在灵河岸上长着一棵柳树,和一棵杨树,他们隔河相望,却从不敢越河一步,我和你便私自做主,为他们绑上了红线。却想不到害了你,害了杨、柳永世为人,经历永世情劫,经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
“这件事后,师傅气急了,他骂我道:‘若冰,你胡闹的事做的太多了,以前我都在玉帝面前想方设法庇护着你,可是这次事玉帝将旧事一起翻出,我也护不了你了!”
“你真的做错了很多事吗?”我问道。
“是啊,我也这样问师傅,我错在哪里?”若冰说,“师傅将我的错事细细道来:’你将门不当户不对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红线系在一起,害他二人含恨死去;你将千年白蛇的红线与人间书生的红线系在一起,害得白蛇永镇雷峰塔;更过分的是,上回你将七仙女的姻缘牌拿出,把她与人间董永相配,玉帝虽然没再追究你,但是你却还在继续,对啦,你还将李隆基与杨玉环系在一起,这可是不论之恋……‘”
“我又说道:’梁祝的深情不是也感动了玉帝,让他二人化为穿花蛱蝶,结为永世夫妻吗?白蛇的痴情也感动上苍,许诺只要雷峰塔倒、西湖水干,她就能出来寻找许仙吗?再说七姐姐,她是最幸福的,玉帝最终同意让她成为凡人与董相公厮守一生!至于李、杨,杨、柳两对,我做的事我去解决。‘最后师傅让我下到凡间,收取’不悔‘二字,弥补我犯下的过错,只有收集满了这个姻缘瓶,我才能重回天庭。”
我看着若冰手里的姻缘瓶,透明的材质,里面闪耀着几粒光彩,那光彩应该就是情人们的“不悔”,我问她:“在前世,我死了之后,李浩廷怎么样了?”
“他没有死,他投靠了叛军,后来我遇见过他,他说他的命是你救的,他不能死去,可是他又很矛盾地等着死亡,我问他后不后悔爱上你,他说……’不悔‘”。
我又问道:“杨贵妃呢,她真的吊死在马嵬坡了吗?娉婷是她的……转世吗?”
若冰点了点头:“是的,那时我故意躲开了你,你走之后,我在树下看见了贵妃的魂魄,她依然望着玄宗皇帝远去的方向,我也问了她后不后悔,并且告诉她,她的姻缘也是我系上的,她笑着跟我说,’我要谢谢你才是,让我经历了一段永世难忘的感情!我不悔‘”
事实真的是太震撼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也会是一个仙女,那些只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神话故事,若冰的眼睛里还闪动着什么?我道:“若冰,还有什么事你都告诉我吧?”
若冰叹了口气,似乎在想着有些话应该怎么说:“翩翩,其实你被贬为凡人失去记忆后,我也受到惩罚下凡找到了你,由于我要守着杨玉环与李隆基的发展,于是我带着你进了宫当了宫女。你已是凡人当然也有了姻缘,而我一直想让你再次成仙,当我得知你喜欢上了李浩廷后,我便千方百计阻止,而你为了我放弃了他,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唯一觉得自己做错了的事,你恨我吗?”
我猛烈地摇着头:“不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若冰啊!难怪这世间只知道一个月老一个红娘,却不知道你若冰!”
若冰苦笑道:“是啊,我一直在做着自己姻缘使者的职责,可我却忘了职责,为了一己私欲,生生拆散了你和李浩廷。此后我在人世间看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再也没有了当年的任意妄为,后来我便不在人前出现了,只等着你的转世,翩翩,爱上李浩廷你后悔吗?”
“不悔!”我看见若冰手里的瓶子突然又多了一点光彩,我们都笑了。
“后天是娉婷的订婚仪式,你去吗?”
“当然得去啊!”
“为什么张子俊总爱欺负我啊?”
“因为前世你让他等得太辛苦啊!”
“啊……如果事情都是这样循环的,那今生他不是得为我死,许皓杰就得为娉婷死啊,是不是这样啊?”
“不知道啊!”
“你快告诉我啊……”
刚走到我家楼下,就看见张子俊像游魂似的晃来晃去,看见我呆呆的站在路中,他赶紧把我拉了过来,“病还没好,你怎么又站在风里?”
听着关心的话语,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让他手足无措起来,“哭成这样就不好看了,我知道早上是我太凶了,我错了好不好,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你?才不能容忍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更不在乎我!”
我破涕而笑,小声咕噜了一句:“问问若冰就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了?”
“你说什么?”张子俊看我又笑了,更摸不着头脑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我说,就因为我喜欢你,才不能容忍你凶我!”我享受着他的拥抱,我知道我这一生再也不想辜负他了。
第八节 尾声
我和青青坐在沙发上,等着娉婷和许皓杰试穿礼服,一对璧人站在我们面前,真是打从心底里高兴。
从店里出来,娉婷再次从包里把订婚戒指拿出来看看有没有落下,“玎玲”一声,戒指滑到街道中间,娉婷躬身去捡,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一辆汽车疾驰而来,身边的人影一闪,我不敢再睁开眼睛,我听到了青青的一声尖叫。
急促的刹车声起,我努力地睁开双眼,立刻松了口气,许皓杰将娉婷紧紧地护在了怀里,车子在离他们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第二天,我坐在嘉宾席上,看着正往香槟塔里倒酒的一对璧人,开心地笑了,可是心里仍然有着担忧,我问坐在旁边的若冰:“这一世许皓杰会为了娉婷死去吗?”
若冰笑了,有种戏弄了我很开心的样子,我立刻觉得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果然她说道:“许皓杰已经为娉婷死过一次了,不过不是在这一世,而是在上一世。”
“上一世不是杨贵妃和唐玄宗那一世吗?”我更加纳闷了。
“当然不是了,过程我都是看到过的,这一世他们会很幸福的在一起!”
看着若冰闪着光彩的大眼睛,我也为她不再那么冷淡而高兴,“那我和子俊呢?”
“我不知道,人的命运不属于我管!但我希望你们幸福!”
听着若冰真挚的言语,我也释怀了,不再去计较结局,只要现在幸福。
自从我和子俊的关系确定后,最开心的莫过于张团长了,她笑着看着我和子俊:“什么时候才到你们结婚啊,让我这个老人家高兴高兴。”
子俊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则害羞地低下了头。若不是有前世的那一箭,若不是有前世的李浩廷痴情的等候,我也不会这么懂得珍惜。
席间还有个人很高兴,那就是青青,她终于见到了若冰,笑着跟我说:“若冰这么漂亮啊,快把那边桌上,所有男的魂都勾走了!”
若冰很喜欢青青,我可总觉得她看青青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歉意。
最幸福的还是娉婷,她只是个平凡的人,没有前世的记忆,却总觉得若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有关于她前世的事情,或许她对若冰的好感只是因为若冰是她姻缘的媒人。
后来我问若冰:“为什么我那么喜欢跳舞?”
“因为你是灵河岸上舞得最美的小仙女啊!”若冰笑着说。
“为什么青青舞的那么空灵呢?”我继续问着。
“这……因为她是世间舞得最美的精灵!”
这里并不是一个故事的结束,而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犹如那美丽的霓裳羽衣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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