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认识的封志良和他的诗歌
肖海波
封志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诗人,我说这句话,是针对自己来说的,我不敢自称为诗人,因为那个称呼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神圣的称呼,尽管有些人把诗人看成了疯子。另外,说封兄是一个诗人,不仅是因为他写了很多的诗歌,我还很了解他的为人,在我的印象里,他虽然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但也是一个很真诚的人,一个纯洁的人,这正是一个诗人的特质。可能是学中文的习惯吧,总喜欢用知人论世这个道理,并非卖弄自己和他的相熟!认识封兄是个偶然,可能这算是有缘吧,缘份这东西还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居然让我走上了写东西这条路。
还是先说说与封兄的相识吧。在一次文学大赛中,不知道哪个编辑不小心发了我的诗,和封兄在一块的。当时的我,总盼望着发表,这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心。通过朋友,知道了封兄的电话,于是一段伟大的友谊就此开始了,同时开始的还有我痛苦的写作历程。封兄是个开朗的人,这影响到我,当时的我处于失意中,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他写诗也很疯的,当时我听到他说他写了一百多首诗了,还发表了很多,在国内大大小小的杂志报刊里都有,我当时就特崇拜他,就把自己以前写的东西给他看,我记得当时可以说是一头冷水泼在我的头上,因为他人直心直口也直,把我的东西批得一塌糊涂,不过,还是安慰了我说:慢慢写吧,多写就好了!于是,我就是在这种温情的面纱下,不小心上了他贼船的,这就是大概的相识印象。通过封兄,我又认识了师傅弥撒,以及湘大许多写东西的高手,现在想起来,真是幸福,认识封兄,是这种幸福的开始。此后的日子里, 我就跟随他们,在学校里艰难地创下了白屋顶诗社,并出了自己的刊物《白屋顶诗刊》,风风雨雨两三年,也同舟共济了两三年,我们也就成了好兄弟。
现在他想出自己的诗集,作为小弟的我,还真为他高兴;他让我为他写些东西,却又让我为难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写,但作为一个中文系的人,这有点不好说,也就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闲话不多说,还是谈点实质性的内容。
封兄的诗集《在深水中站起》,从这个题目来看,的确表示了他写作的决心,一个诗人,想突破自己,的确很是困难的,特别是处在瓶颈阶段的,容易复制自己,也容易复制别人。封兄可能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深水区,河水灌到脖子了,心里还是有点急的。大多数诗人,如果他把自己的生命溶入了诗歌的话,都把诗歌当成了自己的生命,我听很多写诗的人都这么说过。诗歌的进步,也就是自已生命的延伸。封兄要在深水中站起来,也是对于自己的一个挑战!
我觉得,写诗的意境,大概有两种,一种是情境,另一种是物境。封兄的诗,偏重于物境。他的诗,让人读起来特别的优美,让我这个科班出身的人都感到无地自容。如他的诗《雨打叶片的声音很绿》:“在杂花生树的江南/ 在燕飞蝶舞的乡村/雨水如一粒粒珍珠/从春天的缝隙里走出/仿佛夏夜盛开的蛙鸣/敲打叶片的声音很绿”。在诗人描绘的春景图里,杂花生树,燕飞蝶舞,雨如珍珠,溜出了春天的缝隙,蛙鸣也是盛开的,一切的动与静都溶在一起,大自然的美就在此凸现出来了。特别是最后一句,当时他和我读这句诗时,我的眼睛一亮,心里只有一句话:这句诗真好!整个诗味就在这句里显现出来了,雨水轻轻的敲打叶片,悄悄着滋润万物,绿是生命力的象征,这样,通过通感的手法,把万物的生机都表现出来了。
荷花是高洁的象征,自从周敦颐的《爱莲说》开了荷花“出於泥而不,濯清涟而不妖.”这一形象的先河后,后世的文人大都以此而自喻.封兄也写了许多关于荷花的诗,但他并没有局限于前人的思想,以他的《梦见荷花》为例:
蛙鸣在池塘盛开
银白色的月光
将荷叶上的露珠照亮
一朵凄艳的花朵
开在晚唐时节
我梦见荷花
一场待放的青春
一位沉默的乡间女子
身披丝绸的光泽
吹奏着一夜的笙箫
在深水中站起
她以诗歌和爱情的名义
将我的童年唤醒
后来,一场暴雨袭来
荷花在一夜间凋零
让我每次在梦中醒来
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喊一声,我亲爱的姐姐
诗中的荷花,我觉得应该是诗人的一种理想,并非人格上的象征,而是他的诗歌道路的理想境界。封志良的诗歌,多取向于古典,正如他的诗所说:“一朵凄艳的花朵/开在晚唐时节”。晚唐并非一个具体的时间概念,而是抽象的,唐朝是我国的诗歌史上最辉煌的时期,文学史上有"诗唐"之称.在如今诗歌低迷的时代,用诗人的话来说,是个"晚唐",诗人希望能迎来一个诗歌的新高潮,但他又看到了诗歌这一难堪的浮躁的局面,因此诗人说:“蛙鸣在池塘盛开/银白色的月光/将荷叶上的露珠照亮”。蛙可以说是浮躁的表现,荷花则代表着真正纯洁的诗歌,但它却只是一颗被照亮的露珠而已,有着被太阳晒干的危险。诗人又把自己比喻成一朵凄艳的荷花,“开在了晚唐时节”,有着怀才不遇之叹!所以他只有梦见荷花,希望自己能在深水中站起来,用童年的记忆,来唤醒自己的诗歌,也希望自己能够在诗歌的道路上有所作为.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后来,一场暴雨袭来,荷花在一夜凋零”,我想,此时的诗人,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很可能是别人对他诗歌道路的一种不屑或者否定,因为现在的诗坛,主流是口语诗,诗人的这种回归式的纯洁理想,肯定是会受到很多压抑的。诗人面对现实,忍不住泪流满面,喊一声姐姐,姐姐只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很多诗人都用姐姐这个意象,来寄托自己的感情,如海子。
诗歌倒底有多大的承载力呢?我不知道。孔子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孔子的文学思想是为政治服务的,除兴之外,观群怨都是说诗歌的社会功用,观是观民风,群可作是对民众群体的教化作用,怨则是个人对于朝政的讽谏.这些都是带有很强功利性的目的,中国的诗从一开始就似乎没有脱离过政治,虽然新诗受外来唯美主义诗歌“为艺术而艺术”的影响,但长期以来形成的根深蒂固的理念,是不可能消失的。而且,就我个人来说,我觉得诗歌也没有必要脱离政治而存在,如果有政治需要的话,只要它不媚世,那就是好诗,在古今中外,政治抒情诗不乏精品存在。另外,对于现实的关注,特别是对处于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的关注,也是诗歌难以回避的题材。封兄的诗中间,虽然说没有政治抒情诗,但对于现实的反映,还是很有力的。如他的《打工生活速记》《雨夜无眠的打工妹》《农民工》等,都体现着诗人积极关注现实的精神。《打工生活速记》中最后一节,是我很喜欢的:“这些衣服脏乱的农民/像一群逃离土地的田鼠/走在别人的时代里/活在城市的阴影和背面”。城市对于进成的农民工来说,的确只是一个美丽的背影,他们逃离了土地,就成了一只流浪的田鼠;“走在别人的时代里”,因为他们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步伐,无论在思想上还是生活上;他们干的活住的房都是极累的极差的,他们好像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仆人一样,建设了城市,却生活在城市的阴影与背影里。诗人用很简洁的几行文字,把农民工的艰辛与苦涩,都表达出来了,并且给了我以相当大的震憾!这是封兄的成功!
在诗歌道路上,我自己走得并不远,所见识的东西太少,加上是在坐在电脑通宵为他写这个东西,在精力上难以支撑,所以对于封兄的诗歌不能畅所欲言了,虽然还有很多喜欢的,如他的《飞蛾》、《一粒粉尘的上升》、《父亲》、《又见板栗树》等等,也不能一一陈述自己的看法了,只能留给读者们自己去欣赏,或许他们会有更多更好的想法。最后,在此遥祝封兄能实现自己的诗歌理想,做一个纯洁的诗人,这也是我的理想。封兄,我们一起努力吧!
多马12月9日凌晨2点于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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