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想些什么

2015-09-30 05:39:08

我们应该想些什么
　　　　
认识桂波是近两年的事情，其实我们就生活在一条大街上，步行十分钟就能遇到一起，但过去只是陌生，这种陌生也许应该叫安静。笔下的文字，除了和阅读量成正比外，更多是应该是沉静。桂波的超市生意越做越大，蒸蒸日上。忙碌之余，还能稳坐在电脑前用他不并熟练的五笔敲打汹涌的文字。我开始借买商品之名和他闲聊，或者酌上小半杯酒，听他讲小说。我渐渐知道他一直坚持着，写了《伍老师的想法》、《闲话光葫》、《生命的源头》、《清官新道》等中短篇。我感到他体内燃烧着的巨大能量的膨胀。
当我们面对纷繁芜杂的生活，有举棋不定，有小心翼翼，也有破釜沉舟。就像赤着肉身穿越荆棘丛林。桂波的中篇小说《伍老师的想法》里描写的主要人物伍爱斌，就是一个让读者叹惋的人。他有着极强甚至过于自恋的自尊，在生活中一味追求自我完美形象，表现出人性隐藏着的虚伪与矫情。
一、在对待“物”上虚假的自律
“我”的人生遭遇很普通，家庭困难，成绩平平，勉强坚持到高中毕业。但“机会给我关上了这扇门，它又给我打开了另一扇窗”。在现今社会，人们更多的是关注名利，人与人的交往本身冲斥着空泛和苍白。“我”在大街上侥幸的英勇救助了受辱的兰薇。兰薇这个人物始终贯穿整个小说，甚至“我”的车祸，实际上与兰薇息息相关。兰薇的执意报恩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进学校教书，转正，评奖，荣誉等等，喜事接踵而至。如果说“我”对有幸接受兰薇的报恩当上老师是人之常情，那么，教学工作中的对待同事的自私，对学生的教诲，对一片赞誉的窍喜和自恋就是一种强烈的虚假在作怪。仅对工作而言，老师的职责不仅仅是言传身教，更需要无私的奉献融入进去。比如为郝运来捐款时，“在兰副主任带头的热烈的掌声中，我只有硬着头皮肉疼地捐了一百多元。”而结果是“不到一年时间，我就尝到了楷模的好处”。小说有弘扬人物的勤奋精神，在侧面暴露的是人物抓住了命运的绳索，做着优美引体向上的动作。小说很多地提到“我的完美形象”，“我”为“完美形象”刻意隐藏、遮掩、修饰着自已的一言一行，而这些并不是作为老师（或者其他身份）所追求的境界。但小说映射出的是文学中应该关注的人性和真实性。生活在我们周围的，像伍爱斌一样的人，在时代的漩涡中，他们因为生活，难免会做出有所相悖的决定。从他们身上，可以看到生活背后更为广阔的徘徊和挣扎。
二、精神上模糊与怯懦的枷锁
双岭镇的三宝“老伍、矿产、美女”，“我”位居之首。这在双岭镇是最高的荣誉。在别人眼里，“我”应该是最完美的人。而小说中的“我”却极看重这份完美，力图在每一个细节上塑造（雕刻）自己的完美。“这事我已经做了几十年了，我闭着眼都能掩饰得很好。”“其实我现在的品行修为，经过二十几年的压抑修炼已经到了炉火纯青，刀枪不入的地步，很多事我只要稍加分析就能辨明是非，知道该不该做，怎样做才更符合我和身份。”从这些可以看到，一个普通人物身上庸俗的思想。另外，爱情是小说的一个重要环节，“我”对兰薇的爱情，所渴望的似乎不是纯粹的爱，更多的是侧重于其身体。“我”去见兰薇，“一听到如此暧昧的电话，我的心一下被激活了，心里全是一些暧昧的想法，想着一些暧昧的事，想做一些天知地知，她知我知的事。”“兰薇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很想出一次轨……”兰薇为人的直率、纯朴，对爱情的坦诚、执着反衬着“我”的虚伪和复杂。“我”对兰薇“暧昧了二十几年”，这只是一种占有欲和满足欲在作崇。兰薇在“我”面前，“我感到自卑，觉得内心受到极大的伤害。”“我愿意同她发展地下情，但是我不能娶她做老婆。她被太多的人看见过身体，一想到这个我就挠心，我不希望我老婆的身体频频出现在别人的梦中。”“他们中好多人都看到过兰薇的乳房，他们意味深长的笑容还在咂摸回味。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忽然觉得兰薇也是赤身的了，我感到难堪，感到羞愧。我无法忍受别人的目光。原来这才是我心中隐隐的死结。我暗暗庆幸没有答应兰薇什么。”在这些叙述中，“我”更多的是关心兰薇的身体，同时也是在用自我完美的标准去要求别人，而不是真实的心灵与情感。因些，小说中“我”与李小容的婚姻实际上是一个戏剧性的结合，“我”在一味追求自身完美与爱情完美中，李小容却并不是“我”想象中完美的处女。最终“楷模成了套在我身上的枷锁”。兰薇的离异，从某种角度上说，是“我”断送了她的幸福。
文本最终所要归附的，如结尾所说“只是我这样究竟算不算完人呢”。社会中，人的价值体现，道德观念，说到底是和个人的生活际遇相关的。不管面对什么生活，扮演什么角色，我们作为社会中的一分子，除了执著的奋斗，更应该多一分和谐和关爱，坦诚、宽容与博大。最后，小说的情节进展相对缓慢，过多的心理剖析，使文字缺少质感的生活细节。小说源于生活，但追悼会的情节过于夸张与矫情。这些瑕疵并不能遮掩全篇的亮点，相信桂波会在文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2005.12.5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