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苍天不老情






临江林业局第一中学  特



谨将此文献给那些热爱生活,但又在生活中经历了种种不幸的人们--------题记



房间很幽暗,没有开灯,电视在开着,电视中似乎节目很精彩。但是我却无心观赏,电视中具体在演什么?我刚进屋,随手就把灯打开了,定睛一看。王眉心着日本武士道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边喝边用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这一眼让我觉得他的眼睛的后面还有一双眼睛--嘲笑、瞧不起、欣喜、高兴、讽刺,都无从知道。反正看的我得心有些发毛。随即,他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来回的在地上徘徊,这房间里的一切,是我头一次所目睹的。有化妆用的那么多的东西--洗面奶、磨沙水、营养霜什么的!在天花板上还有“双杠”,这样的娱乐场所是我第一次来。



王眉心光着个大脚丫子,半倚在床上用那样迷茫的眼神看着我,我对他说:我回家吧。他说,好吧!你走吧?接着他就开始打电话。我坐到他床边上,他说,你走吧!真的!



他在床上打了三个电话,我问他,你给谁打电话啊?他说,给家打呗!然后笑笑说,你真“精”,他打完了电话,又漫不经心地说,你走吧!走啊!我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被他弄的走也不是,留又不是,我真的想走,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走。他又说,你走吧!你快走吧!在这里太碍事,什么也不会。我还是这样傻傻地看着他,好生为难啊!而他却扭过去身子,给了我一个后背,不再理我了。我依旧还是这样傻傻的看着他。



我又在他的床边徘徊了几圈,也没有走,我弯下腰,蹲在他的床边。他在嘴里呢喃着:我不让你走,我对别人从来都没有主动过。只要我想,女人吗!只要我想--------。



有很多人都想“依靠”我,我都不搭理他们,我们真的很有缘啊!



他在审视着我,并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说,你真老外,怎么还穿着这一身衣服啊!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很寒酸。黑颜色的牛仔裤,黑颜色的牛仔衣,搭配在一起,很严肃。再配上一张中年妇女的脸。没有一些的浪漫的气息。他伸手摸摸我的脸说,你出汗了。我点了点头,在看着他。



荏苒的时光,从来也不曾为谁而慷慨解囊。我们都已将不再年轻,人生豪迈。但我们却不能从头再来。



我和王眉心是高中的同桌。那时的他是一个别的同学都不太在意的运动员。由于是班级的后到的插班生。所以如我这样的丑女同学才能得以接近。



如今他在事业上颇有名气。浑身上下充满了霸气。但也不缺乏温和。喜欢宁静。这是我的挚友,他家的邻居--刘明娟下的结论。



这个结论的源头来自于一顿饭的工夫。那是在2004年的初春,春寒料峭,到处还不曾感觉到暖和。刘明娟给我打电话,说是邀请我吃饭,并让我通知许军和王眉心。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好事,当然高兴的很了。我乐哈哈地通知了许军。可通知王眉心却遇到了一定的难度。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机全天都关着。



我下班时路过王眉心的单位,看到他的办公室的灯还在亮着,他还没有下班吗?



我一个人径自来到了事先预约好的饭店,就见许军一个人在。我问:“老刘没来啊?”许军说:“你看不见啊!”我狠狠地白了许军一眼,然后坐在了许军的一边。许军问我,老王呢?我自然地说,你没看见啊?许军笑着打了我一下说,该死的娘们 。真小气。



刘明娟来了,风风火火地,看见我俩,迎头就问,眉心呢?我马上告诉他,没打通他的电话。全天都是关机啊!我又补充说,我下班时,看见他可能还在办公室。因为那灯还亮着。明娟没有坐下,对着我吼到:“你啊!啥也不是。”然后她又说:我自己去找吧!不一会的功夫,他们两个人就来了。



许军和刘明娟一心想吃豆腐脑,他俩就去了隔壁的大碗豆腐脑店去要豆腐脑了。



王眉心刚一落座,冲着我就说,你找我有事啊?我点点头,示意是的。你说吧!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悦。但还是很爽快地说,你把你的病历给我,我们单位有一个人的姐姐也是和你一样的病,是用偏方治好的,我可以把你的病历给他,也好让他给你看看病啊!王眉心笑了,冲着我摇了摇头,并说,不用的啊!我的病历在家,我好久都没回家了。



许军和刘明娟回来了 ,在身后跟着一个服务员,端着两个大碗豆腐脑。服务员刚把豆腐脑放在下。王眉心拿着汤匙就喝,刘明娟看见他喝得这么香,就对他说,再去隔壁要一碗吧!王眉心说,你就让我喝汤,不让我吃其它的菜了。一句话,把老刘给噎得只是在看着我笑。而此时,我们四目相对,无语的宁静。



平淡的人生中,普通的我们,聚也随意,散也轻松!聚散都是缘啊。



王眉心呈满脸的无奈状,对着许军说,老许啊!你是不知道啊。这两个老娘们啊,太磨唧了。许军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王眉心用手拍着许军说,哎呀!老许啊。我告诉你,有一次,市的领导来我们单位检查,我们做车去黑松吃饭!她俩呀!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学学,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耳朵边上,阴阳怪气地学着:喂! 你好呀!哈哈, 中午了,你喝粥了吗?



我说:没有呢!我们许多人哪。还没有下班。



她俩说:是的 ,我也跟你去吧!



我说:不行地!不行!许多人。



她俩说:我必须跟你去。



我说:你呀,又不听话了。要听话啊。



她俩说:我不,我就要跟你去啊 。 



我说:要听话啦!听话,不行!



他俩说:我想跟你去的。



我说:哎呀。很人啊,怎么领你去!不行、不行的。又跟我磨唧,磨磨唧唧的,我把电话挂了。



他俩才说,那好吧。再见。



当时在车上的人,都那样眼神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对他们说,是我媳妇,别笑话我。我啊,都尴尬死了。这就是她俩啊!王眉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军说,是吗?你是不幸的人啊!你说,她俩多看得起你耶!男人就应该是这样的,不怕女人的磨磨唧唧。



王眉心又对我俩说,有人磨唧也是一种幸福啊!是不是啊!我没有说活,狠狠地又白了他一眼。



许军和刘明娟相视一笑。我不满的用脚踢了刘明娟一脚。心想,都是你惹得,让人造在声讨我。刘明娟则附在我的耳边,偷偷地骂他是一个霸气的“南霸天”。



王眉心好像是和谁赌气似的,一杯接一杯的大口地喝,边喝边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许军也在随声附和地喝着。喝到第六瓶时,我用手拿着酒瓶子。对王眉心说,好了,你要喝疯了!他却说,什么疯不疯呀,想喝酒让我喝点吧!你啊!根本就是瞧不起我,我还行,我啊!在三十岁之前,走过了人生的“风雨兼程”。老爹在我新婚的第三天就离我而去,我那时的心啊!无以言表。记得,我上大学时回家,老爷子要我陪他喝点酒,我都没能陪陪他,就喜欢和同学去喝。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呀。我就是这个命。想对妻子好点,可是她却和我最好的朋友有了私情。给我留下了一个小脑萎缩的儿子。连个爸爸也不能叫我一声。但是我还是在坚强地活着。我告诉你们啊。我很有才的呀,在打篮球时,我是最佳“第六人”。我看着他,感觉到他没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表情。知道他今天能为官一任的布容易了。许军大声地吆喝着,上酒!我没有敢拦着。就这样两个人在喝着。直到都有了醉意淋漓,方才罢休!



饭毕。刘明娟一定要提供今晚的一系列服务。要去歌厅中引吭高歌。我表示消极和沉默。而王眉心则积极支持,许军用手拐着我说,尊重不如从命!



刚到歌厅。我和刘明娟就去了卫生间。她问我,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好啊!我说是啊,我们之间没有互相利用的关系啊。你是电视台收费的,我不交收视费你是坚决要给我掐线。她说是的,你是老师,但是初中的老师,我儿子都上高中了,我说,是的啊!你说许军是个司机,我们也不用做他的车,我们可以做五角钱的公交车,根本就用不着他的。



我俩刚从卫生间出来。许军就怒气冲冲地说,好啊!在厕所讲究我。用不着我,说我没用啊!瞧不起是不是?



看来,人啊真不能在背后讲究人,隔墙有耳呀!刘明娟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并使劲地推着许军说,好了,你怎么也和个老娘们似的。婆婆妈妈的这么小气,不是讲究你,是在夸你啊!笨!许军说,有这么夸人的吗?真荒唐!



王眉心自己坐在厅里,看见我们三个都回来了,大声地说,你们三个生孩子“难产”呀!许军打趣地说,不是“难产”,是“抛妇产”啊。还比划着说,你说,他俩在厕所里还嘀咕我,说我没用,就是个开车的。真是气死我也!



王眉心拍拍手说,你高兴去吧。兄弟!让你也幸福幸福,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关爱”。你是男人吗?哈哈



许军两大步就扭到了歌厅中舞池的中央。王眉心喜欢跳迪士高,跳完一曲便把我累得倒在了沙发上。王眉心汗淋淋得过来,对我说,你起来跳啊,跳一曲,他顺势就我把拖了起来,那灯光闪烁,乐曲悠扬。迪士高高亢的旋律使我们几个人都快疯狂了。我是实在坚持不住了。只能看着他们几个在跳。



一曲结束后,他们三个人都好似从水里在捞出来似的。汗流浃背地。王眉心看着我,喘着粗气说。你啊。说你什么才好呢!跳跳舞吧年青年青、快乐快乐。我喝着矿泉水根本就不搭理他。



我的电话已经振动了几次了。我没有接,知道此时的夜已经很深了。



我回家了,不知道王眉心是不是回家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都回家了。也不想知道,我睡觉了。



第二天,我一天上午也没打起精神。在第三节课做间操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短信。打开一看是:“不要给别人打什么电话。发什么短信,以为你是美女啊。”来电的号码我很生疏。我努力地回忆着,我昨天给谁发过短信。想起了,给王眉心发过一个qq号和密码。看来王眉心的麻烦来了。看完了短信。心里很难过,为自己难过。



自己是一个弃婴。在包裹中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遗弃在这边陲的小镇上。就这样一直清贫地生活着。当自己的亲生父母及兄长找到自己的时候,为了一个王眉心,一个不是丈夫,却在自己的心目中占据着丈夫地位的人,而选择了留下。可得到的却是短信的漫骂和侮辱。伤了就等于没有。



家里的白葫芦开花了。没有一丝的香气。白白的,淡淡的。就好似一张上了年岁的人的枯黄的脸。



我仍旧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泪不自觉地来了。他却把头扭在一边。手紧紧地攥着我的手。



平淡的人生中,聚也随意,散也轻松!蓦然间。我想起了一句话,好人一生平安吧。有我他会永远平安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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