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李邵平散文诗集《一个人的城市》
现在的流浪一词与六十年前相比截然不同,或许还带有时髦的成分。在诗人眼里,流浪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像断线的风筝、漂泊的云,那种动荡和漂泊、孤独与无助,恰好可能拨动某根诗意的琴弦,引发眼泪和乡愁,继而造就一位流浪歌手。
邵平大概是不甘于现状的那一类(假如我年轻二十岁,可能也会走),在衡阳当记者好好的,却冷不丁跑去深圳,干的还是记者。南方之南,盛产繁华与喧嚣,也滋生难耐与寂寞。虽然衡阳与深圳在地理上只不过几百公里的距离,但在感情上,却横隔着第一故乡与第二故乡的“河流”。不论你如何西装革履,如何入乡随俗,在骨子里你依然是一个流浪汉,在精神上你依然是一个孤独者!当夜深人静、尘埃落定之时,一位流浪歌手便开始他的自弹自唱!他写《一个人的城市》,写《我在深圳打工》,写《雁南飞》,写《远离》和《在路上》,那种沧桑感、疼痛感怎不令人怦然心跳加速:“信签可能遗失,不被关心。我把一生中的最爱,都刻在里面。还有最恨,包括这样耐听的句子:送你回老家。”(《回老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句子,读着却令人震撼!诗人生活在《宝城76区》:“宝城76区——我在这里打工,写作,安家落户,拥有第二张身份证。”而《城里的父亲》却有些茫然:“城市适合种植什么,父亲至今没弄清楚。每早他仍旧出去,像一只走失的老山羊,很晚才找到来时的路。”城市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我是谁?我来自哪里?这些困惑现代人生存意识的难题,在父子两代人心中,滋生同样的迷惑。由此诗人会《在深圳的冬天想到雪》:“雪总是从梦境中抵达。在湘南,雪必定搀杂着暖(谁不想在雪地撒一回野),一如雪花,比昙花更能凋落自己,眨一眼,暖便顺掌纹钻进心里。”这种艺术上的“暖”,可以满足诗人当前的心灵需要,填补一下精神的“空白”。诗人洛夫1996年底偕妻移民加拿大温哥华,创作了三千余行的长诗《漂木》,为的是要写出“海外华人漂泊心灵深处的孤寂和悲凉。”就“漂泊”与“孤寂”两个词来看,邵平与洛夫的诗意指向是“一致”的!
诗歌创作之难难在独特与创新!难在“挖掘诗意”而不是“还原生活”!我们在网络上读到的泛滥成灾的“口水诗”,即是毫无创意的照搬生活的“机械制造”。而读邵平的散文诗,使我联想到敦煌“反弹琵琶”的飞天之舞,古典,灵动,幽雅,健美!如《抚摸一件文物的复制品》:“睡了,大漠深藏蒙着面纱的城堡,埋葬马嘶与夜鹰。”,古典而苍茫;如《木棉是幸存的处子》:“许是最中意的发簪,被停驻的目光,别在城市的刘海。”空灵而奇特;如《罐》:“相信时间从裂口流进罐体,漾出了声响,诱惑寂寥的飞虫,把微醉的哼吟投向黑漆的凝望。”幽静而雅致;如《凤凰》:“没有品味过爱情的,要来;深深爱过的,要来;爱过又彼此恨过的,也要来。把魂,寄居任意一家客栈,期待夜深与精灵起舞。”,矫健而美丽。这样的精品佳构,集子里俯拾皆是。此外,《新闻事件》和《自行车》,属于典型的诗小说,颇耐品味。
邵平的散文诗,每篇大致200至500字,玲珑精巧,便于阅读。诗人受唐诗宋词影响较深,故遣词造句十分精细,且又融汇于现代散文诗之“魔幻、通感、象征”诸多技巧,使其作品稳重厚实又不乏鲜明精湛。如吹毛求疵,则某些篇章意象的密集度可稍微降低些,以增强流动性与透明度。
一次性阅读百余篇散文诗,与邵平一道喜怒哀乐、风雨兼程,真是过瘾!《一个人的城市》,乡砖情瓦,诗意栖居,游之逛之,快哉快哉!
相关阅读:
调节身体机能要从调整饮食习惯开始
一个姿势就能看出她有过几个男友
喝咖啡真的会导致钙流失吗
想要白白白,从挑对防晒伞开始
另类温泉文化日本奢侈食品温泉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