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岛湖-小雷山野营探险之旅(七):命悬一线走绝壁

2015-09-30 05:48:27

仙岛湖-小雷山野营探险之旅（七）：命悬一线走绝壁
引子：早上八点,我们从王英乡船码头出发,然后又马不停蹄，赶往大冶小雷山做活动。因驴友太多，面包车挤不下，辣子鱼的山地摩托车也只能带两个人。大磊就打电话回黄石，又叫来了一辆面包车。两辆车在大冶街头汇合,驴友们分乘两辆车,带着仙岛湖野营的余兴，一路欢笑，两骑绝尘，奔向鄂东南旅游胜地——小雷山。
车子缓缓地滑入小雷山停车场，高大古朴的山门出现在眼前。让人叫绝的是，山门后面那深绿而苍翠的竹林，掩映着白色的梁柱，营造出一种清新而幽雅的氛围。再向上空望去，小雷山高高的山顶，垂直的绝壁，灰黄而裸露的岩石，这一切都激起了我们征服的欲望。此行，我们就是要在绝壁上留下自己攀登的脚印。
进入山门后，我们得知，山中另有一批来自黄石的登山者。看来，户外活动在黄石还真是方兴未艾！他们中有一位气喘吁吁地从门内跑出来，对清风道说：“我们领队不是和你联系过了吗？叫你们快点进来，有一位驴友困在悬崖上，下不来了！”我们一惊，想到了攀岩的危险；清风道一听，却很沉着地说：“走！我们去看看！”
清风道、辣子鱼、涛涛先过去了；我背着公用的背包紧跟其后，里面有我们做岩降的主绳；在我的身后是大傻和几名女驴友。也许是害怕登山活动的危险性，她们中有几个以家中有事为由，今早准备打道回府。黎黎说她家的狗狗有一天没吃东西了，她要回去喂狗。在我们一再劝说下，黎黎才和其他女驴友，包括糖糖一起随车而来。我开玩笑说：“害怕攀岩，你们去看看也行，就算当一回啦啦队吧！”
有一位可爱的女驴友操一口纯正的汉阳腔，说：“是不是还要我们穿超短裙噻？”
一车人都笑了起来。大磊来劲了，咧开嘴，一脸的坏笑，说：“那更好！多性感呀！”随后，那女驴友的“棉花拳”就擂在了大磊身上，擂得大磊十分受用！
一听说有驴友困在了绝壁上，女驴友的脸色立马就白了。我的心跳加快，但是远远没有到害怕的程度。我知道：攀岩是极具风险的，但是我喜欢风险，喜欢刺激，喜欢挑战极限，喜欢超越自我，喜欢猎奇。从我以往的经历来看，我就有十分浓厚的猎奇心理，那种具有挑战性的玩乐方式贯穿了我的前半生。小时候，我就喜欢爬树，爬到高高的树上掏鸟窝；游泳时，我喜欢跳水，喜欢站在水边高高的岩石上，如一枚梭标刺入水中；踢球时，我喜欢当前锋，喜欢风一样的速度带球突破，喜欢挑战那些铁塔一般的高大后卫，喜欢用假动作把那些傻大个骗得找不着北；骑摩托车时，我喜欢把油门加大到八十码在迎宾大道上飙车……今天，我又爱上了攀岩——这可是一项玩命的游戏！
可是，当我背着包来到一处亭子上时，才知道那名驴友发的是假情报，根本没有什么人困在绝壁上。他给清风道打电话，只是为了催促他快一点过来。
我们所在的位置还不是小雷山最高峰，而是山腰处一块高大的岩石，岩石上有个平台，上面建有一座亭子。岩石边簇拥着茂密的竹林，侧面就是四十多米高的绝壁，绝壁下面是树林，林中有一口井。
活动开始了。第一项是岩降。地点就是这面绝壁。清风道和另外赶来的一位驴友小虾米开始系绳索。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共做了两个固定点：一个点固定在亭子的柱子上；另一个系在绝壁边缘的栏杆上。因为驴友们在下降时，主绳会在岩石上磨擦，为了保护主绳不受磨损，就用一个大背包垫在岩石上。
辣子鱼、大傻、涛涛、大磊踊跃着降了下去，轮到我了。我接过辣子鱼递过来的安全带，穿过双脚，套在腰上，系好扣环，心里有一些兴奋，外加一点儿紧张。我翻过栏杆，走到清风道身边。他是活动的主角，每一个驴友下降之前，都由他来系好绳索。八字环一头系在下降的主绳上，另一头用快挂系在腰上的安全带上。然后用双手抓紧拉力绳，左手在前，右手顶住后腰，记住动作要领：身体往后倒，直到垂直于岩壁；双腿呈八字形立在岩石表面，右手往后抓主绳，每抓一下，身体就下降一步。
这个动作的的关键就是身体往后倒，垂直岩壁。这也是最惊心动魄的。身后是悬岸绝壁，往后倒，心里有一种害怕掉下去的恐惧。但是必须这样做，否则，你的脚板就会在岩壁上打滑。因为你的身体没有垂直岩壁，就只能平行趴在岩壁上，而你的双脚只能悬在空中，那么你就象做桥降一样，垂直往下掉了。
记住了要领，就得按着这个去做。其实我一点也不慌乱，只是要领我还有些陌生。清风道说：“你以前不是做过岩降吗？”他是指上次在天堂寨，但是那次岩降的风险程度很低。因为岩面不是垂直的，而是有一个坡度，只要借助绳索，慢慢地走下去就行了。
而现在的这个岩面不仅是垂直的，还有一段凹了进去，从上面根本看不到下面的人，就连着地点在哪里都看不到。
一开始，我的动作有些僵硬。把身家性命完全交给这条绳子，还是不太放心，所以不敢往身后仰，脚板站得不太稳。特别是右手往上拽绳子时，绳子绷得太紧，拉起来很费力。双脚在岩壁上找支撑点时也是磕磕绊绊。但是过了七八米时，慢慢找到了感觉。当我看到在岩壁中途做保护的小虾米时，心里的障碍完全消除了。
我想：我在球场上踢球时，做过的那个“倒挂金钩”，不也是这样吗？双腿蹬向草地，跳起来身体后仰——这样的类似动作，完全可以交叉体验，触类旁通。我索性把整个身子倒了下去。想象中身后不是悬崖，而是足球场上那绿茵茵的草地……
我在岩壁上慢慢悠悠地走着，胜似闲庭信步。过了小虾米那一段，可以看到下面的平地了，也看到了那圆圆的井口，那莲花花瓣状的井沿看得分明。
这时，先前降下去的涛在下面开玩笑道：“别跳到井里了！”
我心中会意。脚下忽然落空了。原来我到了那一段凹陷处。岩面在这里弯进去了。我索性往下跳，绳子荡悠起来，我的身体也在上下弹跳，有一种快感传遍全身。感觉自己象是趴在房层外墙救人的消防警，在绳子上一跳一跳地下降……
近距离地观赏绝壁上的风景，当然别有一番情致了。岩面上生长着苍暗的绿苔，根本无法落脚，一落脚就打滑；还有生于岩缝中的厥类植物，那也不能扯，一扯就会掉落。只有岩壁上突起的尖石可以踩踏，当身后的树林中寒气袭来，我终于顺利地降到地面。站在下面，抬头仰望，绝壁上千疮百孔，真不敢相信，就在刚才，我在这根本无法立足的绝壁上留下了脚印。
所有的驴友都做了岩降，包括原先不敢做的女驴友。在一片树林中休息片刻后，我们顺着一条山道，穿过一个石门，来到另一处更加险竣的绝壁前。我们选择这面绝壁做一次攀岩，这也是计划之内的活动。这一次，我才真正地感受到了“命悬一线”的滋味。刚才的那次岩降，不过是略带刺激而已，有惊无险，而在攀登这面绝壁时，真是险象环生。刚才大家还轻轻松松，插科打诨，开一些玩笑，面对这面绝壁时，大家都沉默了。谁都不愿拿生命当儿戏。就连专业的登山队员清风道都没能爬上去。他说今天的运动量太大，体能消耗很多，所以手指没有劲了，臂力也不够，不足以把自己从岩下拉到岩上。我想：这也许是清风道的保守做法，其实他是可以上去的，只是因为这面绝壁过于危险，怕我们爬不上去，所以才不愿做示范；因为他一做示范，我们这些男人也自然不敢示弱了，既使没有把握，也会打肿脸充胖子跟着上——这就是攀岩潜在的危险，越是这样的时刻越是危险，所以攀岩要做到百分之百的安全，领队要充分估计到大家的承受能力。勉力为之，是会出人命的。但是在这之前，还是有部分勇敢的男驴友在这面岩壁上做了岩降。我就是其中之一。
即使如此，当我站在巨石之巅，朝绝壁下看时，还是感受到了这面绝壁的凶险。小道如一条白带绕在山脚，而另一侧的悬崖深不见底。尽管这面绝壁和刚才的那面相比，高度相当，差不多也是四十米左右，但是为什么这面绝壁更能让人产生恐惧心理呢？这是因为：上次的那面绝壁之下是一块平地，在心理上有坦实之感；而这面绝壁下面只有一米多宽的小道，小道另一侧更是一道深不可测的深渊，一眼望去，空空荡荡——正是这个深渊，在视觉上才产生了恐惧心理，加深了岩降的风险程度。在下去之前，我的小腿肚在打颤。这时，我才真切地体会到老子的那句古训：“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从绝壁上下来后，我的小腿肚抖了好长时间，一直没有停止。但是心里却充实无比，有一种成就感。下午16时，我们开始返程。坐在面包车里，心中仍在回味惊险、刺激的岩降，我忽然觉得：短短四十米的岩降，浓缩了半生的风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