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梦牵凤凰》

2015-09-30 05:48:27

〈一〉
    对于凤凰的牵念是从很多年前就开始的，认识凤凰是从认识沈从文先生开始。买下第一本先生的书〈淳朴人生〉是一九九二年，记得那是一个天气不算很坏的下午，在街道拐角一个叫做“三角书屋”的店子随意地翻着书，这本有着清爽、素雅封页的书一下子粘住了我的视线：乳白色底色，上半部分浅桃红从顶端向下晕染三分之一，封面的上部分是隶体蓝色的“淳朴人生”四个字；简单的水墨写意画则占了封面的下半部分,清爽而不失典雅。在这个浮躁的社会，简约、干净一直是我心灵向往的境界。最爱的还是封底至今还记得的那段话：所有的爱，坚固得同一座新筑成的城堡样，且是女墙上插了绣花旗子，鲜艳夺目。我呢，在默默中走着自己的道路而已。
    或许是心境的相同，也许是情感的相通，爱上了这段话，从此也爱上了先生的文字，无数次跟着先生的文字流连在湘西。而凤凰，我确信我在心里已默默走过千万回，那里有翠翠姑娘俊秀的笑、那里有沱江里满江的河灯和轻波里散碎的月影，那里有唐代大诗人杜甫“五溪衣服共云山”的服饰、项圈、手镯……
    闭上眼睛，湿漉漉的石板街、班驳的青石板、古朴悠长的街巷……渡口、吊脚楼、乌蓬船，雕花木窗、溪桥夜月……
    一切的一切，一不留神，我便踏进了那盈盈的世界……
〈二〉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在风萧雨后的午后
在斜阳立尽的黄昏
磨损的笛音穿透沱江和明月
那个温柔卑谦的灵魂
一直吹奏着同一首相思曲
目光深处  期待—
你摇撸而来的那一个瞬间

〈三〉
    多少年了，梦想着去一次湘西，体味一次凤凰。也许从先生笔下流淌下来的从来就是爱，那个历史上被称为“苗寨匪区”的湘西在人们大脑中渐渐湮没并被一个叫做翠翠并不曲折而没有结果的爱情故事取代。我常常感动于那些唯美的爱情故事，而另外一个与凤凰有关的故事时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在凤凰，一对青年男女一见钟情，但种种原因他们没能走到一起，在以后的10年中，他们中断音讯但彼此牵挂着，并且相互都经历了生活的许多磨难。10年后，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同一天同一地方他们不约而同再次相遇，故事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那么，我梦想中的凤凰，我是想带着预定的情怀去寻找远去的爱，还是带着爱去寻找消失的情怀？

〈四〉
开避鸿蒙，谁为情种?
都只为风月情浓？
这是第几场雪漫塞北？
这又是第几次雨锁江南？

遇上你，是否又需缘？
纵梦中寻访，只怕是隔世姻缘.

&lt五&gt

    我总是喜欢将梦想寄托在我的文字中。很多次拿起笔想抒写梦中的凤凰，写翠翠？沈从文？凤凰？湘西？还是爱情？一直找不到文字的切入点，只好无奈地搁下。爱人说：你没有到过凤凰，你能写什么？是啊，凤凰一直在梦中，该从何处落笔？
    国庆长假，霏霏细雨一落数日，缠缠绵绵把秋的慵懒挥洒到了极致，推开窗户立于窗前，远山近水都笼罩在黛色薄雾中，那一川烟雨总是会带着我的思绪到处飘荡，对于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细雨，我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有时会被涂抹得红绿鲜明，有时会被涂抹的湿润柔软。
    收到友人短信：我一个人现在凤凰，凤凰笼罩在烟雨中。心，顿时被撩拨得乱跳，想必脸也会红了吧？！那么凤凰于我而言又是什么？
    我怪友人为何不邀上我？友人则回答我说：一个人游览，韵味更多！
    可能是吧！
    我想,会有那么一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一个如戴望舒诗中一样丁香般的女子，绾着古典的发髻，撑一把油纸伞，行在薄烟笼罩两边挂着灯笼的青石街上，或者站在吊角楼上伸出头来，或者伫立在乌篷船上望着渡口的方向，以千年固有的姿态……
    凤凰，我会来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