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潮来袭 你“控”哪样

  导语:“控”源出日语,日本人简取了现代心理学中的complex,汉语叫“情结”。对小女生存有爱的人叫“萝莉控”,对小男生存有爱的人叫“正太控”。“控”字来袭,人类各式各样的执念便像被施了一道符咒般,一动不动地被晾晒在理性的光辉下供人检视。什么是常态?什么又是变态?一个“控”字,可说了不算。


  一个新概念,或者是新名词的流行,必定有其扎实广泛的群众基础。“萝莉控”“正太控”最先从扶桑来,接着,各式各样的“控”以燎原之势烧遍中华。对小女生存有爱的人叫“萝莉控”,对小男生存有爱的人叫“正太控”。按照这个逻辑,对鸡腿存有爱的人就应该叫做“鸡腿控”。人生在世,每个人都会对一些特殊的事物持有执念,比如水灵灵的小女生,比如金灿灿的鸡腿,只不过无需声张,爽完便好,与人无干。然而“控”字来袭,人类各式各样的执念便像被施了一道符咒般,一动不动地被晾晒在理性的光辉下,供人检视。什么是常态?什么又是变态?一个“控”字,可说了不算。


  “萝莉控”“正太控”就是“控”那么一点而已

  虽说“控”源出日语,若是算总账,却是日本人简取了现代心理学中的“complex”这一重要概念。汉语早有规范译法——情结。弗洛伊德所提出的最富盛名的“俄狄浦斯情结”,用当下的流行语来说,便是“弑父恋母控”。尽管在弗洛伊德看来,每个儿子喜欢自己的妈妈,想要杀掉自己的爸爸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潜意识,但是当我们初次听到这一振聋发聩的说法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就像“爱吃鸡腿”,突然一夜间变成了“鸡腿控”,还是会让人紧张一下的。

  其实,“萝莉控”和纳博可夫笔下那个“与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的小说《洛丽塔》有本质的区别。前者是一种远观,后者则是亵玩。基本上,在日本崇尚“卡哇伊”的漫画文化中浸染后,“控”的概念也被软化了。大部分人在谈论各式各样的“控”时,也均是掺杂了玩笑与卡哇伊的成分。绝对不会有人一脸严肃地讨论,典型的“正太控”a小姐是否真的在音乐学院附中门口,用鸡腿把可人的小男生诱拐上床;反之,典型的“鸡腿控”b同学应该也不会因为贪一口鸡腿,就把自己的处子之身交了出去。

  当然,“控”也有许多变奏,比如“癖”和“强迫症”。michael jackson充其量只算一个“正太控”,完全扯不上“恋童癖”。“癖”算是“控”的升级版,有时关法律的事。而略带贬义的“洁癖”如果恶化成每隔5分钟就洗次手的“洗手控”,便沦为强迫症了,那更和医生有关系。另一位精神分析巨擎荣格认为,每个人都会拥有许多“控”,如果这些执念不害人,那基本上就是健康的。甚至有很多“控”相当可爱,比如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那个成天在家门口包打听的老小姐马普尔就是个“破案控”;著名的雷锋同志可算是“为人民服务控 ”;永远不言退休的karl lagerfeld更是一位“工作控”,外加“扇子控”……然而一旦当上了“鸦片控”,成为一种“瘾”,可能连自己的国家都会被人欺负了。

  由此看来,“控”在今天流行语境中,杀伤面极广,不仅仅涉及性爱心理,简单明了地把一切有点奇怪的执念都归纳了,其中有褒有贬,并不带明显的感情色彩。

  “控”的成因千奇百怪,和宗教政治社会道德,以及个人情感紧密联系。如果了解了michael jackson的成长经历,便不难理解作为“正太控”的他实在是无需苛责的。


  “控”最初被引入,带有贬义。至今,西方人在使用“出口转内销”的“lolicon”一词时,仍旧意味着“太过分的情色”。由此,引申开来,凡是带“控”的统统都是不好的,是需要被纠正的心理偏差。然而,“控”却不只是一个静止的概念,对同一执念的判断,总是根据不同的历史和文化,而不断变化的。有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摆脱“控”的帽子,有的则会被加上“控”的帽子。

  其实人类有“控”的历史源远流长。中国人曾经流行过“三寸金莲控”“辫子控”,老外都是“ 紧身胸衣控”“露胸不露腿控”……很长时间以来,那些稀奇古怪的“控”都曾经被视为一种常态,一种举国审美。甚至这些“控”都是由皇帝推行出来的,动用了权力机制,或是道德规范来将之合法化。尽管,我们现在看来这些“控”都极其变态,根本无益健康。当初,却并没有人将之归为“小脚癖”“辫子癖”“紧身胸衣癖”或是“露胸不露腿癖”,没有人会认为是个问题。当一种执念不仅仅只存在于一小部分人的心底深处,那便不归“控”管了。

  而原本对皮草的热爱亦是许多都会贵妇的共识,然而主流社会日益对环境生态保护提出越来越高的要求时,贵妇们也不得不沦落为“动物皮毛控”,必须在漂亮的水貂毛披肩和可怜的小动物被电击肛门致死的事实间不断纠结着。


  不得不承认,所有的“控”都是文化优势者定义的。在地理的维度上,缅甸巴东族都是“长颈控 ”,用二三十个铜项圈把女人的脖子撑得老长老长。反之,巴东人又未尝不觉得我们这些外人都是难看的“短颈控”。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的对视过程中,“长颈控”和“短颈控”究竟哪个更变态?当然,巴东人想不出“控”这种从西方到东方演化了100多年的神奇字眼。只有我们这种自以为很有文化的人,喜欢以窥探他族各式各样的“控”为乐。

  早先,我们自己也曾深陷为他者所窥视的的劣势状态。张艺谋的早期电影经常为国人诟病,说是向西方展示了中国“最丑陋落后的一面”,实质上便是通过电影镜头展览了“足底按摩控”“妻妾成群控”“野合控”等等。当我们处在弱势文化的地位上时,很容易被他者施一道“控”的符咒。最终,那些曾经在电影上极其鲜活的“控”,都被“先进文化”归进了“四旧”。

  “控”的流行,其实也反应出了我们对异己文化普遍的好奇。当年,纳博科夫的《洛丽塔》刚一问世,尚无人对这个来自俄国的不知名作家感兴趣。半年后,一位极其保守的书评人在报纸上抨击《洛丽塔》为“我读过的最肮脏淫亵的书”,却意外惹来销售狂潮,使得穷酸文人纳博科夫可以轻松躺倒在这部小说上,舒舒服服地吃一辈子。


  “控”:一种主流社会对小概率执念的态度

  既然,最初“控”被优势文化定义为变态和不正常,在持续点燃人们的好奇心的同时,也会引来许多干预。比如极端的动物保护者,就会对大肆宣扬皮草好处的时尚杂志泼动物血;极端的女性主义者也曾经激烈地干预过非洲部落女性的割礼仪式;我们民族自有的裹小脚和男人留辫子的习俗,也被民主革命斩了根。很多干预行为原初的目的肯定是好的,但采取的手段却比较暴力。最臭名昭著的要算是“城管们”对“摆摊控” 所干的。于是,我们不得不提出这样几个问题?我们是否确定自己有资格定义“控”?是否确定“控”是有害的?是否确定我们需要动用暴力或强制手段来消灭“控 ”?在这样的问题面前,许多原本的“控”都不见得站得住脚。

  最典型的例子应当是同性恋,它经历了“去控化”的历程。在中世纪,同性恋为法律所禁止,是不折不扣的反人类反上帝的“怪癖”,也有好事者将其定义为心理疾病,妄图用电击的方式来纠正这种“同性控”,纳粹更是为集中营里的同性恋贴上粉红三角的标签,极尽凌辱之能事。然而,随着许多国家立法保护同性婚姻,社会开始心平气和地看待他和他的爱情,为其摘掉了“控”的帽子。也许“爱吃鸡腿”和“同性恋” 之间,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而女性主义者们也发生着观念的转变,曾经被她们视为“眼中钉”的非洲部落割礼仪式,也被去“ 控”化了。她们意识到自己原本便没有资格对异族文化指指点点,采用暴力的手段更是让坦然接受割礼的非洲妇女莫衷一是,反而落得里外不是人。于是,她们学会了平和地看待一切。“男装控”“割礼控”“暴露控”都是女人自己的选择,只要她们自得其乐,又没碍着旁人的事,那便放下大棒吧。

  因此,今天落户中国的“控”字最符合主流社会对小概率执念的基本态度,无涉感情色彩,完全可以轻松面对。


  “控”才是最in的,“主流”很过时!

  今天,我们身边充斥了千奇百怪的“控”。原本许多不为人所知的小概率执念,统统浮出了水面。哪怕只是爱吃鸡腿,也可以被开销成“鸡腿控”,那可能意味着今天的主流正是由许多个“控”构成的。

  时装界的流行趋势是绝好的模型。以往的时装杂志都以命令的口气,居高临下地告诉读者什么才是当季的流行,什么才是高雅的穿着。如今这种状况正在发生改变,t台上的设计师每个人都在展现自己鲜明的个性,很难再找出一两种能统治全世界的流行。这家鼓吹“legging控”,那家鼓吹“闪光控”,有的喜欢“hip hop控”,有的喜欢“歌特控”,每家都有各自忠实的拥趸,哪有杂志敢贸贸然地指手画脚。大哲学家米歇尔·福柯的基本观念也可以用来解释这种现象。如果他老人家在世,会坚决地指出这世上原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流行,只不过时装杂志设计师纷纷通过为少数人所掌握的媒体传播途径,不断向受众灌输流行的概念,使之成为一种共识。而今天网络的迅猛发展,使得旧的时装体系里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普通百姓也可以自由表达对美的观念。按照福柯的认识,每个女人通过强调身体的直觉,而不是通过理性思考来判断“今天到底穿什么”,正是对时装权力机制的挑战。正是在这样一种和谐的图景中,每一个具有个性的女性装扮,都是可以被歌颂的,哪怕只是我们先前很厌恶的某种“控”。

  因此,一旦“控”被卡哇伊化了,被泛化了,不再为权力所执掌,这是值得弹冠庆祝的事。我们可以笑眯眯地大声喊出“萝莉控”“御姐控”“鸡腿控”“臭豆腐控”“高跟鞋控”“纹身控”“信息控”“韩剧控”“a片控”“充气娃娃控 ”……正是无数个“控”才是今天世界的原本面貌。在无涉法律和健康的基本前提下,“控”才是最in的,“主流”实在是个很过时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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