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老人再赴伤心地悼亡友

  今天,按照日中友协爱知分会的安排,黄石离休干部唐灿作为二战期间被掳至日本的华工幸存者代表,参加“第二届祭奠大府机场强虏华工殉难者仪式”及相关活动,在日逗留三天后起程回国。

  现年86岁的唐灿离休前曾任黄石市工业局局长,与他同行的还有当年难友、河北清河县85岁的杨印山老人。

  河北大学华工问题研究室主任刘宝辰教授,是促成两人此行的推手。昨日,他在电话中告诉记者:1944年,与唐灿、杨印山一起被掳至日的共有500名华工,其中河北籍300人、山东籍200人。如今他们中仅有包括唐、杨在内的4人在世。

  据悉,华工在修建大府机场有5人死亡,120多人伤病,此次在日仪式即为祭奠5位死在当地的华工。

  15日,记者在唐灿动身访日前在黄石市休干二所采访了他。

  唐灿15岁时即在冀南抗日根据地加入中国共产党。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1944年元月1日,19岁的他为八路军筹集粮款被捕,后与其他被俘同胞被强制押往日本,先后在北海道、名古屋等地强制劳动1年4个月。

  唐灿在日本投降后于1945年11月返国,恢复党籍并继续从事革命工作,1949年随解放军南下到黄石参与接管并定居该市。

  日中友协出面邀请

  日共负担全部经费

  唐灿老人行前向记者回忆了被捕、在日强制劳动的过程,老人眉头紧锁。以至于提到“日本”这两个字,他“脑海中就浮现‘鞭子’、‘挖土’等景象”。

  据刘宝辰教授介绍,邀请唐、杨二人访日的是“大府机场中国人强制劳动对策委员会”,为当地日本共产党组织民间机构,他们负担了两位老人及陪同人员往返及在日期间费用,费用由当地民众募捐。

  被俘虏后遭严刑拷打

  过程堪比电影《风声》

  “扒光上衣,他们用带刺的荆条使劲地抽我,荆条上的刺都钉在脑壳上,粘在肉里,疼得要死。”被捕时的情景,唐灿刻骨铭心。

  他说,被捕那天,他列席清河县县长在一村民家召开1944年一季度工作会议。 因为汉奸出卖,会场突然被近400名日军、皇协军包围,县长在翻墙突围的时候被当场打死。

  唐灿被捕后,日军以为他是县委书记,要汉奸严刑拷打,务必将八路军掩藏在当地的粮食弹药找出来。 “ 汉奸端着刺刀将我的眼皮挑破,威胁把我痛死。看到我被打麻木了,又将蜡烛油往我身上浇,用烧红的铁棍烫我的胳膊、腿。”但敌人终于一无所获。

  1944年3月,体形健硕的唐灿被押往日军设在石家庄的劳工教养所。随后,他和其他河北籍俘虏一道,乘火车到达青岛,与一批山东籍劳工一道,经过三天三夜海上颠簸后到达日本长崎港,由警察押解至北海道。

  刘宝辰说:“他们是在北海道留边蕊的地崎组土建作业场开挖土石方。”

  “不管刮风下雨,日本人每天都要我们工作14个小时以上,警察拿着军刀监视巡逻,监工动不动就抽鞭子打人。”唐灿回忆说,“北海道天气很冷,雪有齐腰深,经常吃豌豆粉窝窝头,再就是橡子面,吃下去好几天拉不出大便来。”

  索赔希望极其渺茫

  唐灿希望中日永不再战

  唐灿说,随着日军在太平洋战场连吃败仗,战俘们反抗情绪高涨。为防止暴动,日本人于1945年初将他们转往名古屋修建大府机场。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后,战俘营情况大有改善,几个共产党员还领导了自治。唐灿说,“一次美军给我们空投食品,把战俘营旁边的一块农田砸坏了,我们就分了一部分食品给日本农民,人家感激得不得了。”

  “我是共产党员,对待老百姓,不管在国内还是日本,都要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唐灿说,今年6月11日,日中友协爱知分会人士到黄石拜访他,他向日本朋友说起这件事,他们都对他伸出大拇指。

  老人略显羞涩地向记者讲起一件“艳遇”,“在北海道时,有次给一个日本老人家挖水井,挖完后老人要我留下来吃饭,还比划着希望我和他女儿结婚。”

  关于唐灿这批中国劳工可否索赔一事,刘宝辰告诉记者,逼迫唐灿等战俘在北海道强制劳动的地崎组土建作业场,后来更名为地崎土建公司,现已与日本岩崎公司合并。在日共友好人士支持下,他今年3月份与该公司进行了初步接触。如果索赔,“还有漫长的司法诉讼要走,希望不大”。

  唐灿说,他个人觉得赔不赔都无所谓了,只是希望中日两国永不再战,和平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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