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标题,也许有人会以为我是一个有来头的人物,其实这仅仅是一次西方记者与一个普通中国百姓(一个下乡当知青10年,又做工10年的百姓)的交流。领导要我接受他的采访,我也是茫茫然,也许我的经历符合记者要求吧。
听说要被采访很惊奇
1984年,我在宁夏永宁县玻璃厂工作。一天,我正在上班,县办主任和厂长把我找去,说美国广播公司北京记者处首席记者柯达德将在3天后采访我。我很惊讶,但一会就镇定了,并向县办主任提出:记者主要采访内容要事前告知我,我不接受别人为我制定回答采访的方式和内容。县办主任同意了。其间,有关领导建议将我家的14英寸彩电换成18英寸的,我谢绝了,我只同意将我的住房内部重新粉刷一下。
陪同的领导们被“软禁”
3天后的下午,我家楼下开来两辆小车。柯达德和两个助手(摄像和录音)在银川市外办干部、县委书记、县长和县办主任的陪同下来了。我把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迎进家里。接下来的一幕是我绝对没有料到的。柯达德很礼貌地向县委书记等人做了一个手势,就把他们请进了我的一间六七平方米的小屋,并关上了门。转身,他用纯熟的汉语对我说:“我们开始吧。”当时我唯一的感觉,就是领导们暂时被“软禁”了。
交流得非常融洽
柯达德是个貌似相声演员大山的年轻人,他说自己在北京大学进修过中文,他的普通话水准绝对在我之上。简单的开场白后,我们谈话就切入正题。柯达德首先问的问题是关于中国户口制度的:户口本是干什么的,户口有什么用,户口和身份证有什么相同点,户口能不能流动。我一一做了回答。
经过第一个主题的交谈后,我们的交流融洽多了,交谈也不再拘于一问一答。第二个问题是关于知青的。他想了解当年上山下乡的由来、发展情况和终结原因,也想了解我当年的知青生活。我给他谈了我的生活经历、劳动经历,谈了我当年的痛苦,也谈了自己对上山下乡运动的认识。我还坦率地告诉他,我是从杭州来到宁夏当知青的,虽然在宁夏下乡10年,做工10年,工作稳定,生活平静,但内心从没断过回故乡的念头。
不知道回家乡是否有户口
柯达德最后问我:如果你现在回到你的家乡,你会有户口吗?这是在这次访谈中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唯一问题,因为我当时不知道今后会怎样。
采访结束后,柯达德在领导们陪同下驱车参观当地的纳家户清真寺。在那里,他背对历史悠久的清真寺,录下了这么一段话:“在中国,60年代末70年代初有千百万青年离开家乡和亲人,到边远地区上山下乡。如今,他们大都已回归原地,对遗留下来的一些问题,中国政府正在解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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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养生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