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沙掌”者,乃林姓知青绰号。其人身强体壮孔武有力,胸肌发达堪比俄国强人普京。
其自幼尚武,耍拳打棍,弄刀舞剑,无一不喜。武功高强可与黄飞鸿一较高下。其人除喜习武外,还擅烹调之技。何故?皆因其幼时为填饥饿之腹,随母在国营饭店帮工。耳濡目染,久而久之,炒菜煮饭无师自通,劏鸡杀鸭易如反掌,煎炒烹炸样样皆精。
铁君有武功可御敌防身,又有“大厨”之艺揾食傍身,众知青对其羡慕不已,佩服有加。其在连队几则轶事广为流传,下文略录一斑。
鸡
某知青生日,铁君自告奋勇设鸡宴贺寿,准备露两手,以示“大厨”之名并非浪得,众知青闻者无不拍手称好。
三块红砖砌起炉灶,一口锑煲盛水架上,猛火煮滚。铁君手执一鸡,锯颈放血,渌水褪毛,开膛斩件,快手麻利。未几,锑煲换镬,倒上花生油,炉火“啪,啪”响,油滚热四溅。围观者惊避不及,惟铁君若无其事,伸出二指放进油锅。有不明者问之。铁君曰:试油温,择时放鸡,慢火炸,此乃油炸童子鸡之秘诀。
众知青口心皆服,“铁沙掌”美名由此而来。
蛇
岭南蛇多,老广喜啖。知青多是老广,亦钵承陋习,时常捕蛇宰吃。
某烈日后暴雨夜,连队水田蛙声四起。铁君伙同数名知青手拿树棍及强光电筒,肩挂小竹篓,脚穿长筒水靴到水田照青蛙,拟做佳肴改善生活。
夜黑,一干人轻步田埂,踏落枝头夜露,踩熄一路虫鸣。行前者见路中有一堆黑物,疑是牛屎急传话后者:小心地雷!铁君殿后,不以为然。几人过后,闻黑物发出“呼,呼”声,又见黑物变长竖起,方知牛屎是蛇。好个铁君,不慌不忙,手持树棍压住蛇三寸,顺蛇身而上一把抓起,三尺余长黑白相间的“饭铲头”手到擒来。
铁君道:汝等续行,吾先返劏蛇,候汝等捉田鸡返来与蛇共煲,一饱口福。众人称善。
捕田鸡者回,铁君早已将蛇斩块,会同田鸡放进煲煮。未过三刻,香气四溢,众人迫不及待揭起煲盖,夹蛇块入口慢嚼。甘肥之际齐赞铁君之功。
忽闻一知青叫道:蛇胆安在?难道此蛇系无胆之物?
铁君不语,作聋哑状。
有知青答:近官得利,近厨得食,蛇胆必铁君独吞无疑。
亦有知青曰:多劳者多食,乃天经地义,汝等不得妒忌。
之后,凡铁君亲厨食物,其先食多食便成规矩,众人均无异议。
狗
连队近邻的厘岸村,狗多。知青密谋诱捕宰杀之,以饱久无荤腥之腹。
一知青墟上购得“狗夹”,此物圆状带一大铁链,链锁大树以作固定。夹中有一弹簧,用力拗开露锋利无比之铁齿。夹里放鸡或猪骨为饵,狗若入夹踩中弹簧机关,铁齿猛地复合,牢牢夹住狗脚,便动弹不得,众人上前乱棒打死即告得手。
一夜,“狗夹”布放妥当,众知青床前摆好胶鞋,床边放锄头铁铲,半睡半醒等候。倾间,狗吠声凄厉而至,有人高呼:“捉到了”,众知青一跃而起,足不及履,手持锄铲,百米冲刺般飞奔事发地,一阵乱棍,狗命归天,众知青兴高采烈,拖着棍抬着狗,凯旋而归。
铁君见状,喜不自禁,曰:汝等统统上床睡觉,明早醒来吃狗肉。随即,架起大铁镬烧水褪毛,手持尺余小钢刀劏肚切件,用盐腌透放进镬里煲淋。
拂晓,知青被狗香味熏醒,未及洗漱,争先恐后先去吃狗。
忽一知青言:狗胃吾见咗。另一知青愠答:明知故问。
铁君闻之,大笑不止。
后记
铁君回城后,与几兄弟开一间名为“溢香”酒楼,生意火红,年届花甲的他每天仍在厨房忙个不停乐此不疲。人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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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养生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