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病危速归,假电报吓得我大哭

  我本来是同济大学67届的学生,但“文革”期间停课闹革命,直到1968年,我们才毕业。当时我怀着支援边疆的想法,报了援藏的志愿。毕业被分配到西藏军区部队。那时毕业大学生不是直接上岗位工作,而要先接受再教育。

  进藏后,我们被送到52师154团,位于波密县。这地方远离城镇,想来也是为了防止我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大学生卷入当地武斗。1968年,为了摆脱在154团驻扎原始森林的荒凉生活,我们以北京来的大学生为首走路到了师部所在地——八一镇。我们翻过师部围墙,和首长们谈判。在这个过程中,我结识了好友宋华,于是有了后来的故事。

  经过一年谈判后,我们转到了156团,来到了位于雅鲁藏布江畔的稍微繁华一些的米瑞县。 米瑞的再教育生活平静而单调,我做的事就是每天上山砍柴,下山劈柴。晚上和小鲁两人一唱一拉样板戏。小鲁毕业于一个林业大学,话不多,总是笑嘻嘻的。

  电报说母亲病危,我痛哭

  好友宋华进藏前已经结婚,丈夫迟医生就在林芝县八一新村人民医院就职。一来二去,我和迟医生也成了朋友。我常走一个小时的路去拜访他,两人抵足而眠,相谈甚欢。

  一天在部队驻地,正吃中午饭,宋华递了封东西给我,说是从丈夫迟医生那转来的上海加急电报。

  我很久没收到家里的消息,急忙展开来读。电报里寥寥几字:“母病危速归。”这话像记闷棍打在我头上。母亲的身体一向康健,为何会忽然得病?那时我才23岁,母亲45岁,正值中年,怎么就病危了?我又急又痛。脑子里闪现出她在火车站送我时满含悲痛,强忍泪水的脸庞。

  六个兄弟姐妹中母亲对我这个老大寄望最大,没想到我孝心未尽,母亲便遭此厄运。 我嚎啕大哭。自我记事起,我没有如此哭过。部队战士也都来劝我,可就是止不住。

  病危是假,要我探亲是真

  宋华忙着宽慰我:“莫哭,莫哭,你先回上海看看,或许阿姨的病情有了转机也说不定。”但我听不进。 她见怎么劝我也没用,便伏在我耳边悄悄地说:“阿姨生病是假的。” 啊?!我的哭声戛然而止。这是怎么回事?

  宋华把我悄悄拉到一边,避开他人,告诉我迟医生上回出差到上海拜访了我的父母,他出于好意想让我回沪探望父母一次。他们一合计,父母决定拍个电报来,好给我一个请假的理由。只是这出戏是瞒着我的,为的是让我的悲伤显得真实些。没想到我竟然哭到止不住。知道真相后,我的难过全无。就这样一封假电报骗走了我一泓伤心泪。

  到底借不借这个机会回上海?那时,我们的正式分配单位未定,我担心回上海探亲会错过在西藏的分配,最终我没有请假。直到七十年代初,我返回上海工作。但直到现在,我都没问过母亲发假电报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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