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美猴王”——李光、王璐侧记

  由文化部主办的2010年国家艺术院团优秀剧目展演活动将于八月拉开帷幕,作为国家京剧院参展剧目之一的《大闹天宫》,这次将大胆启用青年新秀王璐扮演孙悟空,并特邀上一代“美猴王”李光老师担任艺术指导,全院顶尖武戏演员集体上阵,相信这次《大闹天宫》,定能让八月的舞台熠熠生辉。

  有备而战

  王璐是第五届青研班的学员,在2008年由国家京剧院上演的新编神话剧《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中,王璐就曾扮演过孙悟空。“原定的是我演其中一场,大概也就二十分钟。但由于饰演孙悟空的另一位演员在第一天演出时受了伤,所以院里决定第二天的演出由我一个人演孙悟空。但纯粹是救场,我并没有排练过。因此这次的《大闹天宫》,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有准备的演猴戏。”

  由于之前并没有系统地学习,王璐在排练之前特别担心把握不准猴子的神态,他认为,技术技巧通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能够提升,但是戏曲讲的“精、气、神”和“韵味”,并不是依靠单纯的体能训练就能找准的。“为了能更准确地把握猴子的神态,我在五月份的时候特意去了几次动物园。”

  全看配合

  在采访过程中,每当提到国家京剧院,王璐都很激动。他表示,在武戏里能演整出大戏的机会很少,所以非常感谢剧院领导对他的信任,给他这次历练的机会。同时,王璐对参与排演的每一位演职员都充满感激,用王璐自己的话说:“这出戏的很多场次看的都是配合。”比如第二场“水帘洞”,孙悟空与李长庚有一段[石榴花],是李长庚诓骗孙悟空上天宫。这一段虽然是李长庚在唱、在念,但孙、李二人却有着一系列的舞蹈化的身段。“如果我们俩配合不好,这段就没得看了。”类似这样的段落还有第三场的“御马监”,先是孙悟空与监正、监付的配合,后又有一段精心编排的[锤挡子],其中有很多繁难的[出手],“光我一个人在台上使劲,是不管用的。一个人失误,满台都乱。所以,《大闹天宫》的主角是孙悟空没错,但在舞台呈现时,就不能只靠孙悟空了。”

  一把折扇

  在第三场“御马监”中,孙悟空有一段扇子舞。戏中的孙悟空身着官衣、头戴纱帽、手摇折扇,唱曲牌[玉山颓],边唱边舞。这段扇子舞就是当年李少春先生访日回国后,根据日本多种传统艺术中扇子的使用方式改编的。直到今天,在这场戏里用的扇子也都是从日本定做的。虽然中国折扇的样式十分丰富,但折扇扇骨之间的缝隙太小,无法完成扇子舞中的一些技术技巧。今天,王璐演出用的这把折扇就是托朋友从日本买的。

  一个累字

  对于这出戏的特点,王璐表示,除了集唱念做打于一体,还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一个字——累。“虽然有些场次我不需要上场,但是也根本闲不了。观众看不见我的时候,基本上会有四五位舞台队的老师同时在后台为我赶装。”在“八卦炉”一场,孙悟空被扔到八卦炉中后直接从下场门下场,台上全看太上老君,但老君仅有一段[唢呐二黄],而后台的孙悟空却要从“制度衣”赶成一身 “抱衣抱裤”,同时还要勾完金眼圈。并且老君的唱段一结束,孙悟空就要以一个高难度技术动作——[弹板前扑]从老君炉里翻出来。据李光老师说,每次他演到这场,都是刚刚够赶装的时间,根本休息不了。

  不会演砸

  到今天为止,《大闹天宫》的磨排与撞响工作已经顺利完成,但王璐坦言,自己仍然担心“闹瑶池”与“盗仙丹”两场戏。“其实这是李老师给我加工时间最长的两场戏。难就难在我是一个人在演,可以说是独角戏。另外,这两场戏的虚拟表演特别多。首先,你得演的真,如果不真实,观众就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其次,必须要将这些源自生活的动作程式化。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就是在程式化的基础上,进行美化。戏曲无声不歌、无动不舞,唱念做打尽以‘美’为追求。所以我觉得‘闹瑶池'’盗仙丹‘是我目前最担心的。”尽管如此,王璐也对这次演出信心百倍,表示绝不会演砸。

  殷切希望

  排练间隙,担任此次《大闹天宫》艺术指导的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李光老师对王璐给予充分肯定。他表示,王璐是一名青年演员,是一名优秀的青年演员。他的天赋、条件和艺术素质,包括悟性,都堪称当前武生群体中的佼佼者,这次重排《大闹天宫》,他能把孙悟空在表演中的技巧和剧情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使人看了非常舒服、自然,这是一般武戏演员较难达到的。同时,李老师对戏曲当前的发展也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他说,无论哪一个剧种,只要有好演员、好艺术家,剧种就能兴盛。因为戏曲艺术的魅力很大程度上都体现在演员身上,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发现并培养好演员。培养人才不容易,发现人才更不容易。在今天这样的大环境下,还有一些青年演员仍然坚守着这块阵地,确是一件不易之事。“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我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够为发现人才、培养人才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后记:

  王璐,国家二级演员。生于1981年。1995年考入中国戏曲学院附中学习武生。2000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中国戏曲学院表演系。2004年毕业后到中国京剧院三团工作,曾荣获“文化部青年岗位能手”称号。在第六届青京赛中获武生组金奖。

  《大闹天宫》将于8月27日在梅兰芳大剧院上演。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大闹天宫》将会以怎样的姿态立于舞台,我们不得而知,但眼下,王璐又穿着厚底、扎着大靠走进了排练厅,欢笑在他脸上又一次消散,阳光破窗而入,王璐,再一次踏上高台,走着自己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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