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爱情算不算爱情

  萧雪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

  初次相遇是在那场篮球赛上。我并不是个十分热爱球类运动的人。只是经不住好友非儿的一再恳求才去观看了那场球赛。可正是因为这场球赛 , 我和林尧相识了。

  加跑,防御,投篮,进了!一连串的动作是那样洒脱和谐,是我从前没有领略过的完美。非儿告诉我那个刚打进球的人就是大我们一届的赫赫有名的灌篮高手林尧。一大堆修饰词后的名字我并不是很陌生。在众多女生八卦聊天中人名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他了。

  一种莫名的情绪不由让我细细打量起他来 : 高大的身材,修长的四肢,不安分的头发,呈现健康气息的皮肤,确实是个打篮球的种子选手。不过看不出他的表情,或许这就是那些女生啧啧称赞的“酷”吧。

  可是谁也没想到,比赛开始没多久那只桔色的篮球就冷不丁地砸到了我的头。力的作用让我的宝贝眼睛也来了个自由落体。朦胧中我仿佛看到林尧迅速跑到了我的身边……

  “你没事吧?”

  “还好!”

  林尧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

  认识她是在那场高二篮球比赛上。一上场我就看到她静得近乎凛然地坐在离球架不远的观众席中,眼里没有游移和张扬。她的安静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她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生,可就是给人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我相信在那一刻她的天然气质俘虏了我。直觉告诉我她决不会是那些疯狂的女生中的一个,所以我暗下决心一定要为她打出精彩。这个念头一出现,我突然觉得大腿的一根神经动了动。

  可谁知上半场刚开始没多久,小勇就把球打出了线,而且更糟的是打到了她的头。我看到她抱住了头,一定很疼。

  我立即跑过去问她有没事。

  她朝我淡淡一笑。紧接着一句“还好”终于使我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

  萧雪

  那天林尧贸然关切的举动引起了很多女生一时的腹诽。但是只消片刻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被排除了她们竞争对手的行列。因为在她们眼中林尧的女朋友决不会是只丑小鸭。

  下一期校刊就要出版了。社长让我去图书馆找几首诗来点缀点缀 . 席慕容舒婷的我都挺喜欢,不过这次我还是决定选用戴望舒的《雨巷》。我喜欢那首诗的意境――优雅清淳。

  ――从雨巷中走出一个如丁香般的姑娘是否带着一丝忧郁呢?

  正在我无边遐思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萧雪,我可以坐在你的旁边吗?”

  抬头定睛,是林尧!不对,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不是脑子里有很多问号?呵呵,打听你这个校文学社才女的名字是不会费多大气力的。我叫林尧。可以交个朋友吗?”

  他的大胆直接出乎我的意料。我有点不知所措了。他那邪邪的笑有种无法抵抗的诱惑。

  一切如小说的情节发生。我和林尧成了朋友。原本我以为他只是个会打篮球四肢发达的人。没想到他对散文和诗歌也有独到的见解。我大概是碰到了知音。和他在一起我觉得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舞。

  可是欢乐背后总有个隐隐的忧伤。关于我和林尧流言蜚语漫天飞舞。我害怕彼此的关系会因人为惯性而变质。更害怕他会突然的表白而我却还没做好面对的准备。

  林尧

  我终于打听出那个女孩就是校社的才女萧雪。她有几篇文章我看过。文风清新脱俗,语言优美凝练。可是听说她是个自恃很高的人。为了接近她我策划了好多方案,不过都被我一一否定了。真不知道这番韧劲从何而来,我想我是着魔了。

  那天很偶然在图书馆碰到她。我欣喜地走到她的身边叫出她的名字,并提出和她交个朋友。她愣了一会(在我的预料中)。那时我真怕她拒绝,幸好她同意了。心里的喜悦比赢球还强烈。

  萧雪喜欢散文和诗。为了投其所好,我在图书馆恶补了一个星期周国平海子之类的。没想到这招还真有效。

  然而,我渐渐发现她的快乐只存在于聊天中。其他时候她几乎沉静不语。有时她的眼神很迷茫,让人猜不透她的心。

  我不敢对她表白,生怕她像过境的风一样瞬间消失。我早已沉醉在她恬静的笑容和广博的知识中无法自拔了。

  所有的行为好像都不受思想控制了。每到课间我总会呆在一个不被她注意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我心里就会踏实舒畅。有时我会借口跑到她那问她文学社的事或是向她借书借 cd 借一切可以借的东西,仅仅为了下次可以名正言顺地见她。我故意在回家途中设计了几次偶遇借机送她回家。在她面前我会异常快乐。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可以让我开心无比,却也可以让我伤心痛苦。

  可是所有的努力依旧改变不了现实。一年多的时间该发生的都没发生。我们的关系依旧不咸不淡。

  萧雪

  我并不是个迟钝的人。我能感觉出林尧对我的呵护。他所有的“小伎俩”都瞒不过我的眼睛。非儿说我有些铁石心肠,不顾及他的良苦用心。也许我只是不懂得爱,不知道如何去爱。

  可是当我调整好心情,准备用心经营这份感情的时候,我意外地收到了林尧写给我的第一封信和一本笔记本。翻开笔记本我惊呆了,里面全是我写的文章,每一篇的旁边都写着他对我的思念。那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份爱,也许是这辈子再也体会不到的纯真的爱。

  我坐在篮球场上了哭了。往事一幕幕,回忆起来竟然是那样痛彻心肺。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流的泪他不会看到,因为在我收到信的时候林尧已经走了。

  林尧

  她的话她的笑她的鼓励伴我走过了高中时代。高考结束前家里已经为我办好了出国的签证。其实我并不想走,可是除了离开我想不出任何更好的办法不去接近她。

  这样的结局或许是最好的。没有过多的伤痛,遗留的是怀念和珍藏。

  这次我没告诉她我的决定。临走的前一天我给她寄了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还有那本我无比珍视的笔记本。

  我只是喃喃地说我的爱情只有二分之一,还有一半我把它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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