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各地文明较发展的地区域国家,大部跟天文学是否发展得较具体、鲜明有关,如巴比伦、希腊、埃及,而中国也不遑多让,在先秦时期,中国对天体运行规律与时令季节的变化,就掌握得相当好,天空的星区划分为28宿,用来观测太阳、月亮和五星的运行变化,各王朝早就设有史官来观测天象《礼记。月令》:「乃命太史司天日、月、星辰之行。」
中国占星术应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相当发达,汉朝司马迁《史记。天官书》及后来出土之帛书《五星占》就可明証,但这时候的占星术係以国家大事为主,加上分野观念的提出,丰富了各国竞争的占星术话题,大陆。江晓原教授《歷史上的星占学》称中国占星学为军国星占学,颇为贴切,中国各王朝替代频繁,但撰注史书者,都保有《天文志》或《五行志》或两者并列,想像得到皇朝对天象记录的重视,而持续长期的观察记录在国际天文学界佔有一席之地。
中国的军国占星学,若以现代占星学的内容来看,几乎完全归属於时事占星学或部份属於气象占星学,从中国现存的占星书籍,除前述之外,如《灵台秘苑》、《开元占经》、《乙巳占》就可知道,而这些书籍都是唐朝当代或以前著述的,应可推论在这之期以占星术论命,当较不普及,若有也稀少无全面流传,中或占星术完整的论述个人命运,应属《果老星宗》,但此书係明朝正式出版,託名唐朝张果老,因証据不全,也难以确定就是唐朝时期之作品,但有趣的是《果老星宗》的后天12宫,名称及意义与希腊、印度占星学的内容相当雷同,所以两者当中有必有所关联。
我们根据表一,大略可瞭解中国占星术,曾和外来的占星术曾有三次互相合流,衍生出一些小火花,却未在中国境内產生实质的变化,分别说明於下:
(1)第一次合流:约在公元3世纪~7世纪,印度占星术於魏晋南北朝,随唐时期之东传而进入中国,结合中国阴阳五行及28宿(印度设为27宿)之类似而衍生成中国的七政四餘占星学,唐朝的韩愈曾说「我生之辰,月宿南斗,牛奋其角,箕张其口…」而大诗人杜牧「我生在角星(命宫所在)」,这些术语是七政四餘的内容,所以唐朝士人之间已有占星术论命之风气。
(2)第二次合流:公元13世纪,元朝征伐阿拉伯地区,从当地搜集不少天文仪器及相关星占资料,回回历法进入中国当时也曾促使元朝的天文学成就达到另一高峰,后来元朝灭亡朱明登位,朱洪武曾命大臣吴伯宗主持由回回大师们翻译成一本重要天学书籍,名「天文书」,这本书包罗万象,几将中世纪阿拉伯时期的重要内容包含在内,如本命、流年、择日、时事(国运),但遗憾的是,这本书也未在中国流行开来。
(3)第三次合流:约公元15世纪~17世纪,利玛竇来华传教,一直找不到切入点,而当时天文学受明朝教錮,民间不敢奢谈天文学,至明朝后期,中国的天文学知识已赶不上西洋,几次预测日、月蚀皆偏离太多,而让利玛竇找到可以切入传教之点,即带当时西洋较进步的天文、历法知识絟想汲於吸取知识的饱学之士,利玛竇写信给母国教会,请派懂天文、历法的传教士来华。穆尼阁就是其中之一,他传授给薛凤祚,而撰成「天步真原」一书,内容也相当丰富,为中世纪文艺復兴时期约16世纪占星术的内容,但同样这本书也未能在中国流行。
这三次合流,对中国占星术内容未產生实质的影响,其原因如下:
(i)没有较完整的星历表,辅助计算七政位置,欲推论命运本就木求鱼,比起李虚中所创年命纳音算命法复杂得多,岂易流通,而「天文书」是回回历为準,在明朝瞭解的人原本就不多,而生平八字在明朝已有较完整体系,所以天文书难以抗衡。「真步天原」在明末清初之时完成的,当时对天文学的瞭解也是少部人而已,而书中的弧角天星后天12宫算法,即使在今日也莫宰羊,何况当时。
(ii)涉及民族意识,第一次交流尚未那麼明显,但第二次交流和第三次交流,情形较严重,如清康熙发生的杨光先的历狱事件,文化当时东西文化碰触所產生的民族意识,而阻碍其发展。
(iii)中国的生平八字起排容易,且有一定準验性,在比较之下,繁复的西方占星术会被搁至,而对天体的瞭解没有归属感,更不易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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