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祥是朋友,他是着名的越剧演员,虽已过花甲之年,仍退而不休,活跃于舞台之上。一天,他在女儿文芳的陪同下到医院来找我,诉说近几个月来经常腹痛,疑是胃病,但吃了不少治胃病的药也不见效,做x线钡餐检查,也未发现有胃溃疡。我询问了病史和其他有关情况后,为他做了检查,发现其右上腹有一鸡蛋大肿块,压痛明显。于是,我让他去做b超、ct及其他化验检查,结果证实是晚期肝癌。
文芳拿着父亲的检查报告单,无疑是晴天霹雳,惊吓得目瞪口呆。她眼含着泪水说:“杨主任,你知道,我爸辛苦了一辈子,到晚年该享福了,却得了肝癌。听人说,这肝癌是‘癌中之王’,看来是没有希望了。”说着泣不成声。
我看她悲痛的样子,边安慰她边说:“文芳,不要难过。虽说肝癌是‘癌中之王’,但也并非是不治之症。不过你父亲的肝癌已是晚期,治疗上已不适宜用手术、化疗或放疗等方法,从目前情况看,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采用中医药治疗,稳定瘤体,改善症状,以‘带瘤生存’来提高生存质量。”
“带瘤生存?”文芳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那长在肝脏上的肿瘤不切除,不用化疗或放疗来消灭癌细胞,岂不是越长越大?又怎能‘带瘤生存’和提高生存质量呢?”
“你提的这个问题很有普遍性,现在人们大都认为,要治好癌症,必须将癌细胞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医学上经典的肿瘤治疗模式也是完全杀灭癌细胞的概念,就是运用各种治疗手段来达到无癌程度。然而,就目前临床上应用的手术、化疗、放疗等治疗方法,都无法实现这一目的。”
我为了让她明白其中的道理,进一步解释说:“世界卫生组织对实体肿瘤的疗效评价标准是:完全缓解(cr);部分缓解(pr);无变化(nc)和病变扩散(pd)。你看,最好的标准是完全缓解,而不是彻底清除体内所有的恶性肿瘤细胞。在临床上要达到完全缓解也并不那么容易,为了追求临床治愈,采取扩大化根治手术、强化或冲击化疗、根治性放疗等,但实际情形如何呢?可以说,效果不理想。以原发性肝癌来说,由于起病隐匿,早期多无明显症状,等到出现临床症状时,病情已进入中晚期,绝大多数患者失去手术机会,极少数能做手术者,术后多在半年左右又复发转移。采用化疗,虽有一定疗效,但毒副反应大,病人难以承受,加上机体免疫功能遭受严重打击而使生存质量下降,半年以上生存率较低。对常见的食管癌、贲门癌、胃癌、大肠癌、肺癌等中晚期患者,手术、化疗、放疗等疗法,其疗效也不理想。对非小细胞肺癌的早期患者进行手术治疗,只有一小部分患者可获得长期生存。对化疗敏感的小细胞肺癌,经强烈化疗后可使部分患者达到完全缓解的效果,但复发率高。你看,‘无瘤生存’的治疗模式是很难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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