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香港电视节目《铿锵集》中关于牛奶的一集报道在网上获得了很多人的关注，主要探讨了牛奶对人体的危害，甚至抛出了“致癌”的言论。
科普作家群体“一小时爸爸”针对此新闻做了辟谣，并呼吁大家更理性地来看牛奶：
● 适度喝牛奶对人体有好处，但牛奶不完美，也不万能的，请记住是适度；
● 一些孩子会对牛奶过敏，家长应该了解注意这一点；
● 牛奶是一个不错的补充钙的方法，但是补钙过多是有风险的，尤其是那些本来不缺钙却过度补钙的孩子。
● 至于时不时泛起来的素食主义，抛开个人选择权的问题不论。人类不是素食动物啊，我们从猴子那辈就是杂食动物了，我们的身体需要摄入肉鱼蛋奶米面菜果等等。应该多吃蔬菜没有错，但不代表就不该吃肉不能喝奶。老祖先用了亿万年才爬到食物链的最顶端，请孝顺一下他们的努力。
关于牛奶和健康的关系，一直是大众所关心的议题，一方面我们希望从牛奶中补充营养，尤其是钙，一方面各种关于牛奶的负面消息总在身边传播。最近香港电视节目《铿锵集》中关于牛奶的一集报道就在网上获得了很多人的关注。
这是香港电视《铿锵集》2007年的一期节目，主要用来探讨牛奶对人体的危害。这部片子的内容主要可以归纳成以下几点：
1.牛奶不是一种完美的营养来源，过度摄入牛奶有害健康；
2.有些人对牛奶过敏，这些人喝牛奶就会有较严重的副作用；
3.一些专家认为喝牛奶会提高一些癌症的发病率，还有其他问题。
头两条我们认为都太对了，简直是至理名言，对到我们把“牛奶”换成任何一种食物，都仍然无比正确。比如我们也可以拍一集纪录片，说一下鸡蛋不是完美的营养来源，吃太多不好，有些人鸡蛋过敏吃了就很麻烦之类。对于大部分有正常营养观的人来说，这就是所谓“正确的废话”。
而关于牛奶致癌的第三点，《铿锵集》提出“牛奶致癌”这种严重问题，但主要证据都来自某一个专家的言论，实在是没办法看出这是获奖节目的水准。如果是回到传媒系的课堂上，我们大概会借机会讲一下“预设主题”和“选择性举证”对新闻公正性的伤害。不过国内这几年有个更出名的案例，真上课估计也许用不到这部片子。
节目中的主角是康奈尔大学的Campbell教授，一个很有名的学者和营养畅销书作家，三十多年前在中国做过一次著名的营养和流行病学调研。如果非常粗糙地描述他的学术观点，那就是“吃素特别好，我们应该都吃素，我们要向中国人民学习，他们就爱吃菜所以很健康”。
片中提到的主要证据，Campbell教授的白鼠癌症实验所论证的“牛奶酪蛋白触发细胞癌变的机会最大”很难令人信服。因为这个实验的方法是，先给老鼠喂一堆强致癌的黄曲霉素，让它们出现肿瘤，然后再喂远超过我们日常摄入水平的各种蛋白，最后发现喂酪蛋白的老鼠病情会恶化。
如果拿这样的实验去指导养生，就是告诉我们：“请不要没事先吃一大堆含黄曲霉素的发霉玉米或者花生，等得了肿瘤再没事儿干天天拿牛奶当水喝，这样你的癌症可能会加重”。
无论是老鼠实验，还是片中提到的他领导的“中国”健康研究，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但Campbell教授说了这么多年，牛奶仍然是日常主要食物之一。牛奶有害论虽然很受一些动物保护主义者和素食者的欢迎，但他的研究报告在科学界得到的批判声音却更大。他的观点几十年来，也无法得到科学圈子里大部分人的认同。
这主要的原因不是奶业巨头们的阴谋打压，而是他的研究报告和《铿锵集》这集节目的风格类似——为了证明“吃素好”这个结论，去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无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这种风格让很多科学界同事对他表示质疑。
比如他的畅销著作《中国健康调查报告》，这本书虽然在美国和中国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引发了新一轮吃素热，但很多批评者质疑书中有严重的“选择性无视反面证据”和“歪曲”科研文献等问题。
话说回到牛奶和癌症之间的关系，这其实很复杂，比如牛奶中的IGF-1因子是否和癌症有关，这个话题足够几十个院士扯皮一辈子的。至于现在科学圈主流认可的牛奶和癌症的关系，可以参考世界癌症研究基金会WCRF和美国癌症研究所AICR 那几百页的食物研究报告，关于牛奶部分有这样一个表格：
截图来自报告中文PDF版本，对照正文和英文版，这里备注2应为“大约每天1.5g或更多”，已经跟WCRF官方报错。
关于这个表格，我们建议的理解方式是：适量摄入牛奶可以降低人患一些癌症的可能性，但如果本身就是膳食高钙的国家地区，再吃喝很多的奶制品，摄入过多的钙，就可能反而提高一些患癌症的可能性了——“过犹不及”。
哪些人属于钙摄入过高呢？报告中的标准是1.5克/天，我国居民成年人每天推荐摄入量是1克左右，事实上，只要不是热爱用补充剂补钙的家庭，想靠喝奶喝到1.5克/天的标准，需要每天喝1升以上，这对于中国人来说很难做到，不太需要担心这个风险。
至于《铿锵集》节目中“牛奶可能致癌”的论点，Campbell本人就辟谣过了，在2006年接受人民日报的《生命时报》记者采访的时候，他说明了关于牛奶和肉食与癌症之间“只是一种“关联性”，“并不是指肉食和牛奶与这些疾病有一个特定的致病机理”，并不是说多吃动物性食品就必然会引发这些疾病。"
▼其实我们可以更理性的来看牛奶：
·适度喝牛奶对人体有好处，但牛奶不完美，也不万能的，请记住是适度；
·一些孩子会对牛奶过敏，家长应该了解注意这一点；
·牛奶是一个不错的补充钙的方法，但是补钙过多是有风险的，尤其是那些本来不缺钙却过度补钙的孩子。
·至于时不时泛起来的素食主义，抛开个人选择权的问题不论。人类不是素食动物啊，我们从猴子那辈就是杂食动物了，我们的身体需要摄入肉鱼蛋奶米面菜果等等。应该多吃蔬菜没有错，但不代表就不该吃肉不能喝奶。老祖先用了亿万年才爬到食物链的最顶端，请孝顺一下他们的努力。
部分参考文献：
http://www.dietandcancerreport.org/expert_report/report_overview.php
美国著名营养学专家:牛奶致癌论属于误导
news.xinhuanet.com/food/2006-12/19/content_5504829.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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