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青少年开课时间 益处多多

美国儿科学会认为,睡眠不足作为一个重要的公共健康问题严重影响到青少年健康安全及国家所有中学生和高中生的学业成就。尽管存在包括青春期相关生理性睡眠改变、不同生活方式、学业需求等一系列因素严重影响广大中学生及高中生的睡眠,但仍有充足证据表明开课时间较早(如早上08:30之前)对这类人群的睡眠不足和昼夜节律紊乱来说是一个主要因素。

近期Pediatrics发表文章表明,推迟开课时间可有效解决慢性睡眠不足,并且可提升学生的身体及心理健康、安全和学业成就。美国儿科学会强烈支持努力优化学生睡眠质量的学区,并且敦促学校应以让学生有机会达到最佳睡眠(8.5 - 9.5小时) 为目标制定开课时间,最佳睡眠可改善学生的身体(如降低肥胖风险)和精神(如减少抑郁)健康、安全(如疲劳驾驶事故)、学术能力、及生活质量。

导致青少年睡眠不足的因素

睡眠不足是儿童健康中潜在的、最常见的重要危险因素之一。尤其是在青少年人群中,睡眠不足日益常态化。生物学观点认为:在青春期开始时期,大部分青少年开始经历睡眠-觉醒 “周期延迟”(开始入睡和觉醒时间延迟),表现为童年中期睡眠-觉醒循环相对延迟超过2小时。

两个主要的睡眠生物调节变化可解释该现象。一个是青少年褪黑激素的延迟分泌,这导致了青少年早早的上床睡觉却很难入睡。第二个生理因素是“睡眠驱动”的转变,导致入睡的压力积累更慢。青少年大脑对睡眠缺失的反应和青春后期及青春期少年在保持清醒14.5-18.5小时后需要更长的时间入睡证明了这一点。因此这2个因素使青少年更容易在更晚时保持清醒。

同时有研究表明,青少年睡眠需求相比于青少年前期并没有减少,大部分青少年最佳的睡眠时间仍为每晚8.5-9.5小时。实际上,这个研究提示青少年最恰当的起床时间是早上8点或更晚。这种生理成熟所导致的睡眠-觉醒周期改变可能保证了青少年与环境因素、生活方式及社会需求的交流如家庭作业、课外活动、校外兼职、及技术应用等。

但是大部分青少年因为在学习日晚上入睡非常晚导致睡眠时间太少,不得不在周末补充睡眠。尽管周末补充睡眠可以补偿日常缺乏的睡眠,但它也会加重昼夜节律紊乱和学习日晨困。 

青少年睡眠不足的程度和效果

鉴于青少年的生理需求和当今的社会文化影响,那么美国普通存在的青少年长期睡眠不足和病理性嗜睡(如经常出现嗜睡水平的嗜睡症等)也就不足为奇了。例如,最近国家睡眠基金会发现在美国59%的6-8年级学生和87%的高中生的学习日睡眠时间少于推荐的8.5-9.5小时,实际上,高中生的睡眠时间平均不到7小时。

然而,在同一个调查中,71%的家长却认为他们的孩子拥有足够的睡眠时间。这种不匹配说明成年人缺乏对青少年睡眠缺失的意识。结果导致许多中学生及高中生在睡眠不足问题上有可能得到相反的结果,包括情绪障碍以及对调整能力、注意力、记忆、行为控制、执行能力、和生活质量的影响。

睡眠不足对青少年学业也有影响。在之前成立的国际睡眠基金会上,28%的学生在学校至少一周一次在课堂上睡觉,并且超过五分之一的学生经常在做家庭作业时睡觉。许多研究证实了在初中、高中、大学时期睡眠时间下降与较低学业成就及较高的失业率、迟钝、和学习能力相关。

青少年焦虑和情绪障碍的增多也与睡眠不足和睡眠质量差有关。其他特殊的睡眠不足健康相关效应还包括使用兴奋剂(如咖啡因、处方药)以试图解决学习时的慢性困倦。青少年因睡眠不足导致疲劳驾驶发生车祸的风险更大。慢性睡眠不足还可增加心血管疾病和代谢紊乱性疾病如2型糖尿病风险。

确定解决方案:推迟开课时间

减少高成本的青少年睡眠不足的需求不仅是一个重要的公共问题,对教育部门、儿科健康保健提供者、青少年健康呼吁者来说更是至关重要的。影响青少年睡眠质量和数量的课程方面因素中有很多是可以改变的,但开课时间是最突出、最易实施的改变。

大量研究证明早的开课时间使中学生和高中生不能获得足够的睡眠。对开课时间仅仅早30分钟的高中和晚30分钟的高中进行对比后发现很多不利的结果,如睡眠时间短、嗜睡、注意力不集中、行为问题、旷课等。因为青春期开始时出现昼夜基础时相延迟,这对年幼的青少年也有影响,他们逐渐的同年长的青少年一样在睡眠上受制于许多相同环境和生活方式竞争的优势。

最近有研究表明,在中学推迟开课时间可收到积极的效果,包括更多的学习日夜间总睡眠时间、较少的白天嗜睡、迟到率下降、已经得到证明的学业成绩、在电脑化注意力任务中更好的表现等。

根据2011 - 2012年美国国务院教育部统计的数据,在美国超过18000个公立高中大约43%的高中开课时间在早上8点之前。但是,在过去的15年里,少许但逐渐增多的学区对中学生和高中生睡眠不足的报道作出回应,这可能被看做为减少嗜睡流行及它的负面结果的“系统性对抗”:延迟开课时间。

早期研究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延迟开课时间让孩子们获得了更多的睡眠吗?还是仅仅是学生熬夜到更晚抵消了延迟开课的效果? Wahlstrom 教授等估计了明尼阿波里斯市超过18000个高中生开课时间在1997-1998学年从早上7:15更改到8:40前后的变化。

结果显示相比于没有改变开课时间的学校,开课时间更改后学生的开始睡眠时间不变(即不推迟到更晚),结果是学生们在1999–2000学年学习日晚上获得了将近1小时的额外睡眠时间。另一个研究也发现在延迟开课时间后并没有出现睡觉时间的延迟。在一个学区6-12年级高中生开课时间延迟1小时(即从早上7:30改到8:30)的研究中,学生平均获得了12到30分钟更多的睡眠时间。

更重要的是,很多研究都明确表明,延迟开课时间不仅使学生平均睡眠时间实质性增加,而且对很多关键结果有重要的积极影影响。这些影响从自我报告嗜睡及疲劳的减少到学业方面的提高。

一个对芝加哥公立高中学生的研究表明,第一课时的课相比于下午的课缺席率高的多,学生测试分数明显较低;在年末的特殊科目测试中(即数学,英语)学生的学业水平与那门科目是否位于时间表的第一课时上有关。类似的,美国空军学院第一学年开课时间安排为早上8点之后的学生相比于8点之前的学生在课程中表现的更好,并且在他们所有的课程表现中有0.15的标准差。

此外,分数较低的学生似乎受益最大,他们较中上等成绩的学生提高大约2倍的分数,并且这种效应一直持续到高中。同一个研究团队之后的一个对中学生的研究表明,在对标准化测试分数的影响上,开课时间延迟1小时与把课时缩短原来的1/3具有很大的可比性。最后,在一个最近的3个州的研究中,5/6的高中生在核心学科如英语、数学、科学、社会研究等科目成绩有明显的增加。

最后,可能延迟开课时间还有健康相关及别的方面的益处。例如,之前研究中提到的独立学院的学生对他们的睡眠更加满意。另外,学生出勤率提高了,因健康相关问题包括疲劳相关投诉而去校园健康中心的次数也就减少了。尽管在之前的研究中没有明确的作为研究结果进行估计,较晚的开课时间可能提高学生上学前吃早餐的可能性,并因此加强了学生的学习意愿。

最后,与睡眠时间增加有关的教师满意度的增加也是课堂改进的另一潜在机制。

考虑到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类人群睡眠模式对其情绪障碍(包括自杀观念增加的风险)有双向作用,尽管因此还需要更多的研究,但可能减轻这些影响的对策仍具有重要的公共健康意义。

更重要的是,青少年嗜睡驾车尤其危险,每年警方报道的10万例疲劳相关车祸中,与25岁或更年轻的青少年司机相关的大约占了一半。 

尽管相当大的经验性观念认为开课时间早对青少年健康和幸福有害,延迟开课时间对青少年有实质性的持久的益处,但美国各学区间持续存在关于中学及高中晚开课的争议。更多的是,在中学及高中实施延迟开课后勤方面的考虑远不是微不足道的。

此外,遍及全国的社区采取了各种各样的创造性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包括转变学生交通方式、征募社区志愿者在公交车站进行监督、调整学校时间表来减少因迟到被解雇次数、在学习日结束时安排免费时间或者开放研究中心来允许学生参与放学后的课外活动、免除运动员学生的体能教育、安装运动场地等。

另外,正如最近的布鲁金斯研究所的报告(组织学校提高学生成就:开课时间,年级规划设计,教师安排)中所强调的那样,经济学家建议延迟开课时间会有一个实质性的利润率(9:1)。这个发现是基于每个学生花费($0–$1950,大部分与交通相关)和因开课时间推迟1小时后考试成绩的提高在将来项目中的收益用现在价值计算的总值(大约$17500)。

最后,由于联邦对学校的拨款金额部分决定于学生的出勤率,学生迟到和缺席的减少可以导致基金的增加,以此来进一步抵消开课时间推迟相关的花费。

结论

综上所述,这些研究认为在各种背景下延迟开课时间能够带来相关的健康和学业成就显著改善,包括有很多低收入和少数民族学生的城市学区、郊区公立学校、预备大学独立学院等。很明显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观察随着时间推移延迟开课时间后的效果,来检测增加或减少可能的积极结果的特殊因素,评估这样做在家庭、社区、其他利益相关者、整体教育系统方面的效果。

然而,这可能对青少年睡眠缺失难题的急迫性和重要性带来极大地争论,一项干预的实用性潜在的有广泛直接的高度引人注目的效应。也应该强调的是,仅仅改变开课时间而不关注其他因素和潜在的可改变因素如家庭作业过多造成的学生大量时间需求、课外活动、课后兼职、社会工作网络、电子媒体的应用等似乎得不到显著效果。

学区面临的最大的挑战之一就是通知社区的利益相关者(如父母、教师、管理员、教练员、学生、公交车司机、雇佣学生的商业部门、执法人员等)关于支持延迟开课时间科学原理的优点;因睡眠不足对学生健康、安全、学业成绩造成的威胁;及青少年开课时间延迟的潜在益处。因此,教育和社区参与在增加成功的可能性上同等重要。

建议

1.儿科医师应当教育青少年及父母最佳睡眠时间应与生理睡眠需求(8.5-9.5小时)相匹配。尽管小睡、周末补觉、喝咖啡等可以暂时抵抗困倦,但这些措施都不能恢复最清醒的状态,更不可替代正常的充足睡眠。

2.健康保健专家,尤其是在学校基础或临床工作的专家或者是学校的咨询顾问,应当意识到青少年的睡眠需求。他们应当教育家长、教师、教练员、及其他的利益相关者包括早的开课时间在内的关于生理的环境因素,导致在美国青少年广泛存在的慢性睡眠缺失。

3.美国儿科学会及其他的儿童和睡眠健康呼吁组织应当针对家长青少年及一般公众发展和传播教育进行干预。教育方面的努力应当强调个人水平行为改变的重要性,及家长和学生自己改变睡眠习惯的自我责任感。

4.儿科医生和其他的儿童保健者(如校医院医生,护士)应当提供科学的信息,合理的证据和指导,对教学管理者的支持,家长教师联系,及关于延迟开课时间潜在的高利润率的解决青少年睡眠缺失及嗜睡问题的学校范围内的利益。

5.儿科医生应当常规的提供对青少年及家长的教育和支持,使他们意识到睡眠的重要性及健康的睡眠习惯是指导和照顾好孩子的重要内容。青少年应当定期查询关于睡眠模式、睡眠时间的相关问题,咨询咖啡摄入过多及滥用兴奋剂药物抵抗困倦的危险,及疲劳驾驶的危险等。